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陆钟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赶紧扔掉了烟头走向电梯,跟在他身边的是梁融。前天上午,梁融已经接到通知,正式进入邹天明参与经营的那家建筑公司当起了临时工,今天是请病假跟陆钟来执行特别任务。

“你确定不会出问题?”梁融跟着陆钟走出电梯,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很好,没有其他人,连清洁工也没有。

“放心,有我在就没事。”陆钟又补上一句,“带纸没,小心待会儿流鼻血。”

“我怎么会流鼻血,我可是过来人了,你小子还……”梁融本想调侃陆钟几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钟一把拉进了房间。

客房门是虚掩的,门锁上插了半张扑克牌,不用力推的话谁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走廊上灯光太亮,房间里太暗,一进门,陆钟就觉得眼前一黑。梁融差点摔跤,好在被陆钟扶住,才没发出声响。

耳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空气里是甜丝丝的味道,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后才发现,光源来自两支手臂粗的香薰蜡烛。那香薰的味道很特别,嗅上片刻就让人血脉贲张。

“嘘!”司徒颖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却没出声,拿手指了指一旁的大衣柜。她斜斜地躺在**,披着长发,身上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裙,诱人的身姿如连绵起伏的山峦,引人入胜。

是男人就没法不让视线在司徒颖身上停留,梁融经过时对着司徒颖竖起了大拇指,小声赞道:“你不混娱乐圈真是全中国男人的损失。”陆钟只觉得鼻子里热热的,心里更热,但现在不是流鼻血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小了些,陆钟赶紧把梁融拉进正对大床的衣柜里,虚掩上门,留上一条小小的缝隙。梁融也轻手轻脚地从怀里掏出相机,按下开启键。

半分钟后,邹天明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了,松垮的皮肤和下垂的啤酒肚,摘下眼镜的他看起来有些狰狞,性急地跳上了床,急吼吼地:“小宝贝,你可让我等急了。”

司徒颖娇吟一声,搂住邹天明的脖子,两人滚到了一起……

梁融在衣柜里小心地对好焦距把这些暧昧至极的镜头全部摄入,因为角度有限,对象又不稳定,他必须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镜头里,不时调整拍摄状态。陆钟觉得衣柜里憋闷极了,虽然有空调,可汗还是一个劲地往外冒,全身都热。

看邹天明那个如狼似虎的劲头,陆钟怎能不担心。他早就知道司徒颖对自己的意思,也清楚她和自己对着干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但师父说过队伍里的人不能发生感情,师父对他的要求还不止这点,所以他一直刻意保持着距离。眼看司徒颖被那禽兽压在身下,他只觉憋闷至极,体内有股邪火直窜。

邹天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他药片刚下肚,陆钟就按下了手机里预设的一个号码。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三秒钟后,徐小凤用她低沉的嗓音玩味地吟唱起《卡门》。

“我靠,你这什么铃声!”邹天明很恼火,明知跟BOSS幽会,胆敢不关手机。

司徒颖已经不在乎了,忙推开邹天明走到一边:“喂,亲爱的,什么,你回来了?不,我现在不在家。你等着,我马上就回去。”挂断电话,她迅速地穿起了衣服,“我男朋友回来了,咱们下次再继续吧。不好意思邹总,我男朋友是健美教练,脾气可坏了。”

“男朋友?你不是说没有男朋友的吗,你还想不想混了!”邹天明更生气了,“甄欣”逛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倒是毫不手软,竟然在关键时候撤退。

“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咱们下次啊。”司徒颖看也不看他,就拎着高跟鞋夺门而出。至此,她的戏份就算是结束了。走出这家酒店她会立刻扔掉手机卡,也不会再去事务所上班,她扮演的本就是个有点疯癫又有点**的女子,做出这等不靠谱的事也理所当然。走进电梯里她才真的喘了口气,还是被那个大色狼吃了豆腐,但愿陆钟他们撤退顺利。

梁融和陆钟按兵不动,他们得等到邹天明走了才能走。没想到邹天明居然不走了,在**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索性爬起来打电话给楼下的娱乐城。十分钟后,两名操外地口音的小姐敲开了房门,一名穿着护士制服,一名穿着女仆装,娇滴滴地叫着老板。

“扮成救火队员还更合适。”梁融忍住笑,用最小的声音说道。

陆钟做了个开机的手势,示意梁融继续拍摄。

邹天明已经吃下了药有好一会儿了,很快进入了状态,这回可就是打真军了,让人惊讶的是,整个过程中他嘴里不停地骂着赵厅长和赵美琳。那些脏话内容之丰富,用词之精准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想象力,连最狠毒的泼妇在他面前也会自叹不如。

梁融先是拍了些照片,后来嫌照片不过瘾,索性开启了摄像。半小时后,邹天明像只死猪般搂着两名小姐昏睡过去,呼噜打得连吊灯都在晃,陆钟和梁融功德圆满,功成身退。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被人抓住把柄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