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了, 天边的晚霞快散尽了,雅利奇招呼一声,裹紧身上的伪装往山下冲去, 其他人连忙跟上。

富乐趴在山上,紧张地攥着地上草, 揉得满手草汁。

雅利奇等人绕过一块石头, 富乐再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咬了咬牙,转身往山下走。

趁着天还没黑透, 他得去找个住的地方,马背上的鞍子和干粮等物也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明天皇上派的使者会经过这里,噶尔丹得到皇上亲征的消息, 肯定也会派探子来查看虚实。最近几日他要隐匿行迹,藏好马, 安静地等公主他们回来。

雅利奇他们很快冲到山下, 刚开始的路还算好走,噶尔丹的哨兵离得较远,他们可没有望远镜这种金贵东西,自然是看不清几里以外披着草的雅利奇等人。

等他们走到那两座山中间,这路就不太好走了。噶尔丹的哨兵已经开始夜间的巡逻, 他们只能藏在灌木和草丛里面,发现有人过来立刻躺倒, 动作要快, 还不能弄出太大声音。伏倒后全身僵着, 生怕弄出一点点草叶的窸窣声引来噶尔丹的哨兵。

两山之间这段路不算长, 雅利奇他们连滚带爬地走, 走了好久才走一半。

天彻底黑了下来, 前面的路完全看不见,山上噶尔丹士兵燃起的篝火是唯一的光亮。

雅利奇停了下来,她回头小声说道:“停下来原地休息,明天早上再走。你们睡吧!我来守夜!”

苏泰和忙道:“哪能让您守夜啊!还是我们来吧!”

怀德说道:“让公主来吧!我们快点睡觉,养足精神,明天不要给公主拖后腿。”

怀德不是不心疼雅利奇,而是他太知道自己和伙伴们的斤两。他们没有了马,接下来的路程会耗费大量体力。五公主不论是耐力还是警惕性都比他们强,由五公主守夜最合适。

雅利奇笑道:“怀德说的对,你们快睡吧!有动静我会叫你们的!”

大外甥阿克敦冲着怀德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臭小子,都不晓得心疼公主。哼,公主舍了我,跟着你跑了,我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呸!一个傻了吧唧,不知道心疼人的大傻子!

阿克敦往前爬,他想守夜,争取一个表现的机会。

雅利奇听到声音喝道:“阿克敦,别乱动,睡觉了!”

阿克敦应了一声,怏怏地伏在地上睡了。

野地里根本睡不踏实,噶尔丹的士兵隔一会儿就来巡逻一次,怀德等人频频惊醒。

到了后半夜,地里的寒气潮气往身上钻,贴着地面的衣服好像都要湿了。

几个人一直熬到凌晨,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时候,雅利奇就叫醒其他人,招呼大家加紧赶路。

噶尔丹的巡逻兵也是熬了一宿,现在正是最疲惫最懈怠的时候,巡逻也不像晚上那样频繁,这正是他们通过山谷的好时机。

雅利奇几人加速赶路,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穿过这两座山,藏进附近的小树林。

雅利奇招呼大家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

苏泰和他们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地上,博敦双手拢在胸前,平静地快要死过去了。

“钱难挣,屎难吃啊!我想立点功劳容易吗?”

阿克敦坐在地上揉揉胳膊揉揉腿,“唉,我这把老胳膊老腿真是不行了,昨晚在地上趴了一宿,我好像受凉了,胳膊肘和膝盖都冒寒气。”

苏泰和问道:“我说哥啊!你当侍卫这么久了,按理说你只要守在皇上身边,保护好皇上就行了,肯定比跟着我们强啊!我们和公主是好朋友,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是应该的,你怎么也来了呢?”

阿克敦冷笑,“哼!就凭你也配做公主的朋友?你少臭美了!公主.52GGd.要随大军出征的时候,最开始就找了我,我已经帮公主上下打点好了,没想到让你们花言巧语把公主骗过去了。

拜托你们分清楚先来后到,我是先,你们是后!”

苏泰和看向怀德,怀德心中窃喜,公主当时肯跟我走,是不是说明我在公主心里更重要?

雅利奇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不要再为了我吵架了,被人喜欢是我的命运,我了解。我以后会尽量雨露均沾的,你们要和睦相处知不知道?”

阿克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是你大外甥,不是你的小妾,公主有时候是会让人无语的。

几人吃了点干粮垫垫肚子,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继续赶路。

穿过这片小树林,再往前十里左右又是一片山。雅利奇让大家小心,这里有山,地势也高,山上必定还有一处放哨的哨卡。

雅利奇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听。一路走来,这个动作雅利奇已经反反复复做了许多次。

“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听见有马蹄声往这边来了。”

苏泰和觉得奇了,“您怎么就能听见?我们怎么就听不见呢?”

雅利奇笑道:“因为你笨呗!”

她起身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一边跟苏泰和几人解释。

“我记得军中也有几个人会这个,贴在地面,感受地面的震动,细细听远处传来的声音,这样做大致可以推测敌人的方位。你们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们。”

雅利奇在上辈子的梦里学到很多,趴在地面听声音,看脚印追寻丧尸的踪迹,这都是求生的必修课。

苏泰和有气无力地摇头,“算了吧!我就承认我笨吧!我学不了这个,没这个天分。”

雅利奇指向不远处的山坡,“我们去那里的树丛后躲着!”

众人疾走挤到树后藏好,雅利奇架起望远镜往山下看。

他们安静地等着,蚊虫小咬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

苏泰和挥手,不耐烦地赶走蚊子,“公主,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啊!咱们等了半天了,除了蚊子,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博敦捂住苏泰和的嘴,“你先别说话,你仔细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几人屏气凝神,竖起耳朵,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五个人骑着马往外跑。

怀德小声说道:“看样子是去咱们中路大军的探子。”

雅利奇摇头,“不可能是探子,噶尔丹的探子应该是跟咱们差不多时间出发,只能比咱们早,不可能比咱们晚。我们已经走了四天了,可想而知,噶尔丹的探子现在也快到咱们中路大军了。咱们两边应该是走岔了,没有撞上。”

雅利奇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若是遇上他们的探子,我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那五个人马上就要过来了,雅利奇把望远镜交给怀德。

“拿着,没碰到探子,我抓了他们几个活动活动筋骨。”

雅利奇直冲下山,在山脚处踩上一块高高的石头,飞跳下来一脚踹在最近那人的脑袋上。那人脑部受到重击,当即死亡,马儿一声哀鸣,雅利奇抓住缰绳,强把它拉到自己身边。

这五个人没想到山上竟然还藏着埋伏,他们连忙勒住马,调头拉弓对准雅利奇。

雅利奇从马腹

那几人的弓箭射到了同伴身上,雅利奇一点油皮都没擦破。

雅利奇很快就近了他们的身,她举起尸体,像抡铁锤一样,呼啦一下抡了过去,一招就将三个人打下马。

剩下的那一个没想到雅利奇如此勇武,他哪敢再战?夹着马腹就要跑。

雅利奇举起尸体,嗖的一下扔了出去,正好砸在马屁股上。漏网之鱼在马背上晃了晃,居然没有掉下去,马儿反而跑得更快了。

雅利奇气得在马鞍子上捶了一拳,用尸体做暗器还是不太顺手。

就在雅利奇沮丧的时候,她身侧射出一支箭,正中那漏网之鱼的后心。

雅利奇回头,正好看见怀德拿着弓冲她笑,“我的骑射也不是白学的。”

雅利奇笑着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苏泰和他们把砸下马的三个人捆起来拖到山坡上,怀德去捡那个中箭的人。

雅利奇牵住几匹马,也把他们牵上山藏起来。

砸下马的三个人还有意识,他们破口大骂,警告雅利奇等人快快把他们松开,大汗的军队就在附近。如果他们不识相,大汗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用雅利奇吩咐,苏泰和直接招呼自己的兄弟们刑讯逼供。

“来来!堵住他们的嘴!咱们来把这个人抬起来,我和博敦抱他的腿,怀德和阿克敦拎他的胳膊。来!到这棵树这来,听我口令,一,二,三,撞!”

被‘刑讯’的人张嘴哀嚎,额头青筋鼓起,脸涨得通红,另两人看见了不禁夹紧了双腿。

阿克敦一边抬人一边思索,他不是对这个刑讯方法有意见,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熟练?

撞了一下,苏泰和摆摆手让大家停一停,给这位大兄弟一点时间缓一缓。

怀德用蒙语说道:“真可怜啊!你喊这么凄惨,可惜嘴巴被堵住了,你的大汗听不到。”

被迫蛋碎的人怒视着他,你杀人诛心!

苏泰和招呼大家再动手,“噫,他还有力气瞪人呢!再来一次!让他感受得更深刻一点!”

又是一声闷闷地惨叫,雅利奇用蒙语说道:“别可着一个人祸祸,那不是还有两个俘虏吗?他们是一起出来的同伴,应该有福同享啊!”

其中有一人连连摇头,“我跟他不熟,几位英雄你们想要什么就直说!”

这边这个招认了,那边那个生怕话说的慢了,被抬起来撞树。

他连忙嚷道:“我身上有丹济拉将军手书的命令!你们知道丹济拉将军是谁吧?他是大汗最信任的将军!”

怀德把他身上的手书拿出来交给雅利奇,雅利奇看完点点头。

“你们的驻地离这里还有多远?”雅利奇问道。

“没有多远了,顺着山脚下往前走,西边山麓和山下河岸边上都是我们的人。”

雅利奇挥挥手,“这几个人没有用了。”

他们行动隐秘,这几个俘虏带不走,也不能留,若是留下后让他们跑了,雅利奇他们就危险了。

阿克敦二话不说就把这三人结果了。

雅利奇把丹济拉的手书折起来递给苏泰和,让他放好。

苏泰和得意地冲阿克敦和怀德眨眨眼,看到没有,公主还是最器重他,这么重要的东西,她都不自己拿着,要让我保存!

雅利奇说道:“丹济拉命令前面山口的两个小队守好那里。”

阿克敦说:“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有必要特意弄五个人过去传信吗?”

雅利奇摇了摇头,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又掏出一块木炭条,她把纸铺在地上画了起来。

“你们看,我这里画的是昨晚咱们经过的两座山。这两座山缓坡相对,山的背面比较陡,不容易向上攀登,两座山之间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山谷。这两座山长的可太好了,在打仗的时候,这两座山是非常重要的地点。

噶尔丹把哨卡放在山上,距离他的驻地是有点远的,但这里地势高,视野好,如果附近有人过来,他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如果噶尔丹有意与中路大军决一死战,这两座山他必须占好。因为穿过这两座山,一直到前面,都是缓坡平地,我们中路大军经过了这处山口,必将势不可挡。”

怀德也赞同雅利奇的意见,“如果噶尔丹想战,此时此刻他应该率精锐军队占住那两座山。但丹济拉只让原本放哨的几支小队好好驻守,说明他们已经决定要放弃这几支小队了。他们要逃了,留下这几支小队做障眼法。”

雅利奇点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雅利奇画完图,随手折好递给苏泰和。

“你和博敦拿着图和丹济拉的信,立刻返回大营,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皇上。我和怀德的话你也听到了,回去学给皇上听。”

苏泰和把东西装好,“公主,你们三个不随我们一起回去吗?以皇上和众位大人的智慧,他们肯定能看得出丹济拉这封手书隐含的意思。到了现在,咱们出来探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公主您的猜测是对的,噶尔丹就是要逃,我们可以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了!”

雅利奇摇头叹气,“不行!你一会儿走回头路,要等晚上天黑了才能走,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天亮才能穿过这两座山,之后你又要几天才能达到咱们大营呢?

如果皇上他们赶不过来,我得在这守着,看看噶尔丹往哪个方向逃。再者我还想探一探噶尔丹现在的布防兵力,如果皇上来得早,我收集的信息就能用得上了。”

苏泰和无奈地看向怀德和阿克敦,“你们劝劝公主啊!”

阿克敦说道:“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遵从公主的命令!”

怀德歉然地冲好朋友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苏泰和叹了口气,“好吧!公主这样坚持,我也没别的话说。我和博敦这就往回走,你们要小心保重。”

雅利奇带着阿克敦和怀德往北走,与博敦和苏泰和挥手告别。

按照那个俘虏所说,再往前走,西侧山麓有噶尔丹的士兵。雅利奇三人悄悄摸了过去,果然看见山上有士兵驻扎。

再往前就会被人发现,雅利奇三人不敢再往前,只能稍后退一些,躲在山坡的几棵树上。

雅利奇取出望远镜往远处看,“西侧山麓似乎直通河岸,河岸边上都是人和蒙古包。”

怀德与阿克敦也接过望远镜看了看,阿克敦说道:“看着安居乐业的,还有人在洗衣服,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啊!”

怀德摇头,“你别看要洗衣服的,你看那边的车。板车上绑着草垛子,还有的板车上绑着毡毯。噶尔丹要逃不可能嚷得人人都知道,别说这些老弱妇孺了,就是底层的士兵也不见得能知道大汗的计划。

他们先把要紧的东西收拾出来,等跑的时候,拉上板车就走,至于衣服,锅碗瓢盆这些东西,能带的就带,带不走就算了,反正可以去别处抢。”

阿克敦连连点头,“你还算有点子智慧嘛!”

怀德腼腆地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喜欢炫耀显摆的人,突然被夸,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雅利奇看见河对岸的情形,摸了摸发热的嘴角。

“我嘴角要起火泡了……”雅利奇骂道,“那群傻到冒烟的大臣,非不听我的!非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噶尔丹要跑了!”

雅利奇在这看着干着急,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一阵乱打乱杀,可她只有一个人,她力气在大,怎么打得过两万人马!

雅利奇坐在树枝上,骂骂咧咧,口吐芬芳。

“打仗这点破事怎么就整不明白了呢?天天磨磨唧唧地商量,一会儿要往家跑,一会儿又要等西路大军,就在那磨叽!早听我的不就完了!我让你等你就等,我让你快你就快!哪还能有这么多破事!哪还用得着我坐在这树杈子上遭罪!”

阿克敦缩了缩脖子,公主的怨气很大啊!我看她最想骂的人是皇上吧?

怀德在一旁笑了起来,雅利奇扭头瞪他,“你笑什么笑!”

怀德腼腆地说道:“感觉……感觉公主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我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雅利奇脸红了一下,瞧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没素质了。

“夸我……你把我夸成花,我也不给你钱!闭上嘴!我要睡一会儿,晚上我去探营!”

雅利奇扭过头去搂着树干睡觉,没过多久就传来轻微且有规律的呼吸声。

怀德和阿克敦在旁边守着,防止有野兽或敌军突然出现,打扰公主休息。

到了晚上,雅利奇去探营,苏泰和与博敦往回赶路。

已经是走过一次的路了,苏泰和与博敦还能摸到灌木丛中被他们压倒的枯草。他们急着送信,动作也比上次快了许多。

可惜夜里还是太黑了,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第二天早上,他们再次启程,太阳还没升起,他们就穿过了山谷。

富乐担心接不到公主他们,他也给自己弄了个草皮毯子披着,一直守在山顶。

他们三人成功会和,一起往回赶,不到两日的功夫就遇到皇上的大军。

皇上得知他们回来了,赶紧命人把他们带过来。

没有看到公主,皇上心里一沉。

“公主呢?”他直接问道,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隐瞒雅利奇的身份了。

苏泰和忙道:“公主无碍,请皇上放心!此时公主在噶尔丹驻地附近,噶尔丹要逃,公主守在那里探查他们的布防,追踪他们逃跑的方向。”

苏泰和忙把丹济拉的手书命令和雅利奇画的地图呈给皇上。

他给皇上讲解地图该如何看,还说了公主的推测。

皇上听完点了点头,“看来噶尔丹确实要逃……来人!传朕旨意,绿营做前锋,八旗兵为两翼,加速前进,追击噶尔丹!粮草在后面跟上!”

大军加速向前,苏泰和等人也连忙骑马跟上。

皇上不许他们回火器营,等他安排好军政大事,才腾出空来跟苏泰和三人说话。

“公主可有受伤?”

苏泰和忙道:“没有!公主武艺高强,她一直在保护我们,奴才几个都没受伤。”

博敦说道:“奴才等人经过山谷的时候,一路连滚带爬,灌木的树枝应该是刮伤了公主的手和脸。”

苏泰和连忙附和道:“确是如此,大伤口没有,小伤口是不断的。”

皇上叹了口气,“有丹济拉这封手书就够了,身上有伤还不知道回来,胡闹!”

想到雅利奇之前说过的话,皇上心里一痛,“罢了,她有能耐,想去就去吧!”

也许雅利奇是对的,他不该成为雅利奇的阻碍。如果早听她的,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克鲁伦河边了吧?

苏泰和是最会说话奉承的,他看得出皇上心情不大好,他也能感受到皇上的不开心与五公主有关。

他赶紧说起五公主的好话,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五公主当真是智勇双全,皇上您看我身上这件毯子,这是五公主亲手编的,这个披在身上,趴在草丛里就像隐身了一样,特别管用!”

苏泰和看了看已经打蔫干枯的草叶,“呃,就是有点不经用,不过草原上这么多草,这个不行了,换下一个就是了。”

皇上捏了捏苏泰和身上的毯子,“怪不得她走的时候拎了两麻袋的麻绳,原来是弄这个。”

“是!幸好麻绳多,只要草捆得粗一些,倒不会像织衣服那样费绳子。随便几条经纬,这件毯子就编好了。”

苏泰和又绘声绘色地讲起雅利奇勇擒五个传信兵的故事。

“他们几个哪是公主的对手,五公主抓他们跟玩似的,随随便便就把他们打下来了。公主脑子也管用,她看到丹济拉的书信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皇上脸上好歹有了些笑意,“确实,在习武和打仗这两件事上,五公主是我所有子女中最有天分最优秀的。”

苏泰和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有大才,她又肯身先士卒,想来做个将军是绰绰有余的……”

皇上笑了笑,“怎么?你为五公主打抱不平?”

“没有没有!奴才啥都不懂,就是信口胡说!请皇上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苏泰和不敢再乱说话,皇上却陷入了沉思。

也许这个小子说得对,他确实该给雅利奇一个正儿八经的官职了。凭雅利奇的努力和拼搏,一个官职还是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