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喜欢吃奶酪。
第一次主动地去找奶酪吃,是因为某个从国外回来的女友,以人格向我保证,奶酪吃起来像是接吻。
被接吻两个字所迷惑,紧忙拉着她去了奶酪柜,让她帮忙介绍一款**气回味的吻。
那时常见到的奶酪都是像装在真空装里的肥皂,或者是变色的猪油凝块,黄黄白白,又硬又僵。看了半天,没有一块是动心的。女友帮忙挑了一块新西兰产据说是适合新手食用的奶酪,回到家后,切成小块,放进我嘴里,命令我闭眼品味。奶酪刚进口,就感觉到满嘴的腥咸,闭着眼强嚼两下,连牙齿里都是让人作呕的奶臊味。
“像不像接吻?”女友问。
我想了半天:“是不是吻过你的男人都吃臭豆腐?”
虽然它给我的第一印象这样恶劣,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主动买了几次。
一次是因为看卡尔维诺的书,他在书里说:奶酪都以各种状态等待着自己的顾客,或者以强硬的固体状态,或者以略显傲慢的颗粒状态,或者以驯服的松软状态……一块奶酪绝不仅是奶酪本身,每一块奶酪都与一定的牧场联系着,而牧场与牧场在色泽和地理位置上都有区别,比如诺曼底的牧场带盐碱,普罗旺斯的牧场充满阳光花香……
这段话看得我食欲大起,自我安慰说:“也许是上次挑的奶酪不好的缘故呢。这次去买些最好的。”
最好的奶酪,也是最有个性的奶酪。服务生给我推荐的是长着霉毛的“蓝波”。回到家,思想斗争了半天,才找了块霉毛稀疏的地方切了一小片,暗自念叨着“阳光”“花香”“盐碱”“文化”等词,将那片又臭又香的奶酪放到嘴里。不细讲它的味道了,反正,吞进肚后,我差点没哭出来。
另一次是因为眼馋。邻居家老太太,六十岁了,最喜欢吃的零食就是奶酪。看她将切成小丁儿的奶酪捧在怀里边嚼边坐在阳台晒太阳的得意劲儿,我就忘记了奶酪以前给我的恶劣记忆,跑到超市,买了一块,也切成丁儿,抱着我家的猫一起寻找得意的感觉。在我吃之前,先给了猫一块。猫是中国土猫,也是没有奶酪胃,它很嫌弃地嗅了嗅,飞快地从我腿上跳了下来,夹着尾巴就跑了。
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我在实验红酒加奶酪减肥法。据说每天睡前半小时,喝一杯红酒,食50G奶酪,十天就可以减掉数公斤……
那么,请大家祝福我的体形,保佑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