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猛烈的剧痛险些让小平叫出声来,她咬紧了牙关忍着。紧接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渗透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呻吟……祁贵见小平用双手抱住了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
这天,他为小平大哥的工作调动喝醉了酒,回到镇上已经是夜里1点多钟了。他没睡觉,他要去针织厂杨大娘家里去。一来让大娘给他做一顿揪面片子吃,二来让大娘告诉她儿子,工作调动的事儿办妥了。
他哼哼叽叽唱着歌,摇摇晃晃来到了针织厂。他未叫门,从铁大门上翻了进去,看门狗大黑认识他,扑到他腿上、脚上闻了闻,便走开了。他径直到杨大娘的住处,一推门门是开的。他反手关上门,拉亮了灯,他说:“大娘,快起来,我要吃你做的行面揪片子……”
他往**一看,吓了一跳,杨小平脱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大张着双腿睡得正香,天哪!这丫头,睡觉咋连内衣都脱了呢?
他本来想给她盖毛毯的,可是杨小平的隐秘之处清清楚楚在他的眼前,也许是发育未全的原因吧,那个地方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儿瑕疵。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摸那个地方,光溜溜的特别舒服。
这个星期未回家,对于一个健壮的男人来说,面对这么清纯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不动心的。他心里一热,忙过去插上了门,他怕她醒来吓一大跳,就没关灯,他把窗帘整了整,手忙脚乱的脱掉了衣服,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酒壮色胆,他毫不犹豫的上到了**。在这方面他当然是有点经验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平的双腿分开……
他小心的终于进入了小平的身体,这丫头睡得也太死了……
其实,杨小平早醒来了,就在他抚摸她的时候,她感觉到很舒服,就急忙睁开了眼睛,见是祁镇长,她未叫,一来祁镇长是她家的恩人,二来他摸得她很舒服。
祁镇长还是不敢动作太大,仍是小心翼翼地往里前进。一阵猛烈的剧痛险些让小平叫出声来,她咬紧了牙关忍着。紧接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渗透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呻吟……祁贵见小平用双手抱住了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完事后,他用热毛巾轻轻地擦着她,问她:“疼吗?”
“疼,疼死人了。”她羞涩地说道。
他抱着她挪了个地方,床单上是一朵鲜艳的红胡芦花。他感动极了,忘情的亲她、摸她……
……
祁贵在别墅里和杨小平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吃过午饭后,他把钥匙交给了杨小平。
“小平,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家。记住,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准到这里来。”
“我妈也包括在内?”杨小平小心地问。
“是!”祁贵从抽斗里取出房产证,交到了杨小平的手里说:“记住!任何人都不准到这来,小区卫生费、水电费,包括电视收费等,我都交上了。你呢,只管住,另外,手机号也不准告诉别人,最好关机,每天给我打一次电话,有空我会来陪你。还有,要出门先告诉我,我要找你我会打电话到厂里去的。”
杨小平接过房产证看了一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写在上面,很激动,走过来抱住了祁贵的腰,把头迈在了他的胸口上。祁贵捧起杨小平的脸,在她粉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两下。
“我走了。”祁贵走了出去。
天还是阴沉沉的,他戴好墨镜走出了环球别墅区后。正好一辆的士开了过来。到大什字红绿灯南头时,自己的坐车早已停在了那里。
“回家。”祁贵看了一下手表说:“回家睡一觉,下午三点来接我。”
祁贵的家在市委家属院。他住的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普通楼房,室内的装修也很一般。跟他在大会上大讲特讲反腐倡廉一样,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祁书记特廉洁,是一个言行一致的人。
祁贵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论多忙,中午他都要按时回到家里,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就像晚上跳舞,无论多迟、多晚,他总要回到家里睡觉。中午不睡午觉,下午就工作不好,晚上不跳舞,他就没有精神工作。这一切,跟他最近的人都是知道的。当然了,跟杨小平的来往属于他的最高级绝密,连他最亲近的人也是不会知道的。
二
祁贵应家乡沙平镇沙平村党支部、村委会邀请,前往老家给村小学捐款捐物。其实,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并不是村上,而是他这个市委副书记。他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这个当支部书记的堂哥祁福跟他走得近一些。他从堂哥的口里知道,村上的小学教学条件很差,新任校长杨小季要祁福去市里找找祁副书记,让发动些机关单位给学校捐点款。知道这一切后,祁贵一口答应了。
这不,以市委祁副书记带队的捐款大军浩浩****地朝汤县方向开去。出发前,杨小平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也要去沙平村,祁贵说,“我要去捐款,完了还要去九龙市,你,别去了吧。”
杨小平说:“我哥是沙平小学的校长。”
“……”轮到祁贵吃惊了:“他咋跑那去了?”
“别忘了,我的哥,我们家跟沙平村只五里路,他去那里可以照顾家呀。”
“噢。”祁贵答应带杨小平去沙平村。
柏油马路是去年刚修的二级公路,又宽又平。路两边的钻天杨绿油油的,排得整整齐齐守卫着省道。路旁边是九龙山的支脉——汤山。穿过汤山就到了汤县的地界。看着光秃秃的汤山,祁贵突然来了兴趣。他想听杨小平唱段凉州花儿,漫个少年也成。
杨小平抿嘴粲然一笑,用手托腮学男声唱了起来。
九龙山的小汤山,
一道一道的塄坎;
拾菜的尕妹妹像天仙,
阿么者不漫个少年?
杨小平唱凉州花儿漫少年在祁贵看来是一绝。他们在一起时,他总要让她唱上那么一两段。可今天她学的男声还是第一次听,他的心情好了起来,给小平鼓掌致谢。
司机也附和说唱得好。
“刚才是男声,下面一段是女声。”杨小平继续唱道:
手提上尕篮者摘蘑菇,
手摘了一对的蘑菇;
头来是没见过人不熟,
二来是抓不住心腹。
杨小平在祁贵的掌声中解释说:“男的问,女的答,直截了当。有缘无分成不了婚姻。这是凉州花儿会上牧羊的男子和拾菜的女子对的歌。”
“小平,你就唱一段有缘有分能成婚姻的吧,希望总是美好的嘛。”
杨小平模仿男声唱道:
十八个梅鹿们山尖里过,
尕枪手跟的者后头;
阿哥是蜜蜂者尕妹是花,
花丛里,尕蜜蜂跟花者转了。
杨小平又用女声唱道:
上山的鹿羔们下山者来,
下山者吃一回水来;
心上的阿哥你跟前来,
尕妹手里抓住者唱来。
杨小平唱得面如桃花,那羞涩的样子让祁贵着实子心动。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像小平这么纯洁、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方丽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她可以一夜之间连续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这样的女孩子能有真心吗。他知道他和方丽丽之间没有感情可言,纯粹是一种相互之间的利用。可杨小平就不同了,她对自己是忠心耿耿,义无反顾,他与小平交往的这十年,他没有一点儿负担,她永远是那样小鸟依人,永远是那样默默无闻,她从来没有向他提出过类似买一件衣服这样哪怕是小小的要求。
他知道,他是在骨子里爱上这个杨小平了。
沉思间,沙平村已经到了。
汤县县委书记王琼率县、乡一班干部在村口迎接。
在祁贵和王琼书记等县、乡、村干部握手时,少先队组成的方队唱起了《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歌曲,村上的男女老幼都来了,他们看着这位从这块土地上长大,又从这块土地上走出去的声名显赫的大官,他(她)们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拍着手迎接祁贵等人的到来。
车队把村口处校院的一半场地都占满了,有小车、面包车和装满建筑材料的大货车。大小车上都挂着巨幅标语,上面是“沙平希望小学捐款车队”、“支持农村教育造福千秋万代”等口号。
会议开始了。
祁贵昂扬的讲话,博得了全体村民们的一阵阵掌声。
“父老乡亲们!”他向会场扫视了一圈后说:“我到过北方一些经济较发达地区,南方就不说了。还有我们新城的一些乡镇,在这些乡镇你只要问一声,哪怕是老人和小孩。问什么呢?问:这里的房子哪里的最好?回答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学校!
“不错!是学校。我们沙平村的学校是啥样子呢?上次县委王书记陪我转了一圈,我当场就愣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城里的娃娃都用上了电脑,而我们的娃娃们呢,坐的还是泥台台、用的还是泥桌子。架火用的是牛粪、烧的是马齿盖……”
祁贵的双眼湿润了,泪花在他的双眼里转着圈圈。
“我们的孩子在大冬天早晨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下上学,还要用冻肿的小手去拾牛粪、捡柴禾,到教室在地上用嘴吹炉子,那牛粪是湿的,不干,怎么能吹着火呢?……”
大家都被祁贵的讲话感染了。“父老乡亲们!这一切都是一个‘贫’字造成的。我们的生活是不富裕,可是穷啥也不能穷教育。教育是百年大计啊!我们要把沙平的娃娃们送出去上大学,然后回来发展我们的经济,我们村小学的杨小季校长就是很出色的一位大学生。
“他大学毕业后主动来家乡搞教育,这很难得呀!……今天,我们市委市政府和部分机关、厂矿为你们送来了现金43万元,物资近60万元。我们要把沙平希望小学办成全市一流的学校!”
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乡亲们!我们尊敬的市委常务书记、市政法委书记、市纪委书记祁贵同志就是从这块土地上走出去的。他是恢复高考第一年我们全县考出去的第一位大学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尊敬的祁书记的到来!”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同志们!乡亲们!祁书记是我们沙平人的骄傲,更是汤县人民的骄傲……”
女书记充满**的讲话在沙平村的上空回**着……
三
按祁副书记下乡吃饭的惯例,他和女县委书记王琼被安排到了堂哥、村支书祁福的家里吃转百刀拌面。
祁支书说:“你过去在我们乡上、县上工作,下乡总是自己带着干粮,后来到了市上偶尔也下乡,不是吃行面拉条子就是吃山药米拌汤,今天又要吃转百刀,你这个市委书记是越当越跟我们农村人近了。”
“看你说的,”祁贵说,“我本身就是农村人嘛,就是到了省城九龙、首都北京,我也爱吃咱们家乡的饭。”
“祁书记虽然调到市里了,可是祁书记的好作风留下来了,至今没有丢,下乡带干粮这个优良传统,我们一直在保持着。”女县委书记王琼说的是发自肺腑的实在话。
祁福证明说:“没错,县里、镇上的干部来我们村上,从不杀鸡宰羊,老百姓都念叨你呢,说你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儿呐。”
是的,在汤县,就是因为他祁贵的原因,老百姓的负担是全市最低的,干群关系在全市乃至全省来讲那是最好的,不过,这也曾带来过不少副作用。你比如有几起商家投资建厂和国家投资的事儿,就是因为没有很好地招待人家而搁浅了。
祁贵知道这些事后,专程从市里来汤县和汤县的领导们座谈了半天时间,做出了相应的招商引资接待规定,后来的实践证明,这些规定是行之有效的。新城的其他县,与汤县在招待费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福说:“成县有个顺口溜,‘嘀嘀一声喇叭响,来了一群共产党,羊掉头、驴掉球,牛的卵泡子都不留’。说的就是上面的干部下乡大吃大喝的事儿。”
“共产党的形象是被这帮我们共产党内部的人给糟蹋坏了,再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我这次从省里回来,就专抓一抓这吃喝风的事,再不抓,这跟国民党还有什么两样,再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就有亡党亡国的危险呀!”
秘书急忙把祁书记的话记到了本本上。
正说着,杨小平和哥哥杨小季走了进来,祁贵抓着杨小季的手说:“杨校长,我们沙平村的未来就托付在你的身上了。”
杨小季说:“祁书记,我会认真做好工作的。不是你资助我上大学,哪有我的今天呀,我一定像你一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一个人民的好校长。”
“说得好!”祁贵说:“还没有吃饭吧,一起吃祁支书家的转百刀吧。”
杨小平说:“我们已经吃过了。”
支书祁福端着油泼辣辣子、蒜拌茄子、山药片片子走了进来,他说:“祁书记,这都是自家地里种的,你凑合着吃罢。”
转百刀拌面,就是手工擀的面,分几层摞起来,用刀切成均匀的三角形形状的面条,拌上用山药丁丁、白菜、粉条等做成的臊子,再拌上油泼辣子,是一种西北地区农村常吃的面食。
祁书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说:“城里的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吃一顿家乡的饭,比吃龙肉海菜还香呢。”
正在大家说笑着吃饭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大娘,领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进来了,祁福介绍说:“这是我小爷爷家的小奶奶,这丫头是她的孙女儿,她妈为打架喝农药死了,她爹被判了刑。”
祁贵一听,忙从炕上下来让大娘坐在了炕沿上。他说:“小奶奶,有啥话,你给我说吧,我是祁百年的贵儿呀。”
小奶奶说:“娃呀,我知道,你是有出息的人啊,小奶奶有件事儿想求你帮衬一下。”
“小奶奶,你说吧,我一定帮。”祁贵说。
小奶奶指着孙女说:“丫丫,我把丫丫交给你,你给找个干的,让多少赚个三十五十的,下头还有两个学生呢,现如今念书钱多,实实儿没个法子……”
祁贵说:“小奶奶,你放心,我马上给你办这事儿。”祁贵说着就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是柳经理,对,是我,你现在在哪里?……还在学校,我让我司机去接你,对,有事。”
打完电话,祁贵让司机马上去接城建开发公司柳经理,见司机出门了,他又问:“叫什么名字?”
“丫丫。”那姑娘怯怯的声音。
“大名叫什么?”祁贵又问。
“大名,叫祁金风。”
“金风?这名起得好,上过学没有?”
“上过,上到初一不上了。”
“为什么?”
小奶奶接上说:“还不是为钱,她爹想把她嫁出去,可这丫头死犟,说啥都不嫁,别看她识字不多,心强着呢,听说你来了说啥也要让我带她来呢。”
祁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他说:“小奶奶,这钱你先拿着,我让柳经理每月给你把金风的工资寄100块来,零花钱就够了,两个孩子上学的费用我包了,杨校长,你记住这事。”
杨校长说:“祁书记,这两个孩子的学费我来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办好这事。”
祁贵说:“要不这样,我们一个管一个,你那点工资管两个有问题。”
杨小季:……
“就这样定了。”祁贵毋庸置疑地说道。
小奶奶竟哭了,她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恩人……”
祁贵忙扶起了大娘,他说:“小奶奶,你这样是折小辈的寿呀。快起来,没事儿,这事儿我和杨校长、柳经理给你办了。”
柳经理和司机进来了,祁贵把祁金风的事儿交代了一遍,尔后特意把每月给老人寄100元的事又交代了一遍。柳经理愉快地答应了。
小奶奶握着祁贵的手,激动地流出了泪,她说:“好人,好人呀!金风,快来给你的恩人磕头……”
祁贵急忙说:“别、别,论起辈分来,我们是平辈,别听奶奶的。”
秘书提醒说:“祁书记,还要去省里,这时间……”
祁贵看一下手表说:“对了,我还要往九龙赶呢。小奶奶下次再来看你吧。”
祁贵走出了祁福家的书房门,院子里围满了乡亲们。
祁贵感动地说:“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来看我!”
祁贵向乡亲们抱抱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庄门。庄门上还有不少人。尽管祁贵不认识他们,可祁贵从他们的眼神里读懂了人们的意思:人们没有把他祁贵当外人。
祁贵激动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或抱拳或招手向乡亲们告别。
女书记说:“乡亲们,祁书记还要赶到省里去开会,你们让他走吧,祁书记他很忙呀!”
乡亲们呼啦啦的围了过来,祁贵和几位老爷爷老奶奶抓抓手,这一刻,他想起了战争年代的那种军民鱼水关系。他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说:“父老们,乡亲们,请回吧,我还会来的……”
祁贵的车走远了,乡亲们还在向远去的车招着手,这情景把女书记王琼、村支书祁福、校长杨小季等人都感动了……
祁贵的车赶到省城九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一路上,祁贵的心情很沉重,连杨小平的凉州花儿他都不想听。沙平的乡亲们对他的那份尊敬、那份情感,使他想起了曾经拥有过的辉煌。有好些时间未到沙平他曾经资助过的那五个大学生的家去了,如果要去了,老百姓热爱他的程度恐怕不亚于沙平村吧。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老百姓的关系淡了?他记不大清楚了。他似乎有个预感,这次的市长候选人绝对不是他。下乡之前,辛银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辛银告诉他,告他祁贵的信省委收到了不少,中央批转下来的信也落在了陈刚的手里。陈刚会派人来查吗?
……
“祁书记,”司机打断了他的思路,“去马书记家,还是去宾馆?”
“噢,”祁贵说,“我先打个电话。”
祁贵拨了个电话,说:“喂,你好。请问马书记在家吗?……噢,他到哪里去了?好好,我打手机。”
祁贵又拨了个号,等了一会儿通了。他说:“马书记,你好,我祁贵。”
马副书记说:“老祁呀,省里你就别来了,我电话上告诉你吧。”
“好,好。”祁贵洗耳恭听。
“市长人选最终定下的是程忠……”
后边的话祁贵没听清,他只听到市长是程忠,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手机掉到了脚下。
杨小平拾起手机,小心地合上翻盖,装进了祁贵的手包里。
她握住祁贵的手问:“我们上哪?”
祁贵有气无力地说:“回去,到……到新城。”
司机掉转车头,顺着色彩斑斓的夜路奔上了到新城的大道。
祁贵转头看了一眼着急的杨小平,他说:“小平,你唱吧,大声一点。”
杨小平捋捋头发,用手托起了腮,唱道:
东山的日头背西山,
三伏天,脊背上晒下的肉卷;
一年里三百六十天,
实可怜,肚子里没饱过一天。
皮肉剐干了剐骨头,
骨头砸开了熬油;
死了还不如一条狗,
罢下了官家的税收。
讨饭要馍上口外,
口外比口里更坏;
到外头没个好穿戴,
在家里揭不开锅盖。
杨小平歌里的寓意很清楚,越是艰难越要生存下去,越困难越要挺起腰杆子来!
祁贵突然间抓住了杨小平的手,他说:“好!好!唱得好!”
我祁贵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祁贵有老百姓的拥护,有那么一大批亲手提拔的科级以上干部做后盾,他于波、程忠肯定是奈何不了我的。对!要挺起腰杆子来跟他们斗争。还有,省里还有不少领导支持着我祁贵,吕黄秋这张王牌还在我手里握着。他们花了吕黄秋那么多钱,还不在关键时刻保护我?……
现在首要的事儿是要争取主动!祁贵险些喊出声来。他让小平把手机递给了他,他拨通了市纪委副书记的电话,他命令道:“通知全体纪委干部,包括各区县。市纪委常委一个都不准缺席。晚上十点半准时开会。”
在晚上的反腐倡廉专题工作会议上,祁贵大谈特谈了反腐工作的重要性。还义愤填膺地列举了近期查处的大大小小的贪官们走向犯罪道路的事例。
说实在话,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都被祁贵讲话的气度所打动。他们纷纷在心里猜测,或许祁贵又要往上升了。不然,他为啥要在深更半夜开这样一个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