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连绵两日的冬雨将本就寒冷的天气再降一段,寒风肆虐,尽管今日已经难得停了雨,但冬日的清晨照旧阴湿寒冷。

不过寒冷并不能阻止李莲花造楼。

前两日因为落雨,莲花楼的建造被耽搁了不少时日,今天好不容易停雨,他自然是立刻就动起手来了。

十几天过去,楼的建造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李莲花嘴里含着一颗蜜糖,将最后一块木板放置到心仪的地方固定好。

他离得远了些,叉着腰再大体看了看。

方多病一过来,便看见李莲花站在廊前不远处,微微鼓着嘴,应该是含着糖的缘故,还被糖的滋味甜地眯了眯眼。

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李莲花叉着腰,许是为了便于修建,他近来更加钟爱穿些紧身的窄袖衣裳。

蓝灰布暗纹窄袖长袍,外头又套了件月白布袍,他并不畏寒,大概是挡灰用的。

方多病看他扬起嘴角,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身后拥住他,两只手环过他的腰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身高相近,此刻拥抱的距离更是近到了极点。

李莲花一早感受到了他的到来,也没挣脱开来,侧过头来瞧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放到前方。

“造好啦?”

先开口的是方多病,他嗅着独属于李莲花身上的味道,现下还添了一丝糖果的甜味。

他滚了下喉咙,身体却没有别的动作。

好想,吃糖啊。

“嗯。”李莲花应道,头也跟着点了下。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晃了晃头:“还差一点。”

方多病的眼神已经盯上那张不自觉舔舐导致变得水润,还隐隐散发着甜腻的糖果味的薄唇了。

“还差什么?”

相较于问这个问题,其实方多病现在更想亲一下那张嘴,而后再好好听李莲花回答。

李莲花哪里会感受不到他炽热的眼神,用了些力气挣开他的拥抱,轻挑挑地瞥了他一眼。

他那淡淡的眼神对上方多病的目光,实在不能不算另类的邀请。

根本用不了更多的内心争斗,李莲花便被方多病抵在了身后的廊柱上。

方多病一手扶在他脑后,以防他撞上冰冷坚硬的廊柱。

缠绵又不缺侵略性的吻袭来。

不需要多问什么。

反正李莲花会惯着他。

在意识到自己是特别的存在之后,小狗就会想要更多。

还会想要得寸进尺。

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又只能止步于此。

“唔……!”

李莲花发出一声惊呼。

臭小子,抢他糖!

直到那颗糖在争抢中彻底化开,两人才分开。

“所以,还差什么?”

亲够了的方小宝很快兑现了刚刚自己心底里的承诺——亲完后就好好听李莲花回答问题。

“……”对于他这种强盗似的先亲后问,李莲花翻了个白眼以作回应。

“还没写牌匾。”

方多病恍然大悟,从前那块写着莲花楼医馆的木牌一直挂在门口,而此刻,那里则空****的。

李莲花很快将工具和木板都整整齐齐地摆了出来。

修长葱白的手握住笔杆,写下了漂亮的“医馆”二字。

方多病跟在他身后,对他先写了最

但随后手中便被塞入了一支毛笔。

由于刚被握过,笔身还是温热的,被他捏在手里,还泛着属于前人的温度。

“小宝,你也写两个字。”

方多病懵懵的,看看手里的笔,再看看眼前的人。

见他呆愣的模样实在可爱,李莲花笑了。

“叫你写便写吧。”

“往后,这莲花楼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那些冰冷难熬的夜晚从此,有人相伴。

到最后的成品,则是一块木牌上,清晰可见地两种不同的字迹。

“莲”与“医馆”,“花”与“楼”。

方多病不愿把“莲花楼”三字尽数写了去,甚至“花”这个字都还是李莲花抓着他手强迫要他写的。

方多病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他要属于“李莲花”的,只属于李莲花。

不冠上他人的头衔。

哪怕是他,他也不愿意。

李莲花首先属于他自己。

其次才是他。

又好气又感动,李莲花故作凶状地威胁了句:“这般不愿写的话,我去找别人……”

方多病脸一黑。

被李莲花抓着的手也动了动,更加用力地抓紧了笔杆。

另一只手则抓紧了他的手腕。

“不,行。”

方多病借着还被李莲花抓紧的手,写下一字“花”。

随后长吁一口气,方多病道:“还有一字,莲花,你来吧。”

他突然唤的这般正经,倒叫李莲花有些不好意思了。

顺畅写完最后一字,这块由两人共同撰写完的木牌便挂到了它本该在的位置。

方多病静静地看他挂完木牌,而后开口:“你打算把莲花楼放在哪里?”

总不能建完后便放到院子里吧?

李莲花坐到椅子上:“秘密。”

方多病沉默,瘪了瘪嘴:“我也不能知道嘛……”

李莲花看他衣服可怜兮兮的样子,哪怕知道这小子是八分在演,也还是无奈道:“不如小宝猜猜看?”

“我猜……”

他的嗓音压地低了些,几乎是气声了。

但李莲花还是一下就听出来。

他笑开。

“小宝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