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念的经(5)
见童允玉房间灯光熄灭,这才放心地进办公室。
他前脚走,儿子后脚就踅进恋人房间。
“好险,”余银地说,“差一点让老秀才逮住了。”
童允玉打了一个不准说话的手势,将耳朵贴着门板上。
余银地已经等待不及,一双手将她抱紧,滚在**――天地相拥,阴阳合一……
倦意袭来,余兴林抬头看钟,已是深夜十一点半,到了上床睡觉时间。
正欲关门,突然想起周书记还没有回家。
一把手没回,秘书不能睡觉。没有这条规定,也没有人这么要求,习惯成自然。周书记只要外出,一般都是很晚回家;无论多晚,第一件事就是找秘书,听秘书汇报,向秘书交递明天工作。这个过程时间不长,有时是三言二语,但是这个过程不能省略,也不能推到第二天早晨进行,因为时间安排紧凑,早餐之后各人要做各人的事,甚至有的人在联系点上用早餐。晚上不耗时耗工,耽误一会休息时间,换回的是从容不迫,这样做值得推崇。
不能睡可以洗。
余兴林从寝室中拿出脸盆、肥皂、毛巾,来到会议室旁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接水。七、八两个月,公社干部都是这样穿着裤叉淋浴。
他比其他人斯文一些,从不当众沐浴;毕竟机关还有女同志。
一阵晚风拂面,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退到柱子后边躲风,没有风就不会有冷的感觉。
躲过这阵风之后,正想从柱子后现身,耳边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没有在意,继续搓肥皂。
呻吟声大起来。不敢马虎,停止搓身,竖起耳朵。呻吟声忽儿长忽儿短,是女人的声音,好像从童允玉房间传出。
怎么回事?
没有多想,走近广播室门前,屏气凝神,仄耳恭听。
羞得后退两步。
这个小童,搞什么名堂。
突然听到儿子声音。
坏事,是儿子在作孽。
顾不得满身肥皂,立即踢门:“余银地,跟老子滚出来……”
女人呻吟声停止,男人叫喊声一片,眨眼工夫围上好多干部,都是被他的踢门声和叫喊声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不该冲动,这种不光彩的事怎么能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覆水难收,没有回旋余地,一个成年男人穿着裤叉半夜三更敲未婚女青年房门是什么意思?不出卖儿子,老子就是老流氓。只得硬着头皮从实招供……
门开了,童允玉披头散发从房间闯出来,边跑边喊:“我不活了,我去死……”把在场的人惊懵,任由她离去。
“还不去追!”是周守岁的声音,“出了人命你们都给我脱不了干系。”
这才感觉到人命关天,众人合力围堵。
童允玉被追回,余银地也被“押”到会议室,两个人都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
公安特派员老范主动请战,要求将“奸夫**妇”交由他来处理。案情昭然若揭,不是强奸就是通奸。
周守岁不予理会,而是问童允玉和余银地:“怎么回事,你俩是什么关系?”内情不是一点不知道,隐约知道一点,这时候有点明知故问。
童允玉只哭不答。
周守岁将目光扫向余银地,意思让他回答。
“我们是恋人关系。”余银地嘟哝道。
“谁承认你们是恋人关系?”余兴林横插一杆。
“那是你的事,”余银地不屑地说,“只要我们两个人承认就够了。”
余兴林还想摆出家长威风,想上前打人;被周守岁制止。
“周伯伯,您不要阻止,让他打,打死算了,打不死还要与童允玉结婚。”此时没有父亲,只认一个“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