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我就不知道了,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

小春从洗手间出来了,陈香也止住这个话题。

多亏了陈香,应悔还知道另外很多人情变故。但哪件事,都没有楼初雪有女儿让她记挂在心上。

毕竟曾有姐妹相称多年,虽关系剑拔弩张,一旦拔刀相见,但这般紧张的姐妹关系也是罕见。

和陈香的会面时间只有半天。

回到萧家后,应悔向萧权询问起楼初雪的近况。

“如果楼初雪现在很潦倒的话,那我上回被绑架是谁策划的?”

按陈香的说法,楼初雪现在可是被萧权压得死死,不仅原先的娱乐公司被萧权整得破产,想开店没有人愿意租房给她,想投资没有钱,想空手套白狼爷没有人愿意买账……

这样的话,楼初雪就没有能力策划那起绑架案了。

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以前被楼初雪算计太多次,再遇见类似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想到楼初雪。

“谁说是她策划的?”萧权淡淡的反问,淡雅高贵的面庞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应悔从喉咙处发出一声“啃”,半晌没有说话。

因萧权下……跪之事,那桩绑架案显得格外沉重,所以应悔从不轻易挑起那件事。

“想去见她一面吗?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萧权清雅的嗓音似一缕秋风,带着冰冷冷的肃杀气息。

现如今,楼初雪就相当于一条拨了毒牙的美人蛇,即便有伤人之心也没有伤人的本事。

……

萧权的提议,让应悔很心动。

她想要见见楼初雪,很想。

阔别三年,应悔在慢慢的熟悉新鲜的事物,慢慢的回归。

而这一切,都无法脱离曾经的人和物,不论是好还是坏,终归是她曾有人生的一部分。

萧权的行动力和执行力,向来是令应悔咋舌的。

翌日,应悔将小春送去幼儿园后,便由司机送到一处稍显破旧的

公寓小区附近。

萧权没有陪伴在她身边,那个主题公园项目遇见一些问题,他得亲自去处理。

应悔没有下车,连窗户都没有摇下来,她就坐在豪车后车座上,不远不近的望着路边那一幕:楼初雪在路边小区门口摆了个小摊子,卖的是粥点之类的简单早餐,外观很干净,粥点也让人一看便食欲大开,但因为过了八点的高峰期,上班的去上班了,上学的去上学了,所以并没有多少生意。

但貌似楼初雪也并不在意,她带着手边的孩子,似乎是在教孩子唱儿歌,很温柔的表情,目光里蕴着一汪汩汩的春水。

楼初雪穿得很朴素,但收拾得很干净。她的孩子大约两岁左右吧,粉白粉白的脸蛋,肉嘟嘟的,养得极好,穿着普通,可精气神极好,笑着唱歌的模样让人心里软乎极了。

诚然,楼初雪不是个好人,差点害死楼敬,还让亲母为自己顶罪坐牢。但奇怪的是,她看上去竟然是个很好的母亲。

从小女孩富足的眉宇间可以看出来,楼初雪在自己女儿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开走吧。”应悔收回了视线,轻声吩咐司机。

一时之间,她心里很乱。

她对楼初雪仍是有恨的,奶奶的去世,那些个针对她的算计……但看着楼初雪现如今的模样,看着那个小小的稚童,她又做不出什么。

楼初雪的那个女儿叫什么,陈香没说,萧权也没说,应悔自然不知道,她对那个小女孩仅有的了解不过是两岁了。

两岁。

当年她离开小春时,小春一岁多,差不多的年纪。

没有妈妈的孩子,整个人生都不再完整了吧。

“夫人,实际上,先生对你这位姐姐是高抬了贵手。外人看先生是手段狠绝,心思毒辣,但我们这些跟着他做事的人就明白,他很有自己的原则,当年你这位姐姐能保住自己,就是靠她肚子里装了个货。”

司机从内视镜瞄到应悔蒙着轻愁的眉宇,不由出声为雇主辩解,他是在应悔落海之

后才来到萧家的,但雇主对其夫人的用情至深,可说是令旁人心惊。

其中那些萧家楼家的弯弯道道,从旁人的闲聊中,司机也可推测出一二,他不想夫人误解先生。

闻言,应悔的心弦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余韵久久未散。

女人易为男人的冷酷着迷,但其实,只有男人的温柔才令她们真正敬佩。

她见这司机似乎是知当年内情的,不由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知道吗?”

仔细一想,不像是钟希夷的。现在萧权和钟希夷有合作,而钟希夷又身价不菲,钻石级黄金单身汉,经常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中,这孩子要真是钟希夷的,那钟希夷能让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能容忍萧权对付楼初雪,让她沦落到只能摆摊子卖早餐维持生计的地步?

“进监狱了。本就是恶贯满盈,先生送进去是应该的。”当年的事,牵扯挺深的,司机也不便答得太多。

应悔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有点欣慰的,看来萧权在手下人心中,还是很有威信力的。瞧这司机大哥,每一句都是对萧权的偏袒。

偏袒是应该的,谁叫萧权那样优秀呢。应悔理所当然的这样想。

事后,萧权什么都没问她,应悔也就什么都没说。

她尚且不知如何对待楼初雪,那就暂时放在一边吧。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忽视,便能忽视的。

她死而复生的消息惊了很多人,许多人想要见她,绝大部分被萧权挡回去了。可当有些人锲而不舍的想要见她时,总能逮到法子。

在送小春上幼儿园时,应悔偶尔注意到一个干瘪瘪的瘦小女人,同她一般大的年纪,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甚至眼神很萎靡,带着阴郁。

那瘦小女人似乎很想引起她的关注,却最终被保镖挡在外。

应悔忍不住问:“那是谁?”

保镖答的很淡,“夫人,是你以前大学的同系同学,还因为害你犯进了监狱。现在她还想见你,恐怕会对你再造成什么伤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