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妍强迫自己做深呼吸,尽量不要太激动,她害怕太激动会忍不住上去抽苏晚晚一巴掌。有没有搞错,就算是她喝了傅清辰的补汤,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报复她吧。

蓝色妖姬和影星一朵价值千金,是她打算用在家里招待贵客用的,如今倒好,被苏晚晚和傅青青占了便宜。

“妈,我觉得后花园里就那一片花开得最好看,这样好了,我待会就让人把花挪到你窗户后面。这样妈妈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就能闻到花香,心情就会好多了。”这边傅青青一脸兴奋地上演孝顺的戏码。

顾心妍脸一冷,恨不得一巴掌把她送回傅家老宅。

有没有搞错,没经过同意偷偷摘花也就算了,还当着她的面说要把花给挪走。叔能忍,你婶婶我不能忍。

张伯看着那堆刚被摘下来的花,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倒霉的是谁就不用说了。

“青青小姐,这些话……”

傅青青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打断张伯的话,“行了,我知道这是顾心妍房间外面的花圃,可母亲是家里的长辈,她把花圃让出来孝敬一下长辈怎么了。”

“这……”张伯面露难色,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了傅青青一眼。

苏晚晚听完面露诧异,“怎么会……青青 你早就知道那是心妍房间外面的花?”

她美眸眨啊眨,好像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顾心妍看够了装无辜的戏码,站起身从客厅走到三个人眼前,语气冷冷地说,“算了,我不跟白痴计较。这些花,就当是我送给大姑妈在家里短住的礼物,不跟你们计较。

但是我房间外面的那一片花圃是傅清辰特意请了最好的园艺师傅整理出来的。

而且他说过,那片花圃只准我动,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摸里面的一片花瓣。之前你们不知道我不怪你们,但是从今天起,我希望大姑妈管好自己下人的手。”

“你说什么?”顾心妍竟然敢骂她们白痴,简直太太太可恶了,傅青青龇牙咧嘴双目瞪大,淑女形象瞬间崩塌。

身上上好的布料,也掩饰不住她丑陋的面孔。

傅红英被当众侮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告诉你。清辰是我侄子,你再得他宠爱,充其量也不过是我的侄媳妇,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你来教训长辈!”

“大姑妈您别生气,我相信心妍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不懂这些,因为没人教过她而已。”苏晚晚装模作样去扶住傅红英的胳膊,言辞恳切地回眸看了顾心妍一眼。

绿茶这个词语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伯闻言一脸担忧地朝顾心妍看过去。

少夫人的母亲,是家里所有人都不能谈及的忌讳。少爷更是在家里立过规矩,佣人们要是说出了话惹得少夫人不高兴,是要被赶出宅子的。

可傅红英是傅清辰大姑妈,家里长辈级别的人物。

张伯不敢擅作主张,忙给佣人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把这件事告诉傅清辰。

苏晚晚眼尖,“站住,大姑妈说话,你们这些佣人到处乱走干什么。”

表面上是在训斥佣人不懂规矩,实际则是在提醒傅红英这里到底是傅清辰的底盘,让她对顾心妍客气一点。

哼,她怕了这个小贱人不成!

傅红英刷的一记冷眼射在了顾心妍脸上,“怎么,你还想跟清辰告状不成?那小子跟你一样从没了妈,还不是我一手教着长大的,既然你他的媳妇,那我这个做大姑妈的今天就来好好教教你。”

占尽了口头便宜。

顾心妍眸光微敛,垂放在大腿两侧的拳头青筋暴起,眼睛里猎豹般的冷光顺着空气一寸寸扫过去,看得佣人小腿肚直打颤。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她抬起锐利的双眸,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大大的力量。

光是这一身的戾气,就足以把人给唬住了。

可傅红英是谁,身为傅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区区一个小狐狸精,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说怎么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把我给怎么样!”说完,足足把“你这个没家教的东西”说了三遍。

苏晚晚鲜少见到傅红英这么泼妇的一面,一时间竟然愣愣地看呆了眼。

“没家教的东西说谁呢。”顾心妍不漏声色道。

“没家教的东西说你呢!”傅红英火冒三丈吐出这句话,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傅青青,傅红英加上苏晚晚三张嘴,最后敌不过顾心妍一句,“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如果你们不想让做过的丑事被曝光,以后在这个家里对我客气一点。”

没有商量,只有命令。

那一刻,苏晚晚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傅清辰的影子,她第一次觉得顾心妍似乎才是傅清辰最适合的那一个。他们两个的工作,神态,哪怕是语气都一模一样。

呵呵,顾心妍不过才跟在清辰身边两三年,可她等了清辰二十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这样等。

但尽管她等了二十年,清辰还是不愿意娶她,他爱上了顾心妍,爱上了这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苏晚晚没办法接受。

一抹猩红闪过她的眼底,憎恨的眸子里夹在着无休止的厌恶,她扶着傅红英,身体却往前倾斜。重重撞过去,趁其不备把顾心妍往前用力推了一把。

“嘭——”

一时昏迷之前,顾心妍忽然看见了傅清辰不停重叠的脸,她双眸一闭,耳边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窗外细密的雨点滴滴答答打在潮湿的路面上,初秋的天气下着小雨,寒气逼人。

谢伊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口站着一大堆人,苏晚晚不动声色地站在傅红英身边,接受谢伊目光的审问,惊慌失措露出马脚。

“说,你到底把心妍怎么了,她怎么会住进医院里!”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家里的佣人都可以作证。”傅家的佣人都被买通了,可张伯却被遗漏了。

走廊另一边,听完事情经过,傅清辰漆黑的眸子闪动着让人寒彻心扉的冷光。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他目光所到之处,凉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