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冥界是个空无一人的旷野,哪里没有生灵存在,有的,只有被放逐的仙人。就连冥王也是天界的人。那个时候天界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控制魃族。所以他们就因为一件小事。夺去了拔足审判人类灵魂的权利。”

“什么小事?”吕青甜问。

“那个时候是公元一千年左右,欧洲的黑死病席卷席卷了整个欧洲大地,整个欧洲死掉的人大约有7500万人左右,那个时候地狱已经容不下这么多灵魂了。”

吕青甜没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天界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夺走了我们魃族审判人类的权利,而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人。这就是冥界的由来。至此天地人三界共治的格局才正式的成立。”

“冥界他们那些人告诉你在一千年前。三界共治的格局就形成了,这是彻头彻底的谎言,因为那个时候只有魃族,天人和人类三界而已。他们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掩盖了我们对人类的千年左右的统治。以及对人类千年左右的审判的历史。荒唐啊!荒谬!啊哈哈哈。”

那声音温柔的男人似乎在念叨着一首诗,他的声音起伏不定,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他的声音中似乎含有一种魔力,让人听听上去。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吕青甜不由跟着他的语调而感到心碎。

不对,吕青甜忽然之间醒过神来自己,怎么居然对魃族这样一个凶恶的吸血鬼族产生了同情,不,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她立刻回屏了心神,屏息凝气,深呼吸了几下。

果然,那种困扰人心神的感觉一下子挥之不见了。

吕青甜这才恍然。那男人的声音中似乎含有了一种魅惑力,而自己的心神证是被他所勾魂摄魄了,她立刻心中起了警惕之心,对那男人说:“你不要说了。我不愿意听你的话。”

那男人呵呵一笑,居然顺从的闭了嘴。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自己自己的脚步,只是带着吕青甜向最高的那一层建筑走去。吕青甜用手拽住楼梯。说:“你想带我去哪儿?”

“跟着我上来吧,”那男人说。“只要你再看一看这块石头。我就放你回去。”吕青甜冷笑一声:“你会这么好心?”

那男人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话有什么不恰当之处,他只是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那层台阶。若无其事的低声自语:“跟着我来吧,最后一节台阶了。你还能再去哪儿呢?现在冥界的人应该在到处找你。你认为他们不会放弃你对吗?实话告诉你,你应该知道冥界有一块返乡石吧,我们这里,正好也有一块,上来看看吧,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望乡石,吕青甜想想,似乎对这三个字有些印象.

忽然,她打了一个冷颤,是的,冥界的望乡石,谁能不知道呢?每个人死后到了冥界都会站到一块石头上,在这块石头上遥望一眼自己的故乡,这就是望乡石的由来。

在这块石头上,每个人都能看一看自己最牵挂的亲人现在的样子,这个时候他们心中有悔恨,有牵挂,但是他们永远都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天人两隔,就是天人两隔。

但是这个男人所说的望乡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她奇怪地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人。

那个人面不改色的,此时所有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都在楼梯上方,他低低的垂下头来看着吕青甜,说:“你自己上去吧,每次走到这个地方,我就没办法再抬起自己的腿。”

吕青甜冷哼了一声:“你让我上去,自己不上去,不是上面有什么陷阱?”

那男人似乎已经没有心气在跟吕青甜说什么。他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在我们手上,我想拿你怎么样就拿你怎么样,我有必要再在我们圣地最高贵的地方,设下一个陷阱等你吗?”

吕青甜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是实话,所以她几步上了那块望乡台。触目所及之处是一片黑雾,她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闪烁之处,有几道数瘦的人影在晃动,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追随着那道人影,看清人影。

果然,眼前的画面逐渐的清晰起来。那是一个身穿战甲的男人,但是那男人的脸,她认识,而且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正是肖然的脸,她的师傅。

如果这张脸是真实的话,那么她的师傅是不是就没有死,她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她心里不由得松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肖然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肖然的身边站着几个男人,他们穿的衣服都并不是这个朝代的衣服,看上去似乎是汉朝,亦或是更早一些朝代的。

吕青甜心中疑惑,咦,这些人为什么会穿着这一套衣服?

很快,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长发及腰,似乎正在不停地向着肖然磕头请罪。

吕青甜心中奇怪,这是谁?看上去背影似乎那么熟悉,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像肖然跪下,并且不停的磕头呢。

无奈这个台上,她所看到的只有画面,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所以她只能继续看下去。

肖然似乎在叹气,然后回头向着身边的几个男人说了几句话,那几个男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愤愤的样子,但是他们似乎也无可奈何。稍等几分钟,他们就缓缓的散开了,一时之间只留下肖然和那个女人。

肖然伸出双手扶起了那个女人,然后他又对那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似乎感激涕零,向前一扑,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肖然的脚。奇怪的是这次肖然竟然没有躲开,只是伸出双手轻轻的扶起了那女人。

吕青甜心中奇怪。按照她对肖然的理解,他对女人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肖然说了几句就快速的离开了,地上只留下那个女人跪倒在地。那女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吕青甜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女人的脸竟然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她什么时候曾因也穿过这种古代人的衣服,她丝毫没有印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抓着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的望着女人,那个女人和她一起的脸上一样有一颗淡蓝色的滴泪痣,此时女人的嘴角似乎轻挑了一下,向上微微的弯着,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却是异常的凄楚。

吕青甜轻声说:“不,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很快,画面急转,这次还是那个女人,不过她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斗篷,她在路上急促的走着,似乎要要躲开所有人的眼目。

果不其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一个黑呼呼的洞穴里面。

洞穴里面点燃了蜡烛,吕青甜这次才看清楚,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居然就是那个笑容温柔的男人。

他们之前就认识,吕青甜心说道。

这次。那女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惊喜的表情,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分开,画面很快的又变成了一片迷雾。

吕青甜双手捂住头,不停地摇摆着自己的头部,这不是真的,我的脑袋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记忆,这女人不是我,不是我。

她试图说服自己,可是所有的解释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眼前这个脸上有滴泪痣的女人,不是她又是谁?

还没等她结束思考,很快眼前的黑雾中又出现了一副画面,这一次已经是。这一次的场景,吕青甜却非常熟悉这个地方,这里正是她所住的小木屋。

这木屋是当年。肖然帮他打造的,她当时还在奇怪,为什么肖然会在她的小木屋旁边放上一潭潭水。

此时此刻,他看见这小木屋却是在山野之间,小木屋门口果然有一弯潭水,那潭水绿的异常的清澈,像是一弯碧玉一般。

吕青甜背着草篓站在青苔前面,而他的身后正站着穿着一身布衣的肖然。

吕青甜心中一片迷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

我该怎么称呼她?吕青甜心中想。

却见肖然,忽然抬手轻轻地把那女人落鬓边的长发给抬了上去,他的眼神中含了无限的温柔,柔情蜜意。

吕青甜从来没见过肖然的眼中会有这么复杂,这么饱满的情感。

她所认识的肖然从来都是冰冰冷冷,从不轻易言笑,但是此时的男人明明转出一张肖然的脸,却做着从如此柔情万种的表情,这让她不由得吃惊不已。

被他拂过头发的女人,居然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落在谁的眼中,都是柔情万种的笑容,但是吕青甜似乎和这个女人心灵相通。那女人嘴角一动,她立刻就发现了,那女人笑的有些刻意,似乎她的笑容中还含着什么,那是一丝淡淡的哀愁和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