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年刚刚花200多万投资了爱特信,年前又花200万投资了榕树下,要不是林为民在国文社德(yi)高(shou)望(zhe)重(tian),恐怕这段时间社里的争议声早已沸反盈天了。

当然了,现在的讨论声也不少,只不过碍于林为民的声望,大家的讨论都比较理智而已。

“又投资网站啊?前几个月不是刚投资了一个爱什么信来着吗?”

“爱特信吧。咱国文社官网都有了,用户也不少,社长咋又投资网站?现在搞网站的,都是赔钱买卖吧?”

“赔钱是肯定的。不过这玩意也算是高科技产业,紧跟潮流呗!”

“你们懂个啥?社长他老人家高瞻远瞩,看的都是十年之后的事。互联网行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这叫提前布局。”

“he~tui,马屁精,显着你了?”

“骂人是不是,信不信我去社长那打你小报告?”

“你去,你去。社长英明神武,能信你这小人的谗言?”

“tui,下贱!”

社里群众们们议论归议论,但对于林为民的行为普遍还是支持的。

这么多年,林为民已经用行动和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卓越眼光。

投资榕树下的事搞定了,朱威廉和林为民约定年后便将网站迁到燕京来,到时候榕树下将会独立运营。

送走了朱威廉,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

冯晓刚的《没完没了》上映四周,最后的票房应该落在6010万元。

现阶段受盗版影响,大部分电影第三周、第四周的票房跌幅都非常大。

《没完没了》勉强达到了6000万,这也是冯晓刚的电影连续三次斩获超过6000万票房了,他借此彻底在观众心目中树立起了自己的票房号召力,尤其是在贺岁档这个档期。

这天傍晚,他站在东来顺门口,这几天刚过大寒,天一黑,小北风一刮,人站在户外几分钟就透心儿凉了。

等了好一会,冯晓刚终于瞧见了汪硕的身影,立马挥手打起了招呼,“硕爷!”

汪硕走到近前来,看着冯晓刚被冻的通红的那张脸,心中舒坦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说道:“冯大导这是礼贤下士啊!”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欢迎领导嘛!快进,快进,外面多冷啊!”

冯晓刚拉着汪硕进了东来顺,今天的饭局没别人,就他们俩人。

冯晓刚一上桌就热络的给汪硕夹菜倒酒,一如当年。

他的态度让汪硕很满意,喝了几杯酒,汪硕说道:“得了,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冯晓刚笑道:“瞧您说的,没事我就不能请您吃顿饭了?”

汪硕一听这话,起身就要走,冯晓刚一把把他拦住。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冯晓刚连忙告饶,“我这不是《没完没了》也上映了嘛,寻思着下一部拍点啥。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您的作品有深度。”

汪硕甩开他的手,“甭给我灌迷魂汤,我就猜着你今天是这个目的。”

冯晓刚竖起大拇指,“硕爷您老慧眼如炬!”

“少来这套,直接说价钱。”

冯晓刚出走好梦,直接导致了好梦的分崩离析,汪硕最开始是愤怒的,甚至愤怒到打电话去质问林为民。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这种全身上下哪儿都软的嘴炮选手,怎么可能斗得过林为民,几句话便被林为民怼了回来。

冷静下来,汪硕慢慢的也想明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事也真没办法去怪冯晓刚。

大家即便分道扬镳,但也不至于结仇。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汪硕平和了不少。

但要让他主动找冯晓刚求和那是不可能的,他相信冯晓刚也明白,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最近《没完没了》上映了,这是冯晓刚与汪硕分道扬镳之后的第一部作品,汪硕很关注。

电影的口碑一般,但票房却一如既往的坚挺。

看到这种情况,汪硕也清楚,冯晓刚现在的翅膀是真硬了,离了他汪硕一样行。

接到冯晓刚的电话时,汪硕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汪硕并未纠结,大家感情淡了,钱该赚还是得赚。

“我相中了您的《狼狈不堪》,十万块版权改编费用,您要是愿意来当编剧,分红还是老规矩。”冯晓刚说道。

这个价格对得起汪硕的身价,他点了点头,“成,就这么定了。你们准备好合同,回头我去签。”

“多谢硕爷。”冯晓刚笑道,他举起酒杯,“我敬您一个!”

两人干了一杯酒,冯晓刚感叹道:“又和您一起并肩战斗了。”

闻言,汪硕的脸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

距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按照往年的老规矩,林为民又行动了起来,走访国文社的退休老干部们。

走了一圈,他最大的感受就是——退休果然是最好的保养药。

退休之前这帮老家伙一个个病怏怏的,隔三差五就有个头疼脑热,结果现在退休多年,一个个七老八十,反倒是精神抖擞了。

他到牛瀚家拜访的时候,被老头儿拉到了一边,低声对他说道:“今年咋不请客了?”

“最近天太冷,又刚下完雪,你们一个个的老胳膊老腿儿,万一出门再摔一跤出点事怎么办?”

牛瀚瞪眼道:“谁老胳膊老腿儿?你当我是老蒙、老颜他们那帮老帮菜?”

他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好,又缓声说道:“得请啊!你说我们这帮老头子,还能聚几次啊,见一面就少一面……”

老牛同志突然打起了感情牌,这立刻引起了林为民的警惕,他仔细盯着老牛那张脸看了半天,把老头儿都看毛了。

“干什么?干什么?”老牛同志嚷嚷道。

“你没安好心吧?”

听到这话,老牛同志的脸瞬间涨红了,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你放屁!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老牛越是这个反应,林为民越是怀疑。

就这浑人,真被他惹生气了,哪会这么文绉绉的嘴炮?

“你们大家都在一个院里,平时又不是见不着面。”林为民说道。

牛瀚说道:“那能一样吗?再说了,不还有没在一起住着的吗?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机会,可得珍惜啊!”

他说完这些话,又看着林为民,脸色狐疑,“你小子,当了社长就开始六亲不认了是吧?”

好家伙!

这都开始道德绑架了。

说老牛没包藏祸心,林为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干嘛干嘛?少跟我来这套,信不信我现在拔腿就走?”

论起耍混的,林为民在国文社还没怕过谁。

见没唬住林为民,老牛同志赶紧拉住他,口风又软了下来。

“你瞧你瞧,我说你这当了社长脾气就大了吧?”

“那也是被你气的!”林为民说道。

“我可没想气你,我这不也是为了让大家都能乐呵乐呵嘛!”老牛一改刚才的态度,柔和的不像话。

林为民根本不受他的影响,逼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嘛?”

老牛见哄不动林为民,表情犹犹豫豫。

“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林为民抬腿又准备走。

老牛拉住了他,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卧室,他老伴下午头疼,这会儿正在卧室里躺着呢。

“那什么,我这不是想着跟大家伙一起喝点嘛。”

林为民恍然大悟,敢情是馋酒了。

他忍不住生气道:“为了喝点酒,你瞧你办的这事。”

老牛低眉顺目,“是是是,我这确实是鬼迷了心窍。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他手指往卧室一比划,压低了声音,告状道:“平时一口酒都不让我沾啊!太狠了,周扒皮都没这么狠!”

“那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林为民斥道。

“这我都明白。可蹲监狱不也有放风的时候嘛!”

老牛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哀求的表情。

林为民沉吟道:“你自己啥体格子不知道吗?不让你喝酒都是为了你好。”

“哪有那么邪乎,我自己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可惜任他好说歹说,林为民就是不同意,急的老牛同志抓耳挠腮。

这小子,当了社长以后是越来越难缠了。

老牛软硬兼施,好话说尽也没有让林为民回心转意,林为民要走的时候,他都懒得起来送了。

“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林为民挖苦道。

老牛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将他送到门口,林为民手把着房门,临关门那一刻,突然说道:“明天下午哪儿都别去。”

说完林为民便关门离开,留着老牛同志站在原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

“哎呀呀哎呀!”

这时听到了动静的老伴从卧室里走出来,见老牛一脸喜色,问道:“为民走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老牛立马收敛脸上的笑容,“都不是外人,那么客套干什么?你赶紧回**躺着去,别摔了!”

把老伴扶上床,老牛回到客厅,再次喜笑颜开,然后又骂骂咧咧。

“这个混账东西,拿老子寻开心,明天非把他灌倒不可!”

翌日下午,蒙伟宰和老伴看着提着酒菜上门的林为民,脸色难看。

“你能不能换个人祸害?”蒙伟宰无奈的说道。

林为民不以为意,“别担心。我今天叫了生力军来,绝对不劳动你们老两口大驾。”

听他这么一说,蒙伟宰夫妻俩松了口气。

过了没一会儿功夫,老周和老程联袂到来,林为民立马指挥二人,“老周你负责洗菜,老程你切墩儿。”

“那你干嘛?”老程不满道。

“我颠勺啊!你当我能闲着啊?分工合作懂不懂?”

见状,老周和老程也不好推辞,只能各司其职,干活的时候老程忍不住嘟囔:“说请我们俩吃饭,还得自己动手。”

“谁说不是呢,在家洗菜也就算了,出来吃饭还得洗菜……”

一向紧跟林社长脚步的老周同志,面对今天的待遇也忍不住吐起了槽。

“小周啊,洗完的菜不要就这么放着,沥沥水,省得一会儿下锅油崩出来。”

蒙伟宰老伴在一旁提醒道。

“诶诶,好嘞!”小周忙不迭的应道,顾不上说话了。

林为民的工作还在后面,他又对蒙伟宰说道:“你等会儿上楼里转一转,把人都请过来。”

“你咋不去?”

“让你去就去,能不能有点主观能动性?我还得去外面接人呢!”

“你不还得颠勺呢吗?”蒙伟宰问道。

“哎呦,把这事给忘了。”他嘴上说着忘了,眼神却盯住了蒙伟宰老伴。

老太太哀叹了一声,她就知道这孙猴子来了肯定清闲不了。

“得了,你去接人吧。”

林为民痛快的应了一声,“得嘞,谢谢婶子!”

屋子里就这么几口人,被林为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等他一走,众人齐齐唾弃起了他的恶劣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