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晓含跟我说完我们还是做朋友的几个星期之后,她就成为了马篷的女朋友。这让我知道了女人是善变的。我就这样失恋了。君乐说,这种妞不要也好,因为世界上有很多的树。可我想告诉君乐的是世界上只有一个李晓含,虽然这棵树并不完美,但她是我的第一棵树,现在她并不属于我。后来我和马篷掰了,不是因为李晓含,因为她还不至于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马篷的大哥也就是伟哥和我们打了一架,我们被揍得很惨,将近十个人狂踩我们俩,然后我们就有了满地找牙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马篷一动也没动,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们然后转身离开,离开所有在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离开我们的友情。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片刻的停留,就像一个无情妓女甩开一个多情的嫖客一样。在我年少的时候,我把友情看得比我生命都重要,后来我长大了,知道了我的生命在我年少的时候曾被我如此忽视过。
来说说这件事的起因吧。我和君乐在篮球场上打球的时候,伟哥和一帮人带着球也来到这个场子,还没等我们躲开他们时,伟哥很牛B地指着我们说,你们丫的赶紧滚蛋。君乐说,操你妈说谁呢。然后伟哥问君乐说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君乐说我他妈不知道又怎么了。伟哥说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说完一拳就打在君乐的脸上,君乐马上也回踢了伟哥一脚,伟哥说我操,你丫敢还手,说着就抓住君乐的头发按住开始用脚踢,君乐趁伟哥揪他头发时一拳打在伟哥的肋骨上,揪住他头发的手就松开了,松开之后君乐并不想继续打下去,那时我们下手还是很仁慈的。可伟哥不干,那帮和伟哥一起来的人就围了上来,我也上去打了起来,打到最后我们还是打不过近十个人。正当这帮混蛋打得过瘾的时候,政教处的一个胖子出现了,可他们还是没有停手,直到胖子拉住他们为止。然后我们被一起送进政教处。
进到政教处之后,胖子问我们为什么打架,伟哥说我们骂他。胖子又问我说你们骂他了吗?这个问题我想当时那个胖子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可是他还在明知故问,我回答他说没有。胖子说那为什么打起来,君乐忙说他们骂我,胖子马上说,让你说话了吗?一边站着去。然后对我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就把刚才事情发生的过程讲了一遍。胖子听完之后问伟哥是不是这么回事,伟哥没有承认,说是我们先骂的他还先打的他。胖子又问我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说当时就我和君乐,其余的都是他们的人。我之所以没说马篷是因为说了也没用。胖子听完我们的讲述之后说,你们都有错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才能拍得响。对于胖子的这种逻辑我无话可说。胖子看了看伟哥说你先回去写份检查给我,然后就这样把他们放了回去。伟哥走过我的身旁的时候悄悄地对我说,你等着!
后来胖子也让我们各写了一份检查,检查交上去之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胖子跟我说:“以后这种人你离他远点,别有事没事往他们身边靠。这些人都是快进去的主,我们也管不了,教育局又不让开除学生。只能让他们混到毕业走人。我们也知道他们平时的情况,以后啊看见他们赶紧走,要是他们惹你啊,你们就到政教处。”胖子的这段话说得很真诚很实际,让我对蜡烛们的印象也稍有些改变。我知道蜡烛也是人,也有没办法的时候,对于他们的错误我们也要理解。
我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以后说,你怎么老是打架啊,有什么事不会告诉老师啊,不会躲着点吗?送你去上学的不是送你去打架的……
他们总是这样天真。我很想告诉他们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说了又能怎样?无非又多了一场让他们和我都感到疲惫的口舌而已。
十一我们放假了,这是进这个监狱以来放的第一次长假。我准备在这个假期和君乐去踢球什么的。没想到放假的第一天我就被关在家里了,我的父母说你现在学习不如某某还有脸玩啊,在家好好学习吧,等你学习上去了再出去玩。就这样的一个理由我就被锁在家里了,而这只能增加我对学习这种游戏的痛恨。
在我小的时候我看过郑渊洁写的《童话大王》,他告诉我们其实上学就是上环境,根本不是在学知识,因为知识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学到。这句话很正确,他的话有很多是很对的,但是人们都当成童话看了。其实现在环境也不用上了,毕竟这个环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在家里关了五天后,父母开恩把我放了出来,我并没有像我父母所期望的那样学到很多东西,其实这五天我什么东西都没看下去。这个道理很简单,我想我不用解释了。
我找到君乐后准备去踢球,这时我们看见了伟哥,伟哥也发现了我们。我和君乐正不知道是躲还是怎么着的时候,伟哥走过来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杜飞。”
“杜飞,飞你妈B啊,你上次不是挺狂的吗?怎么不牛B了?”
“你再说一遍。”我说。
“我操,还他妈狂!”说完他的那帮酒肉朋友就围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些经典的武器。
君乐说:“有种单挑,你他妈敢吗?”
“我他妈不敢,我他妈就是人多,你怎么着吧!”伟哥脸皮挺厚。
“我操!”君乐感慨道。
此时街上围观了一批爱好看热闹的人群,大家都等着看一场好戏。
君乐的感慨还没有抒发完,嘴上就挨了一拳,然后我们就打作一团,我先是看到一个拿铁链子的准备抽君乐,我上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有个拿木棍的小子一下打在我的手臂上,当时是没有感觉到疼的,君乐抓住伟哥的头发按住只踢了一脚,他的头发就又被别人揪住了,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肯定打不过他们,我顺手捡了一块砖头说,你们再过来我就拍了,这句话很管用,果然没有人敢上来了,趁这个机会,我和君乐跑了。
我们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的手臂肿了起来,君乐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君乐问我说:“以后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要不咱们报警吧!”
“报警?没用,他们最多关几天就出来了,出来之后我们还不更惨。”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去赔理道歉吧?”我说。
“操,他们丫这种人就是他妈的欠揍,有个比他们混得牛B的人揍他们丫一顿,也就改了。欺软怕硬的傻B!”
“废话,咱们上哪儿去找比他们牛B的人,即使找到之后还不是当催把。”
“要我说啊,咱们找个机会狠狠地揍伟哥一顿,你还记得以前咱们揍我那同桌吗?就是那个叫林涛的,揍完不就老实了吗?”
“那他妈是林涛不是伟哥,能一样吗?”
“那咱们也不能老是躲着他啊,再说也躲不开。”
“这样吧,咱们绷一阵看看伟哥他们怎么样再说,如果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咱们再说。”
“那就这样吧,你没事吧?”君乐问我。
“没什么,你呢?”
“没事,身经百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