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孟晚亭(上)
番外1
漏水的管子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滴滴答答的水声,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一年了,我在监狱里面已经一年了。
身上的伤痕已经已经开始变淡,思念却越来越浓重。
那个幼小的身影常常出现在梦里,虚弱地微笑,甜甜地叫我‘哥哥’。
室友说我是个冷酷的男人时,我总是张扬一笑,自信中带着狂傲。
这张面具究竟能带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越来越疲惫。
白日里的强硬,平时的决断,在夜里,都化作深深的思念。
其实我比其他人,更渴望亲情和信任。
孟晚馨,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像个天使一般,纯净无暇,拥有所有我已经失去的。却也像天使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
思念像杂草一样,在我的心里疯长。好想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眼。
可这里是jianyu,是世上所有zuie的jihe处。
这里不是我的天使要来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流水一般静静淌过。
还有四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见我的天使。
律师来看我,我兴奋地冲过去,他的手里一定拿着馨馨最近的照片。
我坐在玻璃罩的另一边,看着律师颤抖地拿出一张纸。
眼前的字迹一直在晃动,让我看不清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我大怒,站起身来用力敲打着玻璃,身边的警卫脸上露出想管又不敢出手的神色。
律师用颤抖的声音念出纸上的字。
我愣愣地看着对面瑟瑟发抖的律师,眼睛里竟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的天使,真的走了。
脑海中曾经无数次想到馨馨的离去,然后这个念头又被自己恶狠狠地打消。
我在,连死神都不敢带走馨馨。
我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但这一次,馨馨真的死了。
谁也无法挽回。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律师那张惊恐的脸,像看着恶鬼一样恐惧地看着我。
“去查清楚。”
我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
第二天,监狱的医务室多了6个伤员。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被满腔的怒火填满,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无论怎么发泄,都没有任何好转。
四个月很快过去,我坐上车,让司机径直开到一家医院门口。
隔着车窗,我看见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孩子说话,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
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只看到修长的身体,白大衣在风中轻轻飘动。
那男人说了几句话后跑回医院,女人则领着小孩像某个方向走去。
我轻轻微笑看着一副合家欢乐的场景,掩饰住心中熊熊的恨意。
从前的我,从来不在乎钱财一类的身外之物,但后来我发现,有钱,真的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
想要办的事,只需要一个口令。
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在一个破旧别墅的地下室。
冰冷的铁台,粗糙的铁链,昏暗的灯光。
一切都一如我想象中的。
被紧紧锁住的男人身体剧烈的摆动,在他身后肆的人口中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无数只手在那具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嘈杂囧囧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
□的男人却一声不吭,仿佛死掉一般。
我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气依旧丝毫不减。
施的人都已经累了,有人已经开始频频回头看着我。
一群废物。
我冷笑着走下台阶,来到那个男人面前。
双手被高高地吊起,殷红的血迹在胳膊上蔓延,头已经无力地垂下,身子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被蒙住的眼睛,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斜眼看看铁台。
他的双腿之间,红色和白色的**交织在一起,在铁台上点点滴落。
我抬起他的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带着隐忍的痛苦。
我的指尖用力,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碎碎地回**在地下室。
“林医生,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表情淡漠。
我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恶意地问道:“知不知道有几个人?”
他安静地面对着我,就像与他无关一般。
我冷哼一声,压制住怒火,报出人数。
满意地看着他开始发颤的身体,听他说出“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庸医,竟然连自己犯下的罪孽都不记得。
我一把扯下蒙住他眼睛的布。
他的眼睛里没有恐惧,茫然地看着我。
无辜,清澈。
我愤怒地将他的脸拉近我。
他先是一愣,然后竟是悲哀的苦笑。
看来他还记得馨馨。
我轻轻擦去他嘴边的血迹,然后自报家门。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我抬高他的脸:“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这个庸医,竟然想在这个时候昏倒!
浑身的伤痛让他眉头紧紧皱着,他虚弱地冲我点点头。
“放他下来。”我冷静地吩咐。
看着他的身体慢慢滑下,有人为他穿好衣服。
我看见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派人送他回去,我看着那个孱弱的身体夹在两个大汉中间跌跌撞撞的走着。
这只是个开始。
林落夕。
派人骚扰他,不想竟被他卸下手腕。
“有意思。”我冷笑。能够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不对身边的人大发雷霆,可愤怒,却一刻不停地在我体内游窜,生长。
当地的官员像是苍蝇一般扑过来,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谄媚。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耐烦地想。
“我们这里有洗浴中心,练歌房,还有山水,游乐场”
游乐场?
我的心一下子软软的。
馨馨最喜欢去游乐场,虽然过山车一类的项目不能玩,但她依旧不肯离开,非要我抱着她看个够。
“去游乐场看看吧。”
前呼后拥来到游乐场,竟然冤家路窄见到他。
林落夕。
我气势汹汹走过去,却一瞬间愣住。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粉嘟嘟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我看着那女孩,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看着他对女孩宠溺地笑,干净的笑容带着温馨。
而这种感觉,是我已经无法拥有的。
打发走身边的人,我走过去,当着孩子的面抓住他的手臂托起他的脸。
我看见他的身体一晃。随即露出愤怒的表情。
我满意地微笑。
林落夕,我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你。
你毁了我的天使,我的梦,我也要你,一无所有。
带着保镖来到医院,我看着他身穿白大衣急匆匆地跑来。
屋子里只剩下我的人。他默默为我治疗,专心而又细致。
保镖早就得到我的指示,走到他的身后轻薄他。
他白净的脸上浮现出怒气,竟然想要反抗。
我站起身来,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他向后倒去,倒在保镖的怀里,苍白的面色多了一丝殷红,消瘦的身体被保镖健壮的身体禁锢。
说不出的囧囧
我吞咽了嘴里的口水,心中一个恶毒的念头渐渐形成。
在监狱里,我见识到同xing之间近乎惨烈的□,再坚强的人被压在下面都会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面。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男人感兴趣,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仇人产生兴趣。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好好的羞辱他。
他来到我的别墅,干净的脸上架着那副无框的眼镜,坦**洁净。
看着他傻乎乎地尽心竭力按摩了两个小时,我心中的欲火和怒火开始作祟。
我的手狠狠打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的眼镜远远飞出去摔得粉碎。
他跌倒在地上,嘴角有细细的血迹,侧躺在地上,让人忍不住想要凌。
想不到,这个医生竟然拿出刀片划伤我。
我看着自己的血飞溅出去,眼前一片血红。
我的馨馨,是不是在手术台上流干了血?
我第一次失控了。
脑海中有根神经一直在疼,说不出的怒火直烧到头顶,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生撕碎。
就是地上这个人,带走了我的最爱。
在监狱里的每一天,我都会想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细嫩的声音总是靠近我的耳边才会说出来,柔柔的气息打在耳朵上
而现在,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的妹妹已经死了。
我狠狠地打他,看着他软软倒在地上没有力气挣扎。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我将他绑在**,撕碎他身上的衣服,然后狠狠穿刺他。
当时的我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是坚硬如铁。
他的身体炽热柔软,我能感觉到有**顺着我们□的位置流下,我毫不怜惜地**,直到自己爆发在他的体内。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喘息声。
我将他翻转过来面对着我,细细端详。
他的脸上有我喜欢看到的羞辱和痛苦,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透明。
他的身体上有很多伤痕,有一部分是我刚刚用力捏出来的。他的□软软垂在腿间,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对于他来说,这个过程只有痛苦。
这样最好,我微微一笑,抬高他的腿,让他像个女人一样接受我的羞辱。
他昏过去后,我退出他的体内点上一支烟。
他的眉头紧皱着,脸上全是汗水,身体还在微微的**。
我把手放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
他的身体柔韧又光滑,没有女人身上的那种令人心烦的脂粉味道,只有淡淡的来苏水的气味。
这种感觉,哪里不对劲,我静静地想着,然后忽然发觉,最近以来如影随形的怒气,消散了。
我看着昏迷中的林落夕发出阵阵呓语,脸上全是悲哀。
他在说什么?馨馨?
林落夕不停地说着“馨馨别怕,馨馨不哭”一类哄小孩子的话,泪水却一直沿着紧闭的眼眶向下滑。
为什么这个罪人,会在熟睡之后露出这样一幅神情?
我迷惑地抬起他的脸想要看个仔细,却发现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我下意识地拿起**的杯子想要替他盖上,不经意间,眼神扫过桌子。
相框里的女孩在我的怀里甜美的笑着。
一瞬间,刚才的平和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狠狠把被子扔回**。
我孟晚亭,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我抱着馨馨的照片睡了一夜,任林落夕自己躺在地上。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清醒,蜷缩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抑制住心中的怒气把相片扔到他的面前,他却闭上眼睛不去看。
我再也忍不住,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翻了个身,大口的血吐在照片上。
我转身摔上门,因为我知道,再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刻,我就会把这个罪人杀了。
一整天,我处理公司的事物,帮会的事物,心里却总是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想着林落夕哄馨馨的样子。
我对手下说:“去把周锦华叫过来。”
爸爸还在的时候,我只是负责皇硕干净的那一部分。
他说,让我成熟一些再接手帮会里面的事。
没想到,他还来不及教我,就被别人暗害。
燃烧的汽车里面,焦黑的尸体和车座粘连在一起,只能隐约看出一个人形。
从那时起,我开始重点整顿帮会,同时招募新血,为自己培养一批死士。
周锦华,就是其中之一。
周锦华平日里看上去温文尔雅,敦厚忠诚,可一旦遇到情况,却是最沉稳干练,不留情面。
我不知道他从前是干什么的,也从来没有查过。
我知道,我对他可以绝对的信赖。
周锦华走进来,我看着他,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我叫他来干什么?
想了好一会,我才记起,我想要查清楚那场手术的真相。
周锦华听到了我的吩咐,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问我:“大哥,你怎么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忽然发问地周锦华。
“大哥,你最近怎么了?今天又是怎么了?”
周锦华并没有明确地问出,可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问,为什么我最近的情绪那么不稳定,今天又问什么要他查馨馨的手术。
其实我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反常和多变,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在我愣神的时候,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周锦华已经走了。
我回到别墅,走上二楼,站在卧室的门口,久久没有开门。
心中的怒气已经好多了,我明白,这是因为我折磨了林落夕。
我打开门走进去。
林落夕依然保持我离去时的姿势,身边有早已干涸了的血迹,和污迹。
他的头无力地垂下,消瘦的身体在华丽的大床旁边显得十分渺小。
我倒了一杯水走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高高抬起把水灌下去。
反正不能让他渴死
我看着他剧烈地咳嗽,苍白的脸显示出病态的红晕。
就在我想要放开他的时候,他忽然将头向后仰,靠在我的肩上。
我端着水杯的手一颤。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宁静清和。
他喘息着,话却说的很平静。
“多谢孟先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底却早已惊讶不已。
这个人的眼睛,为什么永远都是那么干净?
他好像很虚弱,靠在我的肩上,头歪向一侧,仿佛已经睡着了。
我的眼神飘到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馨馨无比依赖地在我的怀里。
刚才还在彷徨的心一下子变得冷硬,我再次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的脸抬起。
他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地看着我说疼。
我的心一下子收紧。
同样干净的眼睛,同样微弱的声音。
馨馨常常对我说“疼”。
这个罪人,有些时候很像馨馨
我看着他的身体,竟然有一丝不舍。
“要不要洗澡?”我冷冷地问他。
他竟然反问我洗完之后做什么。
我解kai他手上的绳索。
他白皙的手腕上,深深的痕迹上面还带着血迹。
我将他横抱起来,扔进浴室。
不管他怎么样,都是害死馨馨的凶手。
我看着他□的身体摔在瓷砖上。我打开蓬头就转身离去。
千万不要被敌人的外表迷惑。
我坐在大厅里面,继续处理着我入狱以来堆积的事物。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弟进来,说是林落夕的朋友要见我。
我轻轻皱眉,让他进来。
一个年轻人,看样子比我小几岁,破旧的牛仔裤,绒布的衬衣,就像是刚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穷学生。
他的表情有些急躁,也有些愤怒。
他说他叫容剑平,是林落夕的朋友,他说他知道我做了什么,要我放了林落夕。
我张扬地笑,坐正身子冷冷地看着他。
“你也知道他罪孽深重,是我给了他这个赎罪的机会,他应该好好谢谢我才对。”
我缓缓地说。
容剑平明显一愣,随即大怒。
“哪个医生手下不死人??落夕只是心软自责,你妹妹身体不好怪你爸妈,少拿别人出气!”
我轻蔑地看着暴怒的容剑平,轻轻挥手。
很快有人过来将容剑平赶出去。
他的叫喊声一直没有停下,同时警铃声响起。
我坐回沙发沉思。
心软自责?那个林落夕确实像个心软的人。
周锦华怎么还不回来报告
警察小事一桩,根本用不招我亲自出面。我厌恶地看了门外一眼走上楼去。
还未开门,就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还没有洗完吗?
我推开门,看见林落夕躺在地上,热水不停地冲到他的身上。
他的眼睛紧闭着,看来已经昏过去了。
也许我的身体会为他带来无形的恐惧,他竟然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恐惧,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喉头阵阵发紧。
我故意说出容剑平的事情来威胁他,然后躺到**,让他帮我囧囧服。
他不肯,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翻身将他压住。
又是一阵粗暴的发泄,我的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他再次昏过去了,我有些扫兴地从他体内退出。
“大哥,华哥回来了。”有人在门外小心地说。
我稍微整了整衣服走出去,看见周锦华站在客厅。
“怎么样?”我镇静地问,心底却有一丝忐忑。
周锦华细细道来林落夕的为人,经历,医术
短短一天,林落夕的一切仿佛都被他打听到了。
“总之,林落夕的医术和人品都很好,尤其喜欢孩子。他的女儿和小姐是好朋友。”
好朋友?我冷笑。
“怎么有医生会带自己的女儿去那种危重病房?”
周锦华低下头,眼睛里全是同情和惋惜。
“听他从前的同事说,是林医生特意把他女儿带过去陪小姐的。”
番外2
周锦华说,我的眼神很茫然。
茫然?这个词倒是很少用在我的身上。
我回到卧室,久久注视着在睡梦中依然痛苦皱眉的林落夕。我的手轻轻覆上他的眉头,他好像发烧了。
我褪下全身的衣服,钻进被子里抱住同样是□的他。
他的身子先是一颤,然后就缩到我的怀里。毛茸茸的头倚在我的胸前,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人依赖的感觉,虽然怀里的人并不是在清醒的状况下。
我忽然很想看到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这番情景会有什么反应。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还是惊慌失措?
我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闭上眼睛。略有些发热的身体抱在怀里,很舒服,不像女人似的软绵绵满是香水的气味,他的身上,现在全都是我的味道。
困倦一下子袭来。明天让厨房给他做些吃的东西,不能把身体弄坏了,来日方长嘛
这个小镇,在我初来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无聊透顶,可现在看来,竟有一些平和淡雅。人们不求大富大贵,懒散地生活,平淡朴实。
在小镇唯一的一家咖啡厅里,我喝着不太正宗的卡普奇诺,翻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皇硕一步步走向曾经有过的辉煌,父亲残缺的尸体还能时不时地出现在梦里。
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被吓醒的孟晚亭了。所有的温情都从我的生活中淡出,只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势力和财富。
现在的我,不仅要夺回当初的一切,还要的更多。
文件里面夹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妖娆美丽,一双狭长的眼睛注视着镜头。
我冷笑一声,把照片撕得粉碎,看着那双眼睛支离破碎,我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他的样子。
干净的,完全无害的眼睛。
林落夕。
我吹了声口哨合上手中的文件。时间不早了,回去看看他的病好了没有。
刚刚走出咖啡厅的门,就看到那个林落夕的朋友站在门口,愤怒地看着我。
我不理会他,拿出钥匙去开车。
“等等!”他大声叫道,同时飞快地向我跑来。
我走了一下眉头转过身看着他。
还是那身衣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我站直身子看着他。
“我要见落夕。”他倔强地说。
火气霎时间从心底升起。落夕?凭你也可以这么叫他!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我要见落夕。”他固执地说道,同样地回望我。
“为什么?”我问道,心中有莫名的情绪在作祟。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只想见见他。”他的口气软了一些。
我仔细端详着他:虽然看上去邋遢一些,但客观的讲,这个人长得还算不错,看上去很年轻,也很阳光,是很吸引女孩子的那一型。
“好,你跟我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竟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看上去也是很诧异,但很快镇静下来,跟着我上了车。
“落夕是个好人。”他忽然说道。
我轻挑眉毛:“那又怎么样?”
他愣住,想了一会说道:“我们是同学,你妹妹的事故他没有责任。”
“那又怎么样?”
无论如何,馨馨都是死在他的手术台上。当时的我,忍耐了4各月,已经几近崩溃,不找个人来发泄,我就真要疯了。
一个人无论有多强硬,骨子里都有他脆弱的一面。我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
林落夕,就是我的发泄对象,虽然我现在有些后悔。
来到别墅,我带着他上楼。我看得出,他的心情很紧张,可是谁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很紧张。
打开门,林落夕就躺在**,被子只盖到腰际,身上全是凌后的痕迹,双手被高高吊起分开绑在床头。
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虚弱,没有丝毫好转,苍白的几近透明。
他看见我身后的容剑平,立刻紧紧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边。
容剑平颤抖着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却一声不吭。
心里有小小的酸楚,但我只能装作冷酷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容剑平举着拳头向我打来,我单手接住,然后把他甩出去。动作有多流畅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落夕,落夕,原来别人都是这么叫你的。
我扭头去看林落夕,却发现他焦急关切地看着容剑平。
这种眼神,在他自己被侮辱的时候都没有露出来过。
我眼神冰冷,头脑却早已发热的无法控制。我走过去一把将林落夕身上的被子全部拉下去。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同时痛苦到扭曲,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反而更加难受。
我看着林落夕,却发现他的手腕上被包扎过了。
“你的手腕是怎么回事?”我平淡地问道。林落夕,你已经完全把我惹怒了。
周锦华走进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愣住,脸红红的解释说是他包扎的。
我让锦华按住容剑平,然后看着林落夕。
这张脸真是媚惑,先是这个容剑平,然后连我最衷心的手下都被迷住了。
这张面具下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很得意是吗?
我温和地坐在他的床边,将他左手的绳子解kai然后再把绑带解kai,轻轻摸着他腕上的伤口。
贴身放着的匕首是父亲给我的,刀鞘平实无华,刀刃却极其锋利。
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拔出刀子,把林落夕的手钉在**。
听着他头一次的失声惨叫,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我毁了一个外科医生的手。
我失神地微笑,拔下刀子。我看见林落夕瘫倒在**,眼睛里是绝望和愤恨。
我本以为折磨他可以平息我的愤怒,可现在我却发现,越是面对他,我越是难以自控。
想要得到他,想要掌控他,想要他心甘情愿的,留在我的身边。
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着林落夕。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管他是什么人。
这个人,我要了。
打发走容剑平,我去浴室洗澡,满脑子想的都是**的人。
连身子都不擦,围了条浴巾就走出去。
林落夕只是抬起眼看看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额头上满是冷汗。
我心中一软,解下浴巾为他擦汗,他只是半睁着眼睛看着我,身心疲惫的样子。我的心在霎时间慌乱起来。
“好多的汗。”我说道,帮他解kai捆绑的绳子。
手腕上的伤口更加严重,被刺穿的掌心更是惨不忍睹。我看着他隐忍的样子,惨叫声再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竟然能够发出那么大的叫声,几乎穿透我的耳膜,冲出屋顶。
心中隐隐在作痛。我装作冷酷的样子问他:“今天第一次听见的你叫声,以前不是怎么干都静悄悄的吗?”
看着他静静的样子,我忍不住,将他抱起来。
怀里的身躯轻颤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他对我说,疼。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顺。
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医院大门外,淡定的笑脸好久没有看到了。
轻轻抱起怀里的人,走进浴室,一把扯掉腰际的浴巾。
温热的水滴打在身上,我看着他静静的等待,没有一丝反抗。我轻轻叹了口气,举起手为他清洗。
我的双手极其粗硬,是常年习武的结果,馨馨从来不肯让我捏她的小脸。
我的手指生硬地在林落夕体内进出,看着已经干涸的白浊**带着血丝一点点被清净,露出红肿的颜色,下身竟然又一次不争气了。欲火冲上头顶,我的手指动的愈发的快,他忍不住呻吟出来。
火热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了。“很疼吗?”我问道。
“还行。”他闭上眼睛不看我。我赌气似的捏捏他的肩膀,不想他却紧紧地皱了眉头低声呻吟。
我像被烫到似的一下子把手放开。
曾经被人LJ都一声不吭的他,已经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了。
林落夕虚弱地睁开眼睛,乞求地说:“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我身体猛地一震,靠在我身上的林落夕一定也感觉的清清楚楚。原来我在暴怒的时候,竟然用他的女儿威胁他。
我苦笑,在这个人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大恶人了。
我把他抱上床,像是在抱最心爱的人。林落夕仰面躺在**,冲着我大张开双腿。
我愣住,同时暗暗地生气。眼前的男人,从来不为自己痛苦,却总是想着别人。
我压在他的身上,尽情发泄我的囧囧。摇晃中,他细微的声音问我:“可不可以让我回一次家?”
刚刚还听到他无力的喘息和呻吟,现在却那么理智的向我提出要求。
我恶劣地问他这样如何见家人,他只是摇摇头,不在乎的样子。
我狠狠地□,看着他在我的身下起伏,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明天晚上叫人送你回家。”我伏在他耳边说,看着我身上的汗滴落在他的脸颊。
林落夕轻轻一笑,苍白红泛起红润,又有了他从前的风采。
“谢谢孟先生。”
我看着他陷入昏睡,虽然还是有一些紧张。
他额前的乱发挡住了光洁的额头,眼睛有些红肿,带着承欢后的无力。
我将他拥进怀里,忍不住地笑了笑。
早上我轻轻起床,小心不将他吵醒,然后静静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声音。
我很反常,我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坚硬的手越来越喜欢在那消瘦却不羸弱的的身体上抚摸,脑子里完全想不到别的。
从前冷酷的孟晚亭在外面依旧冷酷无情,唯独面对这个仇人,却总是有不一样的表现。
我气恼地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大哥”耳边传来周锦华无奈到极点的声音。
“怎么了?”我回过头,,表情严肃,一脸正义。
“大哥,你应该杀了他。”周锦华平淡地说。
我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
房间里传来淅沥的水声,久久不停。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还是慢慢折磨比较好吧。
水声还是不停,我能想象出浴室里林落夕自暴自弃的痛苦模样。
“你劝劝他。”我平淡地说。
“大哥,求求你杀了他。”周锦华说。在我的印象里,周锦华从未说过‘求’字。
“不。”我毫不犹豫,果断到连自己都吃惊。
“听说你洗澡洗了一天。”我yin沉着脸说。
林落夕身子一僵,却很快恢复正常。
我拉扯着他上车,看着他眼睛期盼的几乎发光。
本想去看看他的家,不过不知为什么,浑身懒洋洋的,不想走下车。
“周锦华,你陪他去。”
林落夕很高兴的样子,脸上却还是平平淡淡的。
真想把他压在身子下面狠狠**一番。
我焦急地想,趁着林落夕下车的时候冲周锦华打了一个手势。
周锦华无奈地点点头。
他们回来得很快,我满意地向周锦华笑笑,全然不顾林落夕一副失落的样子。
站在卧室里,林落夕平静了许多,认命的感觉。
“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我命令道。
他脱xia我的衣服,忽然紧紧盯住我的身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原来是这一身伤痕。
虽然早已不光鲜,但重重叠叠的伤口,仍能显示出我当时练功所受的苦和在监狱里所受的苦。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微微一笑,将他压在**。
这是我第二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第一次是在医院里,他匆匆跑过来,戴着眼镜。
眼镜?我记得他穿着白大衣戴着眼镜的样子。
我一边律动一边说:“明天去交周锦华给你配一副眼镜。”
那种认真的样子,好想再看一遍。
“周锦华,和我去林落夕家。”
周锦华默默地跟着我的脚步上车。林落夕家住在一个安静的小区,这么豪华的汽车很是显眼。
“大哥,你要不要上去?”
本来决定要上去看看的我,忽然犹豫了。
不想走进他的家。
“算了,我对他的生活没兴趣。”我冷冷地说。
周锦华很快回来。这里只有一家比较高级的眼镜店,我兴冲冲地走进去,看着琳琅满目的眼镜。
“原来眼镜有这么多种样式!”我惊叹地说。
回想一下,林落夕带着的好像是无框的眼睛,清亮的镜片挡住眼睛,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让人拿出一副样镜。
同样是无框的,透明的奶白色镜架和鼻托发出柔和的光,极适合林落夕温和的个xing。
我把眼镜举起到略低于自己眼睛的位置,林落夕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要这个。”
“好的。”周锦华点下头,然后跑去付账,回来的时候,我说:“让你查的事情,尽快。”
番外3
我把眼镜递给林落夕,看着他缓缓的、毫无兴趣的打开眼镜盒,心中有着小小的期盼。
水晶一般的眼镜拿出来,外科医生的手纤巧有力,修长的手指整洁的指甲,比价格高昂的眼镜还要耀眼。
林落夕嘲讽地笑笑,对我说道:“孟先生,您不用再我身上那么破费。”
我不语,拿过他手里的眼镜为他带上。
又看到了当初的他,自信潇洒,永远带着从容温和的笑,眼镜后面的双眼清澈透明。
将他拉到落地镜前面,站在他的身后。
高大健壮的身体前面是他柔和的身躯,显得那么和(河蟹)谐,只是林落夕身上满是凌(河蟹)过后的痕迹,凄惨美艳。
好像看到他心满意足带着他特有的淡淡笑容依偎在我怀里的样子。
我拉他进怀里,闻着他耳后沐浴的淡淡香气,一只手在他身上来回抚摸。
“孟先生,您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林落夕声音平淡地问。
他是这么想离开我,也难怪,怎么可能有正常男人乐意过这种生活?
也许,我该想个办法让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他的妻子,女儿,朋友,都是我的筹码。
我把他的双手紧紧束缚在床头,感受着他难以逃离的快感。大力贯(河蟹)穿着他的身体,看着他被压在身体下面痛苦的脸。
他细碎的呻吟着,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从来没有如此爽快过。
“真会叫,我记得你以前一生都不吭…为什么?”
林落夕没有抑制自己的呻吟,断断续续地说:“既然已经在在你面前叫出来过就没什什么好啊!”
看着他有些无所谓的表情,我忽然有些愤怒。
我不喜欢他现在这个任人宰割的样子,我喜欢以前的他,虽然默默承受,但是毫不屈服。
我用力一挺,看着他笔挺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
我低下头,看着他依旧疲软的□。
这么多次水□融,我每次都是兴奋的难以抑制,而他,从来没有过任何感觉。
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脆弱,另一只手捻动他胸前的一点。
看着他在我身下扭动,想要躲开我的手,却是力不从心。
“满足得了你的老婆吗?”我恶意地问。
林落夕露出淡淡的笑容,用微弱的声音说:“孟先生……我不是…….不是同xing恋。”
我忽然生气,抓起他的头发拉起来,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狠狠的**。
把手指放入他因缺氧而张口呼吸的嘴里,感受着他温润的口腔,灼热的呼吸。
爆发之后,我用手沾起一点白浊的**,在他的眼镜上,嘴唇上来回涂抹,看着林落夕轻轻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我重重地捏在他的身体上,感受着手指下面柔和的纹理。
每天重复这样的生活,工作,回家,吃饭,然后就是……
看着林落夕越来越瘦,也在好好吃东西,手上的伤也及时换药,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在一点一点的渐渐死去。
眼睛里的光华渐渐褪去,在**也没有了从前的倔强,像是放弃了一半任我摆布,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我看着他给我退下衬衣,自己躺回**,眼睛看着屋顶不知名的一处。
我坐到床边,没有马上扑过去,看了他好一会,他才意识到,慢慢把头转向我。
心中忽然一动,我说道:“我允许你去上班。”
这句话在心中藏了很久了,说出来之后才发现,我不仅仅是想要这个人而已。
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对着妻子笑的林落夕,在游乐场抱着女儿的林落夕,在医院里卸下我手下关节的林落夕。
像是竹子一般,极强的韧xing,温和清爽的外表。
不仅同意了他上班,还同意了他看自己的家人。
我躲在后面的破车里面,忍受着难闻的皮革味道,看着林落夕脸上干净满足的笑。
哪怕有一次,他把这笑容施舍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我紧紧握住拳头,遏制住自己冲过去抱住他的念头。
他的手环抱住他的妻女,含着泪水微笑,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在外面游**了一天,我回去的时候,看见林落夕正在洗手,神情专注。
是不是不想让他家人的气味留在这里?
我走过去抱住他。
这是我第一次抱穿着衣服的林落夕,隔着衣服,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
像他一样,完全干净的。
我解kai他的扣子,拉下他的衬衣一口咬在他伤痕累累的肩上。
这种感觉很好,完全没有□的拥抱。
忽然想要逗逗他,我把他推倒在**,然后脱去自己的衬衣。
林落夕有些悲哀的脱xia衣服,我拦住他。
“孟先生今晚不需要了?”
我装作无奈的笑笑,然后趴在**:“给我按按肩膀,还有腰。”
今天周锦华取来了馨馨的一切资料,请来了专家做测评。
林落夕,不像是草菅人命的庸医。
我开始相信他了。
看着他专心的样子,没有平日的恐惧和鄙夷,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比在**好得多。
手指按在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放松了,连心情都一下子变得好起来,让我感觉,林落夕是在开心的为我按摩,心甘情愿的。
不自觉的就想要和他说话,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无法释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