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生进校

每年新生进校的时候都特别的热闹,因为又有一届新学妹来啦,众师兄们又蠢蠢欲动起来。

林婷说看见阿梁他们在三号楼,三号楼是女生宿舍楼,跟二号楼子一个院子里,一定是帮美丽的学妹搬行李,顺便看看能不能认识一下。

吴青语说:“看他们来不来我们这401,如果来,就把他们都扔到405去。”405是公共厕所。

才说完,一回头就看见阿梁带着笑一脚踏进她们的宿舍门:“405在哪?还有个405吗?”

吴青语嘻嘻地笑着指向外边:“出门过个道,右转便是。”

这一指,指在后一个进门的人的脸上,正是陆会,吴青语伸伸舌头,讪讪地收回了手指。

陆会也不说话,笑笑走进了小厅里。

陆会后面还有松哥。

松哥说:“嗯,今天来视察一下你们宿舍,不错不错,闺阁之所,就是跟我们男人的不一样。”

宿舍里也没几个人,听见阿梁他们来了,迅速地把不该看见的东西收拾起来,全聚到小厅里表示热烈欢迎。

林婷说:“那个当然,你们那个猪窝,光想到胖子能堆一个月的袜子在那,就知道不是人住的地方了。”

阿梁说:“哈哈,胖子现在洗袜子了呀,你不知道啊。”

“不会吧,他也会洗袜子,他不是宁愿扔掉也不洗吗?”

松哥说:“他洗袜子的技术,你们谁都赶不上。几双往盆里一泡,撒点洗衣粉,泡一天,用水冲两次,就晾起来了。”

林婷大笑:“那哪洗得干净。”

松哥说:“唉,你不知道,他说这样有个好处,下次洗得时候连洗衣粉都不用放。”

女生们都在听松哥说他们宿舍的趣事,说到有趣得地方,笑得东倒西歪。

阿梁问吴青语住哪个床位,吴青语懒得收拾,夏天又热,所以床头全是书,说枕着书睡觉比枕着枕头还凉快。

阿梁赞道:“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吴青语枕书而眠,以后必定又是一位大学问家。“

吴青语大笑:“嗯,我这个学问真的做得很大的。”

一堆书里全是杂志,小说。

陆会好像很累,在阿梁他们搭起牌桌子后,就歪倒在蒋美丽的**闭眼休息。

吴青语偷偷地看了看他,他怎么整天都很没劲的样子。

新生来了,他们就成了老生,立刻把原有的教室全都让了出去,从此以后没有了固定教室上晚自习。

以后也要像师兄师姐那样,阶梯教室、图书馆跑来跑去。

晚上,吴青语她们在三阶写作业,想想一年眨眨眼就过去,还有三年就三个眨眨眼。

想到陆会,也许三年后大家各奔东西就不会再见了,为什么现在总是要不理不睬的,应该好好相处才是。

一写完作业,吴青语就回了宿舍,忙完后刚坐定,就接到了陆会的电话。

陆会现在很少打电话。

他一听是吴青语,就说:“是你呀。”

也不像以前笑嘻嘻地叫她小妹,只是很淡淡地说了句“是你啊”。

吴青语本来接到他电话很高兴,上学期有段时间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她,每次都聊得好开心,最久打过两个多小时。

可是今天一听到他的说话后就心想:干嘛跟我说话就是一副要死了的语气。

于是故意说:“唉,怎么?你很失望?”

陆会接了一句:“是很失望。”不知道吴青语怎么回事,每次跟他说话都语中带刺,让他总是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但是他这句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虽然他原本确实想打个电话看看吴青语在不在的。

这几天他觉得很累,觉得身边的人都很高兴,只有他不想说话,懒得说话,他发现自己想得越来越多,想得很累很累。

他希望自己开心点,他希望吴青语还像以前那样,笑起来,在一楼都能听得见,希望她的快乐能够感染他。

可是吴青语好像变了。

吴青语只是故意那样说而已,想听的当然是陆会说“当然不失望,我正找你呢”。

可是陆会偏偏说得就是“是很失望”。

吴青语没想到他真的会说出来,冷笑着:“真是不巧,我们宿舍就只我一个人,你想找谁都找不到。”

陆会当然能听出吴青语话中的火药味,看来这个电话打错了时间,自己开始也说错了话。

他本来就觉得累,不想跟吴青语再因为一个电话产生矛盾,所以想着还是早点结束这个电话。

因为想着怎么结束电话,所以就多了思考时间,说话就说一句,停三句。

两个人总是说完一句后都静默好长时间再说下一句,下一句的内容无非就是“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无话找话。

陆会明显的无话可说,再加上语气极为冷淡,吴青语笑了笑自己:“每次我跟你满面笑容的说话时,都感觉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他想起星星以前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她们为什么都看不到他的难过?她们总是要他笑着面对她们,可是他不想笑,他很累。

他想不明白,但是他也没想过他又跟她们说过他心里的难过吗?

吴青语等他回话,但是他一直沉默着,等了会,依然无声,吴青语说了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陆会对她总是这样冷淡?难道就跟林婷故意冷淡她的小弟一样?

“他要冷淡我,要告诉我,让我不要喜欢他,可是我已经不想跟他谈恋爱了,难道像从前那样也不行吗?真的跟自己不喜欢的爱慕者是做不了朋友的吗?”吴青语端着牛奶默默地想着,仿佛手中变轻了,失去了感觉,好像他们之间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有点要哭的感觉,喝了一小口,食不知味。

突然电话铃声大响,吴青语猜想肯定是他:“喂,你找谁?”

正是陆会:“找你。”这次他说得很坚定。

刚才吴青语挂了电话,他就有些后悔。

吴青语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我说了她们都不在。”

“我说我找你。”陆会有点火。

“找我干嘛,听我说话,你只会厌烦。”

陆会一火话就多了起来,不停地在电话那头说,具体说了什么吴青语也没怎么听,因为她也在不停地说,大都是数落自己的不好,大有比比谁更差的势头。

又连续说了一段时间,陆会大声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吴青语听到了,听了一些大概,听到他说对不起,听到他说他心情不好,但是她也有她的脾气,她不管,她就是感觉自己想哭,她听到他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好时,就想到了暑假前几天。

那时他多好,总是软言细语,言笑晏晏。

吴青语说:“其实你也很好。“

“不,我有自知之明。”

“真的很好。”

“我不好。”

这样循环着,吴青语挂断了电话,痴痴地往回走,没有怒意,没有怨气,就像踩在云朵里。

她撞在凳子上,凳子上的热牛奶被颠簸出来,流在她的脚上,这就像一根刺,刺进她的心里,刺醒了她的神经,她一跤跌坐在**,痛哭失声,感谢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