“小雅,其实最伤心的人是安奕,他并没有忘记过你。”

提到安奕,她的手颤抖了起来。

由于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警员已经再暗示了,她赶紧说:“泽川,你回去后帮我告诉安奕,这些年来,我努力想要忘记的过去,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没曾忘记过,这几年,能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很开心。”

陆泽川点点头,说:“我会替你转告,我想他应该也会来看望你的。”

她又赶紧说:“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陆二爷一定会出卖我的,所以我也提前做了一手准备,在我现在住的卧室保险柜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密码是安奕的生日。”

她说完,警员就过来,提示她不能再说了。

“再见!”

她对陆泽川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

陆泽川明白,她留下的自然也是能揭望陆二叔的证据。

人跟人合作,最怕的就是最后的不团结,如果说郑羽和陆二叔没有那么快想舍弃彼此的话,可能他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查这些事。

陆泽川直接到了安奕的家中。

按了门铃,出来开门的安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下巴一片青紫的胡渣,满眼的红血丝,屋里一片酒气,陆泽川挑了挑眉,进去后,淡淡地说:“你不能再喝了。”

安奕没有说话。

这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那个他一直认为善良美好的女孩,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那个他初初爱上的女孩,竟然做了这么让他无法认可的事情。

毁灭了她在他心目中的最完美。

“你知道的,难过的时候,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

陆泽川岂能不理解这种痛苦的心情,便说:“我刚刚去探望她了,她说让我帮她向你说声对不起,还让我告诉你,她一直努力想要忘记的过去,却怎么忘也忘记不了,这几年,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很开心。”

安奕唇角是一片苦涩的笑容。

为什么很早很早以前,她不这么想。

为什么要等到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时,才知道自己错了。

看着安奕难过的样子,陆泽川说:“对不起,我也没有料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你没有了你的初恋,而我和若初却能又重新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我的幸福好像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之上,心有愧疚。”

“泽川,你不要这么说,你和若初能在一起,是你们修来的福气,是你坚守多年的守得云开,没有人能像你这一样,为了一段情,坚守一辈子,好比是我,如果我坚信小雅还活着,坚守这份爱情,早一点知道她还存在着,或许就不会酿就这样的错误,好比我,放弃了曾经的爱情,还喜欢了别的女人,得不到幸福也是应该的。”

安奕是打心眼里祝福陆泽川的。

作为一个男人,能这么的尊重自己的心,尊重自己的爱情,就应该得到应有的幸福。

“我过来,除了给她带话,同时也想安慰你一下,还有就是她说她房间的保险柜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还需要你帮我开一个保险柜。”

“嗯。”

安奕起身带陆泽川去郑羽的卧室。

他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有两份牛皮纸袋,一份上面写着陆泽川的名字,一份写着安奕的名字,看来在很早以前,她都为自己准备了这些东西。

安奕把属于陆泽川的那一份给了他。

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那一份。

陆泽川想着安奕一定也想要早一点看到她留给他的东西,就跟他说:“安奕,麻烦你了,我还有这上面的事情要处理,等大家心情都好一些的时候,一起出来聚一聚。”

安奕点头后,陆泽川离开了。

他拿着那份牛皮纸袋,看了好久,上面那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小雅的字迹。

他真的好傻,她在他的身边这些年,他却从来都没有发现,她就是小雅。

好久,他才缓缓的打开。

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信。

奕: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不起,一直到现在,才让你知道了真相。

奕,我是小雅。

我错了,我知道这封信我是此生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我知道已经很晚了,可是我还是写了,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真正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就简单的说一点我最想说的话。

奕,我最怀念的还是那些年我们一起吃过的萝卜饭。

怀念小时候,那些贪困却快乐的生活。

你不要那么固执,如果遇到合适的女孩,就早一点结婚吧,你真的已经不小了。

再见!

小雅。

没有留日期,安奕也不知道这封信是她什么时候写的。

除了这封信之后,还有一张存折,一些旧年的照片。

那些安奕曾经想找,都没有找回来的照片,他和她的合影。

看着那些旧照片,安奕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照片上。

他想他应该去看看她,在他和她的一切中,画上一个句号。

把东西收好,安奕把自己整理好,剃了胡须,换了衣服,然后去了警局。

他申请见小雅,却等来的结果是,小雅并不愿意见他。

警员带了话给他。

小雅说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无论安奕怎么央求,因为小雅不愿意见,他也见不到小雅。

没有想到,那一晚,就这么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颓废的回去,心里百感交集。

她做过再多的错事,他再痛心,可她还是那个小雅,他也觉得她错了,可是他还是很心疼她,如果她的人生境遇好一点,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陆泽川回去的时候,也拿着牛皮袋,一次一次的想打开,心里却又在挣扎着。

二叔,他从小叫到大的二叔。

他一直也很尊敬的长辈,他不知道该怎么看那些他做过的恶行。

他不想愧对身边的每一个人,也不想身边的每一个有不好的结局,可是他决定不了别人怎么选择,怎么做。

他终于缓缓的打开了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