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也在爱着我,这就够了,我不求天长地久!”孟瑶光的眼泪扑簌簌的像下掉落,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冰山美人,她只是一个在爱情的漩涡中挣扎的女人。
“可是,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肖然猛然打断了她。
“是,你对我只有师徒之情,那你对小师妹呢?小师妹惹了这么多祸事,你总是护着她。其实我真是怀疑,你这一次为了什么答应去天界当天使,也是为了她么?”孟瑶光的脸上由爱生恨,渐渐的染上了几分狰狞。
“胡说!”肖然的辩驳听起来居然有几分无力:“我对她也只是师徒之情!”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喜欢她!你当天使,是为了躲开我么?师父,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孟瑶光癫狂的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明白,你当了天使,小师妹却只是一个冥差,你们依旧不能在一起!”
“孟瑶光,你清醒一些!”肖然忽然伸出手,用力摇晃了这孟瑶光:“我从来都没有要跟谁在一起过,我这种身份,只能是千秋万代的孤独,从古至今的冷清。你们的感情,我消受不起!”
孟瑶光顺势伸出了手,紧紧的搂住了肖然的腰:“师父,我求求你,你不要拒绝我……”
肖然用力挣扎了几下,无奈他刚刚用了大力,此时双手一软,竟然搭在了孟瑶光的双肩上,从远处看去,倒像是两个热恋的情人搂抱在一起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吕青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看见肖然白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怀里似乎……似乎还搂着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眼睛花了,用手揉了揉眼睛,她总算是确定了——肖然双手中确实是搂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她一颗心顿时像浮在空中一样,那是一种迟钝的疼。
那疼痛是慢慢从她心底里升起的。
那滋味像是喝下了一杯响尾蛇吐出的毒液,毒性慢慢的,一丝一丝的顺着她的喉咙,流到她的心房,再然后是她的胃,她的全身。
她想张口问一问究竟,却发现自己居然连张口都懒的张。
那毒液的力量太大,脸她的脑子都稀里糊涂起来。
“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他只是不喜欢我。”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吕青甜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原来自己这些天是这么傻,原以为还有争取的机会,原来他的心早就属于另一个人了。
面前的女人似乎知道吕青甜醒了,只慢慢的垂下了胳膊,转过身,她侧目看着吕青甜,一双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你醒了?”
肖然此时一张脸上居然有些红了起来,这表情落在吕青甜眼中,就是欲说还休的害羞。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她垂下了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声音。
“呵。”孟瑶光十分敏感的从吕青甜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落寞,她的心忽然有一种难以名言的快乐,是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看到别人也得不到,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肖然忽然开了口。
孟瑶光的笑意一下冻在了脸上。
肖然竟然开口解释?他什么时候居然还会开口解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肖然,却见肖然嘴唇动了动,显然并不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怎么说才好。
“师父,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先走了。”孟瑶光抽身便向外面走,是的,留下来她就要配合解释,但是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才是她最愿意看到的画面。
果然,身后的两人随着她离去的步伐,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是啊,如何开口解释?就算解释清楚了,那有如何,反正他总不能和她在一起!
肖然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再开口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在教堂做了什么?”
吕青甜咬着下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自己刚刚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这个人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种话?
是啊,他的好心都给了刚才那个女人,并没有给自己留丝毫一分。
她忽然有些无力,死好了,刚才在教堂,被魃类咬上一口好了,也比现在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被他用软刀子一刀一刀的向着自己的心头扎好。
“管你什么事!”她心里有气,话里也带上了怨恨。
“怎么不管我的?你是我的手下,你如果出了事,我负有主要责任!”肖然语速有些急切。
“你不用对我负责!你是我的谁?我对我付得起责任么?”吕青甜冷笑到:“你应该对刚才走的那个女人去负责任!”
“你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肖然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她是谁?她是冥王,现在是我的上司。”
“是你的上司?”吕青甜听到这里,居然笑了起来:“是啊,原来你是跟冥王在一起,我终于知道冷不丁为什么对你一个小小的无常毕恭毕敬了,原来你有这样的靠山!我吕青甜什么都没有,我靠的是我自己。我爹娘不要我,生下我就把我扔掉了。我从小就是一个灾星,怎么比的上那有权有势的冥王!”
“我没有跟冥王在一起!”肖然压着自己的嗓子,低低的嘶吼了起来。
“怎么?”吕青甜一挑眉毛:“你还怕别人说你吃软饭?呵,你以为我没有看到冥王刚才抱你抱的有多紧么?你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认!呵,那样,才更让我看不起你!”
“吕青甜!”肖然森然逼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惹我生气?”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吕青甜笑了下,那笑容犹如一只没有生气的布偶,眼神下埋着一汪不知有多冷的深潭。
肖然一只手把她拉了过来,两个人面对着面,距离缩小到她都能看清楚他的下眼睫毛在微微颤动。
他想干什么?他是要像一只魃一样的咬我么?
一瞬间,吕青甜的脑子里居然出现了这种想法。
可惜,我没有那只魃那么美,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他离不开我。
她的思路纷杂,刚才的气恼,在他靠近来的这一刹那,到达了顶峰。
只是,她只能紧抿着嘴唇表达她的怒意,却依旧没有力量把他推开。她不禁有些恼恨自己,是的,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勇气把他推开——这不是贱是什么?
肖然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他喘息了几口气,忽的送开了吕青甜的胳膊,然后,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阴影中。
吕青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却发现黑暗之中,她全然看不清他的脸。
“你收拾一下吧。”肖然语气有些急促,转过身,他极快的带上了房门。
吕青甜低下头,这才大吃了一惊,猛然拉起衣服,掩盖上自己的胸口。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衣衫已经褪到了胸口。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气恼夹砸着妒忌,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有些苦涩的想,自己这个样子,肖然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而刚才那个冰山一样的美人,由两只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腰,他竟然也没有退后一步,看起来,自己果然是没有一点魅力的。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
一觉醒来,她觉得自己浑身似乎又恢复了原样,头也不疼了,身体也不紧绷了,唯一让她感觉到不适的,只是心脏上多了一个缺口。
她的心中原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在她看来,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但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却不爱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如果换了之前的她,遇到这样的问题,她一定会潇洒的笑一笑:“你若无情我便休,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什么我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以,此时此刻,这句话她却说不出来了。
她的心底一直隐隐约约的回避这个问题,知道今天,今天的场面就像一巴掌,直接打到了她脸上。
“吕青甜!你清醒一点!”她忽的抓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的裹在了被子中心。
是的,从小到大,她一被欺负的时候,她总是这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就好像自己重新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在那里,没有人能欺负她,有的只是温软和热度。
只是这一次,她的举动似乎不再有效,冰凉从她的心底流淌开来,一层一层,她用尽全力都阻止不了这样的凉意流出。
她终于一下把被子掀了起来,光着脚站在地方,她轻快的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要去见见肖然,她要亲口去问问他,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许,自己只要再相信他一次,就可以把自己从这万劫不复的地狱中救出来。
她走过三生的时候,却发现三生居然异常的沉默,她双眸紧闭,似乎再睡觉。
她没有在三生身边停留——谁都阻止不了她的脚步,她要见到他,一定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