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羽好像做了一个梦,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在白雾里行走着,忽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对她叫着:“妈妈。”

林芊羽伸手想要拥抱那个小小的身影,可是孩子却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林芊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伸手想要抓住那个小男孩,可是不论她怎样努力,那孩子总是离她两步远的距离!

到了最后,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林芊羽,说了一句:“妈妈再见。”

随即小男孩的身影便消散在了白雾之中。

林芊羽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反应过来,猛地朝男孩的方向扑了过去,可是她随即像是坠入深海一般 忽然醒了过来。

“嘶……”

林芊羽刚刚抬头想要起身,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动一下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即使是这样,林芊羽还是忍着痛,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现在又变得平坦,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她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却不能接受,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渐渐浸湿了枕头。

“孩子……”林芊羽呢喃着,心中无比自责,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可惜她没能保住。

也许是病房里的动静吸引来了一直等待着的徐浩杰,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正在哭泣的林芊羽。

“你醒了,口渴吗?要不要喝水?”徐浩杰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去,有些慌张的问道。

见到她醒来徐浩杰自然是高兴的,可同时徐浩杰心中也觉得对不起林芊羽,因为他没能保住她的孩子。

林芊羽无力的摇了摇头,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嘶哑的像是老风箱,说不出话来。

徐浩杰见状立刻倒了一杯水,放在林芊羽嘴边,林芊羽不好再推辞,就这徐浩杰的手了两口,这才觉得喉咙舒服多了。

“谢谢你。”林芊羽看着站在一旁的徐昊杰礼貌地说道。

徐浩杰将杯子放在一旁,张嘴想要告诉林芊羽孩子的事情,可是努力了两三次都说不出口。

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徐浩杰就能够感受到林芊羽对孩子的爱,他怎么能忍心开口告诉林芊羽孩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隔壁病房里,原本昏迷的方晟轩骤然醒来,他凛冽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憔悴的像老了好几岁。

一醒来他就立刻掀开被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来到了林芊羽的病房。

一到门口就看见了徐浩杰正在喂林芊羽喝水,两个人的动作像极了寻常夫妻,方晟轩面色一沉,径直走了进来。

你看见方晟轩,徐浩杰立刻起身,挡在林芊羽面前,警惕的看着他,不满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方晟轩却看也不看徐浩杰,只是盯着刚刚醒来的林芊羽,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方晟轩不经一阵心疼。

“你醒了。”方晟轩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林芊羽的手,可还没碰到,林芊雨立刻缩了回去,脸上淡淡的嫌恶。

“我知道你还在为孩子的事情悲伤,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方晟轩收回手,坚定的说道。

原本心中酸涩的林芊羽听见方晟轩的话,忽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神情。

“让他付出代价?!难道你不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林芊羽冷冷的问道。

在林芊羽眼中,方晟轩早已不是之前的形象,现在的林芊羽对他只有恨。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也不会这样离开。

方晟轩抬头看了一眼林芊羽,他知道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良久之后,方晟轩开口,低沉的声音刚刚响起就被林芊羽打断。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林芊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样的决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但一想起那个还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林芊羽只想离开他。

方晟轩的喉咙上下滑动,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酸涩的感觉在他心中弥漫开来。

“我不同意。”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方晟轩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坚定的说道。

他决不能允许林芊羽离开,他绝对不能!除非死亡将他们分离,不,哪怕死了,他们也要葬在一起!

可林芊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她的心也随着孩子一起去了,她又闭上了眼睛,对一旁的徐浩杰说道:“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林芊羽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

一旁的徐浩杰立刻会意,对方晟轩说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她现在需要休息。”

说着徐浩杰帮林芊妤羽掖了掖被角,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以防她醒来会口渴。

方晟轩站在床边 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片刻之后,他转身朝外面走去,同时,他低沉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林芊羽,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永远!”

说完方晟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病**的林芊羽眼角滑落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任由泪水滴落到枕头上,仿佛她的心也这样沉了下去。

公司里,方晟轩脸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周身的空气像是冻结了一般,发出森冷的寒气。

“查一下这辆车的车主以及最近使用的人。”方晟轩将写下那辆车牌号的纸条递给了沈越。

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可会是谁?是方志国?还是沈家?抑或是另有其人?!

方晟轩的眼睛看向窗外,眼神像幽深的隧道,看不出情绪。

沈越接过纸条便立刻去调查起来。

而盛皇的包厢里,一个阴柔的身影鬼魅一般隐藏在黑暗中,他修长的手指加着一个高脚杯,里面是暗红色的**。

沈谕天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看向面前跪着的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事情办完了?”

跪在地下的中年男人瑟瑟发抖,连看也不敢看沈谕天,只是拼命的点头,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办,办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