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会进入小**,是在年轻人们拿着猎物骑马回来的时候。骑着黑色的大马,领头的年轻人就是一头金发的亚历山大,他和大家一样穿着件暖和的灰扑扑的袍子,肩上扛着打猎的收获。
亚历山大长得很精致,有着让城里女孩们面红耳赤的明媚笑容。他的视力很好,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高处位置的安妮雅公主,和她抱在怀里的小妹妹热尼亚。
男孩们都把猎物扛在肩上,这是荣耀也是为了向女孩子们炫耀。除了长相之外,打猎的本领也是他们攀比的东西。亚历山大骑着马靠近了安妮雅公主身边的空地,他下了马把串着一串的猎物放到了空地上。
“在我不在的这几天,小太阳你过得好吗?”他走近了几天未见的热尼亚,变戏法一般从胸口拿出了一束五颜六色的铃兰花。现在这天气,这么一束东西可不好采。
亚历山大把花朵放到衣服里时一定很小心,花朵们保持着完整的样子,没有一朵被压坏、有破损。热尼亚兴高采烈的接过了花:“我很喜欢,谢谢你。”想了想她又加了句:“在短短的分别日子里,我很想念你。”亚历山大吻了吻热尼亚的脸蛋。
“鲜花编织的发箍很漂亮,鲜花映衬下显得你更加可爱。”亚历山大也被这个发箍所吸引了,他夸了夸热尼亚,哄得小女孩眉开眼笑。
“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的孩子。从城外骑马回来你现在应该很累了吧,喝点酒吃些烤肉,然后再去和姑娘们跳舞也不迟。”安妮雅公主看着亚历山大坐到了身边,笑着说道。
“这除了小吃和酒没有什么糕点吗?我看热尼亚吃的东西很少,她桌前的食物都没怎么动。”亚历山大看到听了他的话的热尼亚端着酒杯吐了吐舌头,憨厚的笑了起来。
“今天去打猎的时候身上带了些从糕点店买的栗子饼干,我还没有碰过,热尼亚你要来一点吗?”亚历山大在热尼亚期待的眼神中从怀里掏出了个装点心的布袋子,他把袋子打开放到了热尼亚的桌子上。
热尼亚看了眼和身边的妇人们交谈的安妮雅公主,看到母亲冲着她点头微笑后才摘下了手套拿起了一块饼干吃。在得到母亲的允许后,热尼亚才会吃东西,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亚历山大看起来真的饿坏了,他用叉子叉起了烤好切片的野猪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嘴里咀嚼着食物眼睛却环视一圈似乎在找着什么人,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了半杯的果酒,低头看到啃着饼干的热尼亚还在盯着他看。
“小太阳,你在看什么?是我的脸上沾上了酱汁吗?”亚历山大被热尼亚看的有些不自在,他放下叉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他刚才的吃相过于豪迈让热尼亚看呆了了吗?
“并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在找谁?”热尼亚放下了啃了几口的饼干,抿着嘴说道。
“我嘛,我在找阿萨左。我们好久没见了,我还想着和他喝几杯酒,然后聊聊天。”亚历山大笑得一脸怀念,事实上亚历山大精致的脸上每当出现这种憨厚的笑容的时候,热尼亚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热尼亚她父亲的这位养子装的很乖巧,众人都说是个好脾气的敦厚的少年,可热尼亚知道亚历山大他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喜欢捉弄别人,还有点爱记仇。
不过,亚历山大认识阿萨左?热尼亚对于阿萨左在之前是没什么印象的,因为阿萨左离开家时母亲甚至都没有怀上她。热尼亚对于阿萨左这位陌生兄长的认识来源于家里的画像和母亲醉酒时候的呓语。
热尼亚以前没有听亚历山大提起过阿萨左,她以为他们并不认识
“阿萨左离开家那年我六岁,我对他的记忆不多,但我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每天都会提起他,在玫瑰园的茶话会上。”亚历山大冲着热尼亚眨了眨眼,热尼亚听到玫瑰园就懂了他的意思。
玫瑰园是母亲最喜欢的地方,她幼年的时候撞见过母亲在玫瑰园里面扯着帕子偷偷啜泣。那片安妮雅公主精心培育的花海是她可以卸下防备和武装的地方,一个思念儿子的母亲软弱哭泣的地方。
“阿萨左他在安德烈画师那里喝酒,我想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叙叙旧,顺便去找个漂亮姑娘跳舞。亚历山大你快去那边吧,姑娘们都在往这面看。”热尼亚觉得刚才零食吃的确实有些多了,现在胃里涨涨的。
“母亲、小太阳,那我就先去跳舞了。”亚历山大脱下了外袍,果酒让他的身体热乎了起来,他端着酒杯往安德烈和阿萨左那边走去。
“阿萨左,好久不见。”亚历山大坐到了安德烈旁边的位置,阿萨左眯起了眼睛看着对面的金发少年。他离开家的时候亚历山大还是个躲在女仆裙子后面害羞的不敢打招呼的腼腆男孩,现在简直认不出来他了。
“好久不见,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阿萨左说着伸手在腰间比量了一下,当年的小树苗都长成了大树,个子和他一样高了。
“孩子总会长大的,连你都回家了不是吗?”亚历山大对于阿萨左能回家来还是很惊喜的。阿萨左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安妮雅公主的一颗心总牵挂在他的身上,她过的一直不好,寝食难安。
亚历山大和远行归来的阿萨左碰了碰杯:“留下吧,我的兄弟。只有你在,母亲的日子才会过的有滋味。”他灰色的眼睛里是认真的神情,配上憨厚的笑容,看上去特别具有说服力。
“我这次回来,就没有准备再去流浪了。在外面呆的太久,我想念家里的一切了。”阿萨左一饮而尽杯里的酒,对着在等待着他答案的两个男人露出了微笑。
阿萨左的能力使他看起来格外的被时间眷顾,他在成年之后身体就没有什么再变化了,没有衰老,很少生病。流浪时出了心里会比较空虚之外他没什么觉得不得劲的。
可回到家之后,阿萨左发现并不是这样。他行事强硬的父亲不再那么年轻了,他漂亮又尊贵的母亲眼角也出现了细纹,在他游历各处的时候家里甚至多了一个紫皮的小妹妹。
这一切都提醒这阿萨左他这些年都错过了什么,他现在坐在这里清楚的明白心里的感觉:他不愿意再缺席这个家庭了,他想留下来,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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