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傅清辰竟然这么痛快答应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他大姑妈。
她的错愕被傅清辰看在眼里,同时也落进傅红英眼里。
这小贱人当真不知情?
傅红英怀疑傅清辰只是别人面前做戏,直到看到顾心错愕地表情才隐隐发觉这件事是真的,傅清辰真的愿意让她管家。
顾心妍皱了皱眉。
虽然她也没多想给自己找麻烦,可这件事好歹也是傅爷爷托付的,傅清辰不跟她打一声招呼就直接答应了傅红英,她能答应,傅爷爷能答应吗?
傅红英得到肯定的答案,慢悠悠地朝客厅的方向晃去,把女儿也抛在脑后。
回到房间,顾心妍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在等傅清辰给自己一个交代。他不吭一声的异常,还有昨晚梦到的事都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段时间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顾氏我会让路远替你打理。”傅清辰刚进门就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一头黑发湿湿的,水滴顺着脸颊落到下巴,然后从下巴低落到脚下的波斯地毯上。
顾心妍扭头过去,看了他一眼,视线停留在他脚下的复杂花纹上,“为什么。”
“有些麻烦的事要处理,听我的,乖乖呆在家里好吗?”傅清辰拿起浴巾擦擦水珠,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
“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顾心妍垂在大腿一侧的手掌握成一个小拳头,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只有不开心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傅清辰抿了抿唇。
如果说出来,依她的性子指不定会怎么乱想。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等他处理完再交代结果。
迎着顾心妍明亮的眸光,他微微勾唇,“我待会要去公司,要是想出门,会有人陪着你。”
说完这句,转身去了更衣室。
傅清辰转身离开的一刹那,顾心妍眸光闪烁,她深吸一口气,眼睛里闪过丝丝失望和受伤,担心自己梦到的会成为现实。
乔珊珊比苏晚晚更难对付,而且路远说傅氏在和乔珊珊的父亲谈一个很大的项目,能被路远说成很大的项目,在傅清辰心里一定很重要。
顾心妍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担心失去一个人。
傅清辰刚离开傅家,她后脚就下了楼。早上聚在一起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客厅里还**漾着欢声笑语,两个小时前还在哭哭啼啼的傅青青,此刻端着茶杯笑得开怀。
“顾心妍你给我站住。”她以前就不把顾心妍放在眼里,更别说现在。
她想好好羞辱顾心妍一番。
“心妍,今天是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清辰这孩子懂事也会为家里考虑,他做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傅红英勾唇笑了笑,眼睛里**开盈盈笑意,明显是高兴坏了。
清辰今天说了那番话说明什么,顾心妍这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丫头很快就要消失了。
傅青青走到母亲身边,献殷勤般揉着傅红英的双肩,“妈,你忘了早上她是怎么对我的,您平时最疼我,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她。”
客厅里的佣人走走停停,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不敢看也不敢偷听。
顾心妍想去追傅清辰, 被佣人拦下。
“对不起少夫人,少爷说您要出去必须等他同意才行。”意思是傅清辰回来两个小时,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傅青青夸张大笑,“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听说表哥现在正在谈一个大项目,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可是一个大美女呢。”
她以为傅清辰就要甩了顾心妍。
傅红英斥责地看了女儿一眼,认为不该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说,不管怎么说顾心妍也是她们傅家明媒正娶过来的,即便清辰真要跟那乔小姐在一起,也得过了老爷子那关。
豪门的婚姻之所以要谨慎,就是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女人一旦嫁过去,一辈子就搭在里头了。即便老公出了问题,只要不是破产,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傅青青满不在意,“反正表哥都不在乎她了。”
顾心妍心里没由来地烦,“我想上楼休息,二位慢慢聊。”
她走上楼梯,傅青青被气得直跺脚。
接近黄昏的时候,傅家后院的栅栏外蹦下一个人影,顾心妍一个标准的落地姿势,手掌轻轻擦过鼻头。
“哼,想困住我,没那么容易。”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盯住了她。
天色渐黑。
装潢复古的咖啡厅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顾心妍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纤细的手指搭在粗框墨镜上,抵着墨镜轻轻往下压了压,露出一双清澈的棕眸。
米甜甜走进咖啡厅四处张望,听到她“噗呲噗呲”的暗号。
“心妍,我怎么感觉你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难道心妍是夫管严?
“嘘!”顾心妍将墨镜重新遮住眼睛,食指轻轻抵住粉唇,“傅清辰不知道我出来的事,你听见没见过我,听到没有。”
顾心妍用陆程的习惯换来一顿大餐。
傅清辰说一不二,离开之前带走了她的手机,傅红英上次也把傅清辰给她的银行卡拿走,如今顾心妍身无分文。
“惨。”米甜甜用一个字概括出她的现状,好心收留了她一晚,“走吧,带你去我家。”
来之前,顾心妍还担心自己打扰会不会不好。可到了米甜甜家里,料想中的大豪宅,私人泳池,成群的佣人……
统统没有。
“我一个人在外面住。”米甜甜踢开高跟鞋,放下包包,回头说了一句。
顾心妍默默换好鞋走到客厅。
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想问米甜甜为什么一个人住却找不到话题口。年纪轻轻的富家女一个人在外面住,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挺奇怪的。
米甜甜低垂的眼睛闪过一道黯然,抬头的一瞬她掩下心里的不适,装作若无事地笑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的父亲现在一个人住在一个亿的豪宅,身边都是我这种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