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管理员消失的那瞬间,他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倒计时。
而对面的柏舟则是站起身,朝着姝月一步步走来,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凶狠和阴霾。
他来到姝月跟前,死死盯着她,目不转睛,一字一顿:“顾姝月,是你,杀了我,对吗?”
但面对他的质问,姝月不过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话。
憋了几秒,她才张开唇,慢慢地,疑惑却又真诚地问道:“不好意思,我杀了三个人,你是哪一个?”
只是此话一出。
柏舟身后坐着的那几人皆是瞪大眼睛,目露惊讶。
在游戏里,他们被剥夺了视力,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
除了姝月杀死的第一个人,当时他正使用的复明效果,可他在追方明煦,楼道中恰巧没有灯光,比较昏暗,所以他没看到是谁杀了自己。
只知道脑门好似被什么东西贯穿,甚至都来不及感知疼痛,就已经倒下死了。
却没想到,自己竟是死于姝月的手里?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柏舟眼底都忍不住泛起了一抹震惊的神色。
他离开时姝月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而已,还没有经历车祸,失明,双腿残疾,也没有被针对、被软禁,更没有经过对听力以及武力的训练,除了那异于常人的高超智商外,她几乎没有什么武力值。
可是现在她却说,自己在黑暗的环境中,击杀了对面的三个人!
不!
准确来说,是三名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
“哦对了,你不用太震惊,你被顾家赶出去之后,我总觉得别人不靠谱,所以自己学了一招半式而已。”姝月看着他惊讶的表情,随口瞎掰道。
柏舟盯着姝月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衣袖下紧握的双手因为指甲嵌入皮肤里流出了一抹温热的鲜血,他才缓过神,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威胁姝月道:“哼,这一轮游戏算你走运,下一轮游戏,一定让你输!”
姝月却是嗤笑一声,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别搞笑了,第一轮游戏被零封,我们队伍的人你们一个都没能杀掉,还想赢第二轮游戏?你和你的队员,都是废物。”
“你!”柏舟举起染血的拳头,似乎想要动手。
江衍却是在此刻猛地起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极冷,眼神中染着无穷无尽的杀意,叫人看一眼都感到汗毛耸立。
柏舟被他吃人的眼神吓到,手里的力气软了三分。
不过很快,他好像是就是当年被姝月救下来的那个小男孩……
只是不等他仔细看清楚,姝月便抬眸瞪着柏舟,声音冷厉:“阿衍,放手,让他打,我倒要看看看他敢不敢动手!”
江衍虽然有些担心柏舟是否会对姝月不利。
但他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松开了钳制着对方手腕的那只手。
眼看柏舟的拳头要落下来。
姝月却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敢动我一下,下一场游戏你们就少一个人,四对五你还拿什么赢?”
果然。
这句话一出,柏舟挥舞的拳头就停了下来。
此刻他的手距离姝月的脸只剩下了两寸左右的距离。
可姝月依旧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弹半分,就这样定定地坐在那里,神色漠然轻挑,还带着几分讥笑。
“不敢动手就别在我眼前逼逼赖赖,废物。”
姝月翻了个白眼,又骂了一句。
柏舟虽然心中气氛,却是不敢再做什么,只默默地收回了双手。
他看起来似乎要离开。
就在转身那刻,他瞟到了江衍左眼下的一颗痣,猛地回想起,当初被姝月救回来的那男孩脸上,也有这么一颗痣。
确认了江衍的身份后,他刚转过去的身姿又转了回来,然后有些玩味地看了看江衍又看看姝月:“你就是当初被顾姝月捡回来的那条狗吧?”
“闭嘴!”姝月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闻言,就连方明煦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冲着柏舟大骂:“你特么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臭傻逼你赶紧闭嘴!!”
“恼羞成怒了?”然而柏舟并没有理会方明煦的谩骂,他的目光依旧在姝月和江衍俩人脸上来回徘徊,很快,他貌似看出了其中端倪,勾唇一笑,阴恻恻道:“你该不会,喜欢这小子吧?”
“堂堂顾家大小姐,居然会喜欢一条捡回来的狗么?啧啧。”
柏舟嘲讽地摇摇头。
然而下一秒,姝月抄起手边的一个八寸蛋糕,直接朝着柏舟甩了过去,黏腻的蛋糕瞬间糊了他满脸。
“握草!”方明煦被姝月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惊得口吐国粹。
柏舟则是有些艰难地抹了一把脸,他皱着眉头,可下一秒却又是展开了笑颜:“你敢违背游戏规则?”
与此同时,他那边的队员见自己的队长被姝月糊了一脸蛋糕,纷纷拿了桌面上的卫生纸过来给他擦拭。
面对柏舟的话,姝月的脸上洋溢起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我哪里违背游戏规则了?”
“我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了吗?”
她笑意盈盈地反问道。
柏舟没有搭理姝月,而是朝着头顶喊道:“游戏管理员!游戏管理员呢?!她这难道不算违背游戏规则么?”
“很抱歉,经过系统检测,玩家姝月并未对玩家柏舟造成实质性伤害,不构成故意伤害,因此不算违背游戏规则。”游戏管理员的声音在空气里回**。
“他妈的!”柏舟怒骂一声,眼神落在了一盘拍黄瓜上面。
可就在他伸手去拿那盘拍黄瓜时,江衍看出了他的意图,并直接出手,先他一步拿起了那盘拍黄瓜,对着柏舟又是一泼。
一盘黄光连带着腌汁全落在了柏舟的脸上、身上。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被奶油和黄瓜碎以及腌汁包裹,那汁水顺着他脸颊,还在一滴滴往下滴落,就这样看去,可以说是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