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明由战争带来的革命性变化,没有比在十字军东征的骚扰压力下民族主义的兴起更好的例子了。看起来,它给个人主义和自由精神带来的挫折似乎是永久性的。封建主和他们的军队参加了十字军东征,他们的离去给仍旧留在家中的人提供了一个机会,即通过战争和联姻重建王国,而那些参加东征的贵族由于死亡而失去了权利。这个民族主义运动并没有一下子达到顶峰。直至16世纪和17世纪,它还没有用广泛的专制威胁着欧洲。
民族主义和独裁的成长似乎是一个悖论,但并非毫无大众利益可言。这场运动给普通人,至少给中等阶级,提供了机会,使他们上升到更高的地位,成为一股不可漠视的力量,由此得以免除那些难以忍受的封建主的税收。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一开始很长一个时期内国王被视为一种较高正义的源泉,是民众摆脱王公贵族剥削的保护人。这场斗争的较早部分出现了宪法保障和议会代表。
从这一时期的发展中也可以看到有其他一些原因在起作用。甚至十字军东征也并非由贵族本身发起。它起源于教会内部,牵涉社会的许多等级。后来,各个阶级都逐渐地加入进来,儿童十字军的出现可以为证。这个时期最流行的活动还有骑士制度的出现,它维护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的权利并尊重妇女。有更多人参与的活动还有修道院的发展、玛利亚崇拜、哥特式建筑和大学。修道院运动使人处在宗教平等的地位上。玛利亚崇拜发出呼唤,要求给最弱小的人提供神圣的保护。建造大教堂不仅是为了使这种梦想具有外在的形式和符号,而且是一种个人主义的极端化的表现形式,因为教堂本身就包含着大众的劳动。始于训练神职人员的大学成为培育民主制的温床并成为民主制的培育者,因为它承认一切人具有发展理智的可能性,并对一切人敞开大门。
这种个人主义虽然被幽闭,但它足以在后来的世纪中发挥作用,而当时的国王和君主由于力量强大而过高地估计自己,把自己的专制说成是神圣的权力。他们这样做虽然给他们的政治面包抹上了黄油,但他们在这样做的时候,忽视了正在成长的自由体制,其影响注定要把一切绝对主义的宣言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