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忘记了。

他的确是应该好好的跟她解释一下。

她当时可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叫她顾二。

我的若初,你可知道,很多年以前,你曾说过,小叔叔,你一定要来顾家看我哦,我们家有三姐妹,我排行老二,我是顾二,你来了可别认错了。

他记得很清楚,他不会认错的,他一直都知道她是顾二。

他去洗了一把脸,穿戴整齐,然后又过去安奕的房间找他。

“安奕,有件事情我忘记跟你说了。”

“进来说吧。”安奕打开了门。

两个一起坐下后,陆泽川说:“我想起来的事情,我还不打算让我二叔知道,所以一会儿跟郑羽见面的时候,这事还是先不泄露出来,暂时不让她知道,除了她之外,我二叔也参与了这事,我更想弄清楚的是我二叔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的若初。”

“这个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在她面前提起的。”

虽然与安奕交情不深,但却还是跟多年的老友似的,他无比的信任他。

“能认识你,挺好的,好在当初若初寻求帮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你,否则我可能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你的确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些话里,却是透露着陆泽川对江远恒的高度赞美和认可。

“你可别跟我说笑,人与人之间,讲究的也是一个缘份,那会儿若初都打算要跟我结婚的,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你,相爱的人,除非自己变了心,否则是很难被拆散的,一如你们,被人算计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可你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若初跟你在一起挺好的,我想她也只能跟你在一起,才会觉得幸福。”

安奕早就认输了,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做到陆泽川这般,一眼万年,从第一眼确定了她之后,苍海桑田,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

哪怕被她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把他最大的包容和宠溺都给了她。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给若初幸福。”

安奕抬腕看了看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们一起下去?”

陆泽川点了点头,就起了身。

安奕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挺拨的身材,英俊的面容,已经接近四十的他,仿佛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只能时间积累下的沉稳,却没有夺走他任何的华贵。

他身上少有贵气和男人味,是多少个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输给他,也算是输的其所。

安奕自我安慰的笑了笑。

他们先到了跟郑羽约好的包间,因为郑羽还没有过来,坐着也无所事事,陆泽川索性先把菜给点了。

郑羽自然是没有顾若初那么守信,跟别人约好了时间,一般她都会提前到。

而郑羽呢,陆泽川和安奕等她了整整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她穿着一件大红风的薄风衣,画着艳丽的唇彩,精致的妆容,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以为是陆泽川约她吃饭,进来的时候,看到安奕也在,觉得微微有些奇怪,不过这两男人,都还是对她挺好的,她朝他们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在陆泽川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故作轻松的问:“两个大BOSS约我吃饭,有点惶恐。”

安奕安安静静的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陆泽川则是淡淡地说:“因为有好些天没有见面了,我们是应该一起吃个饭。”

陆泽川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没有一丝笑容,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安的郑羽,越发的觉得不安了起来。

还未开口说话,他又说:“现在安奕算得上是你的兄长,有些事情,他在边上听着,也是理所应当的,郑羽,虽然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可最近,我跟若初重新走到一起,身边的人也给我讲了不少过去的事,首先,我想向你道歉,过去那些年,对你的照顾,让你产生了错觉,是我的错。”

郑羽觉得陆泽川说这些,分明是在划清界限的感觉。

这么生分的话,字字珠玑,搅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泽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装模作样,故做不知。

倒是安奕开口了,他很不悦:“郑羽,其实泽川在说做,难道你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吗?”

郑羽摊摊手,笑着说:“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在跟我打什么哑谜,我觉得今天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怪怪的。”

陆泽川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来,看了看安奕,说:“还是我来说吧。”

他抬眸,望向郑羽,“我已经知道我和若初以前是夫妻的事实,哦,不,应该说我和她一直都是夫妻,因为我们去民政局,想要复婚的时候,民政局说我们还是夫妻关系,我想是她给我离婚协议后,我并没有向民政局提交,因为我跟她和好了,所以她跟我坦言说了五年前的事情,既然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爱的女人,我必然是要保护她和孩子,因此,我调醒了五年前的事。”

陆泽川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郑羽。

因为他锐利的目光,让郑羽的视线躲躲闪闪,看起来极不自在,还是努力的在支撑着她的笑容。

“然后呢?”郑羽还是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就这么问了一句陆泽川。

陆泽川淡笑了一声,“难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

这时,安奕忍不住了,也开口说:“小羽,泽川在给你机会,你知道吗?那天早上我跟你聊了挺久,其实想说的也是这事,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忍伤你的心,希望你能主动说出来,可最后却是伤了我的心。”

郑羽心想,他们一定是知道了。

可是李贺早就死了,她素日里极其隐密的跟姨母见面,他们应该查不出来的。

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证据,应该会直接报案的,怎么可能还如此语重心长的坐在这里说话。

她的心胸太过于狭窄,一心只为自己着想,却从未想过,眼前这两个男人,都是不愿意伤害她的男人,都是愿意给她机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