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自知愧对于人,所以一上午的时间都躲在了景珞的房间,直到晌午宫中传来圣谕,邀请众人参加晚宴,而夏歌等人竟然也在邀请之列,这点夏歌倒是感到意外,不过鉴于正好需要进宫寻找太医院院席,她也乐于接受。
就这样,夏歌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和楼笙景珞一起前往圣宫。
三人坐在前来接应的马车里,一路无话,气氛一度很尴尬!
夏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南无月的踪影,可是这么爱凑热闹的他不可能不出现,除非,夏歌转头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楼笙,硬着头皮清咳两声,“那个师父,无月长老怎么没来?”
“为师让楼宇回了趟仙灵山”楼笙轻笑着睁眼。
答非所问的话语,若不是楼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歌都要怀疑是不是在同她说话。
“哦”,夏歌干笑着接下话茬,“回去仙灵山做什么?”
“炖鹅!”
炖鹅两字一出,夏歌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浮现出无月峰上大白鹅奔逃的场景,还有南无月奔溃痛苦的场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太狠了!
而楼笙看着夏歌的模样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身子一侧将头靠到夏歌肩上,闭幕眼神,“别动,让为师睡一会儿!”
夏歌身子一僵,丝毫不敢动弹,害怕一个万一变成第二个南无月,或者是……大白鹅!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景珞不由得轻笑,如今歌儿有了保护疼爱她的人,还是实力强大的尊上,她很开心。
就这样,夏歌一直挺着身子,直到进了圣宫,她才迫不及待的叫醒了楼笙。
楼笙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夏歌,微笑着在她肩上蹭了蹭,然后起身,“累了吧!”
“不不不,一点都不累!”
“那好,回去的时候,为师再借你的肩膀一用!”楼笙说完转身便下了马车,留下夏歌脸色一度变幻。
晚宴设在御花园里,宽阔的高台上丝竹阵阵,舞姬偏偏起舞,十分热闹,受邀而来的人也很多,就连卧病在床的雪公子,和一直闭门不见的青玄都来了,果然还是圣王的面子够大。
不过说起圣王,众人都是受他之邀而来,他却迟迟没有出面,这倒是挺奇怪的。
说到这奇怪的,还有楼笙,晚宴一开始他仅是跟夏歌打了声招呼便没了踪影,一直没有回来。
夏歌看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高台之上,也不想其他,猫着腰便出了宴席,直奔太医院而去。
她早就打探过太医院院席的习惯,这个时间,正是院席晚课刚刚结束的时候,所以这时候过去,是肯定能遇上他的。
因为本就是受邀进宫,夏歌也就大大方方的行走,一路上也没遇见丝毫的阻拦,径直入了太医院,等到了后院,远远的便看见一道苍老的身影。
夏歌抬步过去,向着老者颔首行礼,“晚辈夏歌,拜见院席!”
老者身形一顿,回身看向夏歌,眼中有些许迷惑,“何事?”
见院席不似传闻中那般严肃,反而态度温和,夏歌也就直奔主题,“晚辈受宋刑司之拖,前来请教院席一些事情!”
宋刑司啊宋刑司,借你大名一用。
“哦,原来是宋刑司的人,有何事但说无妨”,院席转身在一旁坐下,似是要好好为夏歌解答问题。
“晚辈想问,睢华,真正的死因”。
此话一出,院席的手指明显一抖,许久才轻声叹息,“罢了,二十年了,老夫也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难道她的死因,并不是因病而起?”
“自然不是”,院席深深叹息,“她呀,是被谋杀的,突然猝死,还未等得及验尸,一场大火尸骨无存,可是那骨灰之下,历年以来寸草不生,是剧毒之象啊!”
“可是当年此事为何会不了了之?”,夏歌蹙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没那么简单。
“老夫虽有怀疑,可是并没有证据,而且她那五个徒儿,除了被一起烧死的那个,其他四个,都是一样的口径,老夫也不好追查下去,只能按他们说的,因病猝死!”
“原来是这样”,夏歌点头,看来睢华的死,必然和那四个徒弟……等等,夏歌抬眸,“院席您刚说,五个徒弟?”
“没错,睢华当年一共有五个徒弟,年龄最小的这个,当年也就五六岁吧,其实也不能说是徒弟,因为这第五个徒弟,其实是睢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碍于名分,就对外声称是徒弟,方便照顾,可惜啊。年纪轻轻,也跟着睢华死在那场大火里!”
“那这个弟弟,您可知他的姓名?”
“这个嘛”,院席想了想,“似乎是叫照月!”
照月,照月!
夏歌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却又却那么一丝引导。
“多谢院席,今日多有打扰,晚辈先行告退”,想不出所以然,夏歌只得向着院席拜谢之后离开。
但却没注意到身后院席探索的目光。
这就是圣王吩咐要知无不言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