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羽却是不怕的，甭管什么阴谋诡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统统不怕。
“李叔给我倒杯咖啡上来！”黄淑慧喊了一声，转身上楼去。
更奇怪了，黄淑慧居然就说这么无关痛痒的几句，昨天发生那么多事儿，她实在不该这么镇定。
林芊羽真的有些好奇了。
李叔经过时，她道，“莫婷婷怎样了？”
李叔老实答道，“小少奶奶还在楼上房间躺着，小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还敢出门……“林芊羽抬起头，笑道，“方志国走了，黄淑慧放她儿子出去的吧。”
李叔说：“少夫人，我该去给大夫人送咖啡了，要凉了。”
李叔是个不多话的聪明人，林芊羽明白，点点头放他走。
心念电转之间，林芊羽还是进了莫婷婷的房间。
一推门，一股血腥的气味儿扑鼻，林芊羽微一皱眉，看到莫婷婷苍白如纸的面色，却想起自己流产时候的情景来，心头微沤。
莫婷婷躺在**，睁开眼睛，发觉来人时冷笑一声，“特地一大早过来看我笑话的。”
“没那么闲。”林芊羽淡淡道。
“滚。”莫婷婷说。
林芊羽将杯子放在她床边。
莫婷婷闻到红糖水的气味，微微一愣，“猫哭耗子假慈悲？”
想起黄淑慧，林芊羽好笑的想，俩人倒是适合做婆媳。
“没人管你了吗？”林芊羽说，“你竟不知道小产时不能喝热白开，更不能喝咖啡吗？”
莫婷婷眼角僵硬，看也不愿意看她，“关你什么事，我是乐意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喝多了不该喝的，以后会不能生。“林芊羽说。
“……”莫婷婷屏住呼吸。
林芊羽顺手将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关紧，空调温度也调高了些。
“你想热死我啊！”莫婷婷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瞪着她。
林芊羽说，“你还真是个蠢货，没人告诉你，你不会上网查注意事项吗。”
“你还有脸教训我，我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莫婷婷咆哮。
“你要是干干净净，不做亏心事，谁会平白无故给你安个**的名声？"林芊羽的声音竟是有几分无奈。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本建波怒斩的莫婷婷，此刻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有几分凄然无力，“方志国一家都不是人，我要是想在这里存活下去，只能步步为营。”
“你的步步为营就是把自己变成**？”林芊羽惊奇到好笑。
“你要是过过我一天的日子，就会明白我。“莫婷婷又说。
“我不会过你这样的日子，更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林芊羽直接说。
莫婷婷嗤笑，转过头来看着一脸自信的林芊羽，“你不过是仗着出身好，嫁给方晟轩与他平起平坐，他宠你让你，不过也是因为你手里攥着的林氏能让他获得的利益更加丰厚，更上一层楼，锦上添花，谁不愿意？”
“…哦。”
“你不信我？你还真以为方晟轩爱你？”莫婷婷继续说，“那个小明星缠着他多久了，要是他能老老实实拒绝人家，人家何至于一直纠缠？”
“啧。”林芊羽盯着她。
莫婷婷一怔，“你在想什么？”
林芊羽说，“我很感动。”
莫婷婷愣住，不明白林芊羽什么意思。
林芊羽笑，“你自己都这么倒霉了，还有心情议论我们的是非，揣测我们的感情，看来你还是精力旺盛，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她伸了个懒腰，说，“我还没玩够儿呢。”
“……林芊羽，你总是一副悠然自信的模样，可真是令人恶心。”
林芊羽道，“那可别憋着，吐呗，注意别吐床单上去了，黄淑慧可能都不让人给你洗。”
……
莫婷婷怒喝：“滚！给我滚！”
林芊羽转身就走，未走到门口，又听得莫婷婷急切又有些弱下来的声音，“等等……”
“说。”林芊羽再次转身。
“我一直都在想，你和方晟轩，为什么不搬出去住，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莫婷婷拖着虚弱的身子，勉强坐起身来。
林芊羽眼神示意四周，“这儿，都是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该走的，是我们。”莫婷婷嗤笑，“果然呢，你们想着迟早一天会将大房悉数赶出去呢。”
林芊羽不语，凝神看着她。
“可世上之事，除了律法，最令人畏惧的就是人心和目光，不管你们知道方志国和黄淑慧有多恶劣，没有实质证据，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老爷子生前最疼爱看重的养子，在公司或是家里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
“肆无忌惮，你高看你公公了。”林芊羽冷笑。
“哦，在公司里他是稍微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可是豺狼形体还是每天都在你们面前晃来晃去，你们是怎么忍住不动的？”莫婷婷好奇的问。
林芊羽脸上的笑容倏的消失的一干二净，眼神如寒冰，仿若所看之处皆化冰雪。
莫婷婷背后发寒，脸上仍是一副嘲讽和无动于衷，“怎么，生气了？您不是最高雅聪慧，最云淡风轻的林大小姐吗？”
“你知道些什么。”林芊羽问。
莫婷婷不说话。
“或是你抓住了方志国什么把柄，证据。”林芊羽继续眯起眼睛继续说，“不然我真的很好奇，你给方百川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把他们当候耍了一圈，以他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习惯，是怎么容许你一个没背景没实力的小姑娘苟延残喘到现在的？”
莫婷婷的苍白的面颊唯一**，看向别处，嘴硬道：“无论如何，百川仍然爱我，不然他当初不会娶我，即便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也舍不得和我分开。”
“方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林芊羽毫不留情的道：“现在他不知在哪处醉生梦死，他如果不处置你，一定是因为他忘了有你这个人存在，昨日打你，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冲击，却不是因为爱你，莫婷婷，你很聪明，为什么有的时候却喜欢自己骗自己？”
“住口闭嘴不要再说了！”莫婷婷抓狂的将桌上的杯子掀翻在地，温热的水洒了一床，洁白的花边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