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日初升
良久,王石慢慢回复了知觉,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全身,没有现任何不妥,只是觉得全身似是充盈着力量,一切都有如梦幻般不真实的感觉。
因为有了以前的经验,王石现石洞也出现了缺氧的微兆,想起丢弃在岔口处的纤维袋,他暗忖凭自己现时的体能,应该能够游到那里,看来,他又得为生存而奋斗了。
爬到洞口,王石深吸一口气,“哗”的一声潜入水。
他用最快的度游到岔口,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纤维袋,当下也不敢久留,马上游回石洞,故伎重施的灌制了一袋自制氧气,坐下来等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石洞的空气开始浑浊起来。
王石连忙潜入水,继续往前游去。
很快的,王石心再次泛起奇异的感觉,他现自己的身体有了极为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很明显,如果不是在缺氧的水根本难以察觉。先,是憋气的时间延长了,肺活量凭空增加;其次是每到一口气快要憋不住的时候,脑部总是及时的传来一股电流般的能量刺激肺叶,也不知在肺部起了什么作用,竟然又撑过一节的时间,只是这种情形不能够重复两次,当撑到一定的极限后,脑部传来的不再是电流般的能量,而是晕眩的感觉,王石连忙又在袋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终于到达了暗河的出口处,这时袋里的空气所剩无几,王石加力游出暗河出口,回头依恋的望了这条几乎吞噬了自己的暗河一眼往水面升上。
仰望着天空闪烁的星辰,王石浮躺在伏龙河的水面上,全身放松。
逃出生天了吧?活着的感觉真好!
着天空繁星点点,也不知哪一颗才是那个沉睡在自己脑部的外星生命的故乡。
“砰”的一声,揣急的河水把王石横撞在桥墩上。
从右肋处传来一阵剧疼,王石用手一摸,谢天谢地,肋骨没有断,慌忙往岸边游去。
爬到岸上,王石沿着防洪大堤走没多远,便被在堤上值夜班的防汛人员现。
有几个人走了上来把王石团团围住,几束手电光照射在王石的脸上,使他睁不开眼,只隐隐约约的听得有人用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呼啸而至把王石带上了车。
一双冰冷的手铐戴到了王石的手上。
坐在警车的沙座椅上,王石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赤着双脚,腰上缠着撕裂的布条,手上还拿着那个用来救命的纤维袋子。
肋骨处青紫一团,脑部、脸部、肩膀、大腿处隐隐作痛,估计是在暗河游行时擦伤的,当时全力求生倒不觉得,到现在仿佛一起作似的,顿觉全身肌肤欲裂。
也难怪,凭他现在的形象,也确实让人怀疑。
“你叫什么名字?”一盏光线强烈的聚光灯照在王石脸上,灯后面坐的刑警也开始讯问王石“你是哪里人?”
“我叫王石,滨河市人”王石暗感不妙,偏又无法可施,敢情他们已经把他当作犯人在审问“我不是犯人,也不是精神病人,我的家庭住址是滨河路三八五号,母亲许静娴,我有一个弟弟叫王木,目前我在南国大学基建工地打工,由于南国大学有一栋旧楼坍塌,我被埋入了地下,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地底暗河逃了出来。”
眼前当务之急是教人明白自己的处境,王石只想匆匆了事,赶快回到母亲身边,回到那一直生活了十七年温暖而舒适的家。
“为什么你手里拿着个纤维袋?”声音有了一丝感情的成分,也柔和了许多。
“我本来有两个这样的袋子,在暗河里,我全靠这两个袋子里贮存的空气才能逃出来,还有一个因为空气已经用完,被我丢在暗河里了。”
感觉到桌子上那盏聚光灯的光线照到了别处,王石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位女警放下手的笔,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半晌,那位女警又走了进来,弯腰凑近坐在灯后的男警耳旁低语一阵,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叠材料纸递给王石说道“王石,这是一份调查笔录,你先看一遍,如果没有错误,请你签上名字。”
那位男警也走上前来,等王石签好名字后打开了在他手上的手铐。在走出这间房子时,王石抬头看了看,见这房间的门边挂了一块牌子“讯问室”
“我姓程,你叫我程叔叔就行了”那位男警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递给王石说道“你先穿上衣服,等会我们带你去南国大学。”
等王石穿好衣服,那位女警又递给王石一个塑料袋子说道“王石,先吃点东西。”
王石捧着塑料袋,垂下了头。
他不想让他们看到他眼的泪水,在地底暗河历经九死一生,他没流过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为求生存而奋斗,现在脱险了,这两位素不相识的警察虽然极为严肃,但他们充满爱心的行动使他倍受感动。
他猛的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个躬,说“谢谢您们了。”
在警车内,王石没有说话,他默默的想着无数的人和事。
短短的一个月,他便尝遍了人间冷暖:胡叔叔吝啬而又人性化的慷慨;唐老板能干而又刻薄的精明;师傅力所能及的帮助,方姐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等等,这一切都令他的思维渐趋成熟,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长大了。
警车呼啸着驶进南国大学工地的时候,这栋坍塌的旧楼边已是灯火通明,路口也站满了王石认识的和不认识,令他一时眼花缭乱。
王石步下警车,众人已经欢呼着迎了上来。
这时,王石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母亲。
母亲旁边是弟弟王木和穿医生服的方心怡。
在弟弟和方姐的搀扶下,母亲正朝自己走来,她看上去好象憔悴了很多。
“妈——”
迎来的人群自的让出一条路来。
王石身形摇晃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这段路好长啊!泪水静静的划过了他的脸庞。
终于走近了,就象在告诉母亲自己实现了一个承诺般,王石低声说道“妈,我回来了”说完,他低头扑入了母亲温暖而厚实的怀抱。
许静娴用颤抖着的双手抚m着王石的头,嘴里喃喃念道“回来了,回来了——”
弟弟王木默默的张开双手搂了过来。
四周静悄悄的。
方心怡轻轻放开搀扶着许静娴的双手,轻轻的退了一步,用湿润的双眼看着这母子三人搂在一起,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在现场的电视台记者不失时机的把这组镜头拍了下来,回去后连夜制作了一个名为“生命奇迹”的专题报导,并把这组镜头重播了两遍。
良久,许静娴拉着王石、王木两兄弟的手,面对人群深深的鞠了个躬,大声说道“谢谢大家了。”
工地上掌声四起。
王石这时才留意到工地和平时不一样。先是路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如印有红十字的救护车,闪烁着蓝光的警车,甚至还停着两部挖掘机车;其次,工地上的人很多,有警察、医生,还有肩上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那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还有,王石在人群看到了胡叔叔,师傅及工友们。
师傅身上沾满了泥土,手上打了绷带,工友们也一个个狼狈不堪。
王石渐渐有点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为了救自己而来的,他不禁用自肺腑的声音大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了。”
“王石先生,请问你是如何沉入地下的?”记者及时的挤上前来递过话筒问“你又是如何脱险的?脱险后有什么感想?”
“我们现王石先生头部有几处明显的淤血伤痕”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挤过来拿过话筒说道“我们市医院将对伤者做一次全身检查,目前,伤者不宜太过激动,应尽量少说话。”
另一位机灵的记者见王石似乎想说什么,连忙把自己手上的话筒递给他。
王石接过话筒,歉意的望了那位男医生一眼说道“就让我说两句吧,要不然,即便是到了医院我也不会安心的,面对这么多关心我的人,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我知道,在场的包括各位领导、叔叔、阿姨们,你们今天之所以来这里都是为了想尽一切办法来营救沉入地下的我。”
顿了顿,王石继续说道“当我在地下孤零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地面上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我,我也曾经想过要静静的等候救援,后来,我现地下的空气不足,才冒险潜入暗河,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王石已经泣不成声,他努力控制一下激动的情绪咽声说道“我再次的感谢大家,谢谢了。”
这时候那位男医生挥了挥手,招来两个抬担架的人把王石架上了担架,并请许静娴和王木一起上了救护车“乒”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王石走后,记者把话筒递给了亲临现场指挥营救的刘汉武副市长,说道“刘市长,现在王石平安脱险,请您将几句话。”
刘汉武接过话筒说道“我只讲两句话。第一,市委很重视这次营救行动,专门从各部门抽调了精干力量协调配合,还有,在防洪大堤指挥抗洪枪险的夏书记和王市长也传来指示,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救上来,当时,我感到肩上的担子很沉重,毕竟,一个十七岁孩子年轻的生命就等着我们伸出的援助之手啊!第二,能够看到孩子平安回来,我很高兴,也很感动,令我高兴的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孩子能够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单凭一己之力逃出生天,我为他自强、自立的精神而高兴啊!令我感动的是在营救现场工作的各位先生们不辞辛劳,没有一句怨言,完全是自觉自愿的默默工作着,我为我市有这么多的优秀市民而感动,而高兴,现在我还想多说一句话,先生们,你们辛苦了!”
工地上顿时欢声雷动。
记者转过身来面对摄像机继续说道“各位观众,有关南国大学旧楼坍塌以及营救遇难者的现场报道就播放到这里,谢谢收看。我们曾找水利部门的有关人员了解到,从南国大学地下暗河处至伏龙河河**的暗河出口,这段水程长达一千多米,在没有任何潜水设备的情况下,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孩子是如何潜过这漫长的一千多米水程而逃出生天的呢?这确实是一个迷,也让人费解,由于王石正在前往医院接受治疗的途,所以目前我们还无法找到答案,本台第八演播室将继续予以关注,为各位观众做有关后续报道,谢谢。”
“下面是我们请潜水员携水下摄像机拍摄的几个镜头,或许能为我们解开这个迷提供一些线索。
接下来电视台播放了潜水员潜入旧楼底层拍来的镜头:灌了水的一楼教室到处漂浮着各种杂物,当镜头进入水里就能看到王石当初扔在一旁的铁锤,铁锤旁边是一个可容人出入的洞口,进入洞口不远处有一根钢钎,再深入下去就是黒沉沉的暗河了。
可以肯定这位电视台节目制做者凭着敏锐的职业直觉,成功的引了广大观众的好奇心理,制造了一个难以抗拒的悬念,当晚在加播镜头播放完毕后,电视台的热线电话一直没有停过,都是打电话来询问有关情况或是要求继续报道的,对此,电视台的答复是一概不知,并承诺将继续报道。
旧楼是在当天下午十时四十分坍塌的。
当旧楼附近的地面坍塌时,龚志跃等人也被埋住,幸亏戴洪正在工棚外,见状立即到舒姨处带人合力救出了龚志跃等。
龚志跃等人被救上来时,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皮肉之伤,所幸并无大碍。
想起王石还在旧楼,龚志跃叫声“不好”,同时又现整栋楼层已经消失不见,顿觉事态严重,一面派人找来唐朝晖,一面领着众人在旧楼坍塌处营救王石。
此刻,已是午十二时十五分。
唐朝晖匆匆赶来,立即用手机报了案并请求支援。
公安局用电话层层上报,直到刘汉武副市长带来大队人马,时间已是十三时二十分了。
专家们经过现场观察,现最好不动用大型机械设备,怕伤着埋在地下的王石,同时又认为情况不容乐观,最令人担心的是怕地下氧气不足,被埋的人可能会窒息而死。
刘汉武一边嘱咐专家们务必保密,一边指挥众人开始营救工作。
人们先用挖掘机清理坍塌处掉落的泥石,到旧楼顶层重见天日时,天色已近黄昏,刘汉武在询问了王石家属的情况后,决定请来许静娴母子。
当人们用钢钎、铁锤凿至底层时,根本没有现王石的踪影,细心的龚志跃现了王石遗下的书本,在底层逐一搜索后,又现了铁锤和被王石打下的把个洞口。
刘汉武通过特殊途经调来了潜水员,准备冒险潜入暗河寻找王石。
这时候,下河区派出所打来电话,询问工地上有没有一个叫王石的工人,至此,人们才获悉王石已经脱险。
由于注射了镇静剂,到第二天上午王石才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他睁开眼睛,入目即看到了弟弟王木那满含关切的眼神。
虽然现在是放假期间,学校还是开办了各种补习班,不过一般只是上午上课,下午就放了假。
王石知道弟弟每个假期都参加了这种补习班,见他在病房陪自己,就有点担心影响他的学业,问道“木头,你怎么不去读书?”
“我刚放学,顺便来看你”王木从心底里崇拜和尊敬比他大两岁的哥哥,连忙解释道“妈妈打饭去了,她要我先陪着你。”
王石脸现不悦之色,说“木头,你可以去打饭的,怎么让妈妈去了?以后我不能经常回家,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多做点事。”
“是我要他在这里陪你的”许静娴提着饭盒走进来,说“你不要责怪你弟弟,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常抢着做家务活”
“是”王石歉疚的望着王木说道“木头,对不起。”
“没关系啦”王木摸摸脑袋趋前悄声问“哥哥,你在暗河是怎样脱险的?同学们都问我,他们说那段水程大约有一千多米长呢。”
提起在暗河的经历,王石犹有余悸,他接过母亲递来的饭盒狠吃了两口道“有那么长吗?你猜猜看。”
王木老实的回答说“哥,我猜不出来。”
王石看了他一会忽笑了起来说道“哥哥先用两个纤维袋贮足了空气,到实在憋不住是在袋里吸上一口才慢慢熬过来的。”
王木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石头,你真聪明”方心怡走了进来转脸对许静娴道“许姨,您好。”
“方医生,你坐”许静娴站起身来递过凳子。
“许姨,您坐吧,叫我小方就行了,我还要给石头换药呢。”方心怡走近王石替他换药后说道“石头,你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每次见面到是我替你包扎伤口。”
“方姐,这次可怪不得我”王石尴尬的笑了笑转对许静娴说道“妈,这是方姐,我们在南国大学认识的,她一直很照顾我的。”
许静娴深深的看着方心怡说道“小方,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姑娘。”
“没关系的,石头就象我的弟弟一样”方心怡拿着王石的手号号脉说“石头,等你的伤口恢复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方心怡把枕头靠在床头,扶着王石倚靠在枕头上。
“方姐,你穿医生服真好看”王石隐隐闻到方心怡处传来的阵阵处子幽香,心神**漾的脱口而出道“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追求你。”
方心怡俏脸一红,微嗔道“贫嘴,人小鬼大,我先走了。”
王石心升起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想法:方心怡在自己的心目已经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一不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深处,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隐隐觉得这种感情已经越了感恩图报的范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情并非友情,难道,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爱情?
知子莫若母,许静娴知道王石向不轻言,脸色大变,她望着方心怡渐渐离去的美好身影,说“木头,你先回家去吧。”
等王木走后,许静娴轻叹一声说道“石头,人家方医生是大学生,又比你大,地位相差太远,你不是爱上人家了吧?”
“妈,我有分寸的”被母亲看破了心事,王石大为羞宭,他涨红着脸说“所以我要快点长大,力求上进嘛!”
许静娴见王石着宭,不忍迫他太甚,又想起他死去的父亲,顿时心乱如麻的说道“行,行,你自己把握吧。”
王石这时却在心燃烧起无比的斗志,决意出院后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
当晚,由于医院挡了驾,使得电视台采访王石的计划落了空,只好转而去了解王石的生平,四处采访他的邻居及工友。
曹国正奉命采访王石的邻居胡狄乾,谁料在家休息的胡狄乾非得到他新开的店铺才肯接受采访,令曹国正啼笑皆非,迫不得已也只得匆匆录制了一段实况,暗忖到时非得被编导删去不可。
到是采访王石工友们的记者大都满载而归。
出人意料的是,遍导在看完录制的光盘后竟然宣布全部原件播放。
曹国正的采访被安排在最前面。
胡狄乾显然着意修饰了一番,他在镜头前的表现更是神采飞扬。当记者问及王石的情况时,早有准备的他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邻居们都叫他石头,他母亲带着两个读书的孩子确实不容易,当时又失了业,因此找我帮石头介绍工作,我一向都很同情他们,也不时接济他们”顿了顿胡狄乾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由于在建筑这一行做久了,稍微有点经验而已,后面是我新开的店铺。”
说到这里,胡狄乾转身挥了挥手。
有人揭下招牌上的红绸“狄乾建材批行,电话号码某某某某,各位观众如有需要,敬请垂询。”
话锋一转,胡狄乾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说道“当时我找了在拿国大学盖宿舍楼的唐老板,唐老板也答应了,所以石头就到了那里打工,石头走后,我又请他母亲到我店里帮忙,这两天因为要在医院照顾石头,所以没来。”
王石工友们的采访却体现出一种朴实无华的质朴感。
龚志跃不胜感慨的说“石头这孩子叫我师傅,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他人很聪明,又勤快,干活从不偷懒,也不言累,尤其令我感动的是他那种力求上进的好学精神,别人干了一天的活回来休息的时候,他却躲在一边看书,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这次遇险,就因为他躲在旧楼教室看书遇上的,这事也怨不得任何人,是客观环境造成的,各方面一凑合,就出了这事,幸亏只是虚惊一场。”
舒姨接着说道“记得当时‘轰隆’一声,连我们着边的地面都震颤起来,我跑到工棚外正好遇上前来报信的戴洪,二话没说,赶紧前去救人,等把龚师傅他们救上来,才知道石头被埋到了地下,只好一面着人找来唐老板,一面开始营救石头。”
戴洪插口说道“当时我吓坏了,先是龚师傅他们被埋到工棚下面,后来才知道石头被埋到了地下,石头平时岁很少言语,但我们都很喜欢和他一起干活,他做事从不偷懒,虽然他只来了将近一月,但我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一见他出事,自然没说的,大伙儿都尽全身的力量去救他。”
吴松腼腆的加进来说道“我和龚师傅几个人被埋到了工棚下面,大伙都受了点皮肉之伤,但龚师傅一上来就想起石头还在旧楼,着急得不得了,径直前往旧楼救人,我们呀慌了手脚,幸亏舒姨晓得唐老板的手机号码,唐老板来后又马上用手机打电话求援。”
镜头转向唐朝晖,他显然早有准备,接过话筒说“我想代表石头及其家属借此机会感谢所有参加这次营救的所有领导和先生们,还有感谢关心石头的充满了爱心的观众朋友们。值得一提的是,南国大学从营救行动一开始,就一直默默的支持我们,提供各种救援器材、照明设备等等,熊老,您说两句吧。”
熊处长虽然没准备,但他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略想了想便说道“拯救一个孩子年轻的生命,我们是责无旁贷的——”
这天晚上,电视台收视率节节攀升,打电话来询问情况的观众接连不断,编导见效果令人满意,在第二天又分派各记者到王石读书的学校采访,一方面家紧与医院交涉,终于同王石联络上了,王石也答应晚上赴电视台接受采访。
午,电视台又播放了学校刘老师和王石同学们接受采访的实况,并预告晚上将播放王石接受采访的实况。
众商家看了节目的收视率,纷纷效仿胡狄乾前来电视台联系广告业务,编导迫于金钱的压力,不得已而同意插播广告,因此估计原本三十分钟的节目将延长至四十分钟。
这天胡狄乾在大金路的店铺一直车马不断,有专程来看看的,也有顺道来购物的,胡狄乾更是幸福得满脸通红,悄悄吩咐临时请来的店员一是要笑容不断,二是要光名片,要求做到人手一份,同时喊来老婆在店里坐镇,自己马不停蹄的调来了大批货源,这天他着着实实的大赚了一笔。
胡狄乾明白象今天这种情况只是极为特殊的罕例,所以他始终坚持薄利多销的原则,同时又亲自检查质量,做到不合标致的货物坚决不外销,顾客对他的店铺也有了极深的印象,他的店铺也终于在一夜之间成就名气,至此,他的生意才真正算得上了轨道。
媒体把整个事件炒得拂拂扬扬,王石却是一概不知,医院暂时把他与外界隔离开了。
“石头,出院后你打算怎么办?”许静娴坐在病床边问。
“我还是去工地打工吧”王石想了想说道“这次住院可能要花去不少钱,对了,我在工地曾赚了八十元钱的外快,还有您放在我口袋里的五十元钱,全存放在舒姨那里,改天我取来给您。”
“我不是说钱的事。你走后不久,你胡叔叔在大金路的店铺开了张,他把我请了去照看生意,说好四百元钱一个月”许静娴深情的说道“有了这份收入,我们一家三口还能象以前一样凑合着过日子,所以我想让你回学校读书,现在学校还没开学,你正好可以赶上。”
回学校读书,王石又何尝不想?望着因终日操劳而早生白的母亲,他摇摇头说“妈,我已经适应了工地的生活,再说在工地干活也不是很累,龚师傅一直很照顾我。我们家还欠很多债,木头读书也要花钱,我们总不能依靠胡叔叔一辈子吧?方姐给我办理了一张南国大学的图书借阅证,我没事时照样能看书,照样能学到很多东西,您儿子很聪明的,您就让我继续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