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幽暗大牢内,宋刑司闭着双眼,躺在 一张草席上,静静安睡。
忽有清风而至,本来紧闭的双眼睁开,待看清来人,瞬间起身,向着来人跪倒在地,“参见圣王!属下已经听闻今日之事,是属下失察,连累……”。
“无妨,起来吧”,夜流云打断宋刑司的话,气色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向着宋刑司伸出了手,而手心,是一个玉瓶。
“圣王,这是……”
“这是金宇炼制的丹药,可以让你修为大增,突破境界”。
此话一出,宋刑司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圣王,这万万不可……”。
“这是圣意”,夜流云眼神凌厉,所谓帝王之言,不可不从!
宋刑司满眼都是感激之情,朝着圣王深深拜礼,“多谢圣王,等来日属下破镜归来,必定再次陪伴圣王左右!”
……
又是一夜修炼到天明,夏歌神清气爽,想到昨晚被抛下的楼笙,总觉得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简单梳洗过后,便去了楼笙的房间。
阳光明媚,一切的事情都已经结束,爹爹的下落楼宇也已经去查,按照神秘人的说法,夏林也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夏歌的心情,也因此轻松了很多。
夏歌边活动着身子骨,边去了楼笙的住处,远远的便看见房门打开着,夏歌还有些纳闷,也只当可能是南无月在,并没有多想,大步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看见楼笙的踪影,夏歌转而进了内室。
“师父,师……”
声音戛然而止,夏歌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内室浴桶内,楼笙双眸微闭,头倚在一边静静睡去,雾气弥漫,整个屋子都充斥着药草的气味,也就是这股气味,让准备离开房间的夏歌停住了脚步。
这些草药,是疗伤的,难道,楼笙受了伤??
想到这里,夏歌转而放轻脚步走到浴桶旁边,目光落到楼笙身上,许是药浴起了作用,楼笙脸色红润,气色相比昨晚好了很多,额角的发丝被汗浸透,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滑过他的下颚,转而落入他结实的胸膛。
夏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过去,精致的锁骨下,他一身里衣因为湿透紧贴在躯体上,若有似无的勾勒出他紧实诱人的线条,夏歌脸颊突的一阵灼热。
不对,夏歌本来别开的目光又移了回来,落到楼笙的胸膛之上,也顾不得其他,夏歌附身过去,手指微微掀开衣领,目光就这样愣住。
因为他的胸膛之上,伤痕遍布,密密麻麻,如同蜿蜒崎岖的沟壑,虽然已是陈年旧伤,但足以看出当时他的伤何其严重。
夏歌只觉眼眶一酸,心中隐隐作痛,目光顺着肩膀扫向后背,但凡视线所到之地,都是伤痕遍布。
她抬头,看向此刻安睡的楼笙,眼中都是心疼和不可思议,她从未想到,世人敬畏,高高在上的仙渊大祭司尊上,华服之下,竟是这般模样。
师父,你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泪珠夺眶而出,然而也就是这一瞬间,楼笙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的睁开,夏歌眼中的心疼和担忧尽数落入他的眼中,而那一滴泪,却让他所有的伪装在瞬间溃败,伸手间,他修长的手指环住她的颈弯,一个附身上前,就这样吻上她的脸颊,泪珠就这样在他唇间晕染而开,微甘微涩,楼笙呼吸灼热,转而向上,再度吻上她的眼睑,那动作温柔而克制,似是在倾诉着那十万年来,掩埋心底的相思。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夏歌生生愣在当场,彼此的距离近到都能听见他的心跳,颈间温热,她的心底,似有角落开始坍塌,从原本的冰封千里,有了逢春暖阳的微光。
“师……师父……”
听见夏歌的轻唤,楼笙渐渐放开了她,黑眸里的执着和温柔让夏歌都有些动容,“夏儿,以后,不要为任何人落泪!包括我!”
夏歌再次愣住,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好!”
出奇的,这次她没有像以往一般落荒而逃,而是看向楼笙身上的伤痕,“师父,你的伤!”
“都是以前历练留下的”,楼笙笑的一脸淡然,似乎这些伤痕云淡风轻一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他一心求死,受过的磨难,何止于此!
“以前……”,夏歌细看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只是眼底的心疼只增不减。
虽然夏歌的担心让楼笙很是欣喜,可是仍旧是看不得她难过,轻声叹息过后,楼笙微微侧头,“夏儿!”
“嗯?”
“为师,要出来了!”,楼笙说完,看见夏歌还在走神,不由得又补充一句,“你确定要看着为师出来吗?”
“额?”
夏歌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楼笙性感的唇脸颊一阵灼热,一个转身赶紧跑出了房间。
清风的凉意让夏歌舒服了很多,但脑海里还是会不自觉浮现刚刚的场景,过了许久她才将杂乱的思绪压下。
等楼笙换好衣服出来,便看见夏歌背着小手晃来晃去的模样,十分可爱。
“想什么呢?”
楼笙的声音传来,夏歌心中一紧,却被很好的掩饰,她回头,似是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挑了挑眉,笑的一脸奸诈,“师父,你说你在屋里沐浴,竟然房门大开,你说,是不是就期待哪位小侍女进去?”
“是啊”,楼笙供认不讳,然后看着夏歌惊讶的神情,唇角轻勾,衣袖一挥,原本空空如也的上空突然出现金黄色的结界,结结实实的围绕在整个院子的上空,可谓是密不透风。
“是啊,不过我等的小侍女,只有你一人”,楼笙笑的一脸温柔,让夏歌再次心神**漾。
“那什么,师父,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出去逛逛街如何?”夏歌别开眼不去看楼笙俊美的脸,转移了话题,如今楼宇消息还未传回来,他们只能安心等着,那还不如上街走一走,或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好”,楼笙也笑着答应,然后跟着夏歌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就这样,为了避免尴尬,夏歌叫上了南无月和景珞,一行四人浩浩****的就上了大街。
暖阳微照,温和适宜,楼笙看着身前不远处和景珞一起逛街的夏歌,谈笑间粲然一笑,如春风西渡,暖入心间。
记得十万年前,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便是在大街之上。
他与轩辕夏瑾在茶楼小坐,目光下落,便是街道上的她。
那日她一身男装,墨发高束,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当时她剑拔弩张,为一位小摊贩抱不平,直接将恶霸打趴在地,他永远记得那时她可爱的模样,明明很嚣张,但他就是觉得,很可爱!
“哎,楼笙,你说我把这个送个小景珞,她会不会喜欢?”
南无月的声音将楼笙拉回现实,楼笙瞥了一眼南无月手中的玉簪,满脸嫌弃,“你还不如送她一只大白鹅!”
“啊!”南无月一脸委屈,“那你呢?有送夏歌丫头什么吗?”
“你当本尊跟你一样庸俗?”楼笙一脸傲娇,他的礼物,可是亲自制作,而且,只送她一人。
楼笙飘然远去,留下南无月一人怒目而视,“哼,嘚瑟个什么劲!老板,你看看你,卖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
老板一脸委屈,南无月却已经追了上去,“小景珞,你等等我!”
而听见南无月嚎叫的景珞则是一把拽住夏歌,“歌儿,赶紧走!”
“景珞,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人!”夏歌一脸看热闹的神情,“不过,你对无月长老,当真没有感情?”
“他太啰嗦”,回答直截了当,但是却避开了重要的点。
夏歌似笑非笑,也不点破,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她可是了解的,生性清冷洒脱,讨厌一切束缚,如今无月长老这般纠缠,她也的确够头大的。
“景珞,你……”,一句话还未说出,夏歌只觉一阵眩晕传来,接着眼前一黑,有莫名的景象一晃而过,等眼前再次清明,人已经在楼笙怀中。
楼笙一脸紧张,“夏儿,怎么了?”
又一股眩晕感袭来,夏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转身看向圣宫的方向,“那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召唤我!”
话音一落,只听一声巨响,瞬间地动山摇,而圣宫的东南角突的出现一抹光束,直冲云霄,巨大的神力波动席卷而出。
“那是什么?”
“天降异象,恐怕不是好事啊!”
人们议论纷纷,而夏歌只感觉气血翻涌,看着那么光束眉头紧皱,“师父,那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熟悉 ?”
楼笙闭眼,神识扫过之后,也是摇了摇头,“是神物,可是具体是什么却是辨识不出!”
“人界出现神物,恐怕会引起动**啊!”南无月在一边喃喃自语,“这般强大的神力,恐怕会引重界之人一番哄抢。”
景珞听罢满脸严肃,“尊上,我先去看看,避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楼笙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夏歌,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本尊跟你一起去!”
或许这神物,跟夏歌有着莫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