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很小的客栈,要是以杨凡穿越前的标准,就是个普通的民宿。

一共三间上房,都是平房不说,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陋,仅有一张床一把椅子,那床还没有帷帘。

易金骂骂咧咧:“那个臭娘们,竟然把我们赶出来。”

杨凡笑:“客栈是她家开的,我们也不能强住。”

易金还是气难消:“杨相公,把她们家客栈收购过来,让她再耍威风。”

“好。”

此次来长坊县,杨凡也确实有收购店铺的想法,但具体收购哪些,怎么收购,还要看实际的情况。

在民宿里住了一夜,次日起来,杨凡先到同福客栈定房间。

掌柜的道声抱歉:“客官,现在客房都还满着,待有人退房,我定为客官留一间上房。”

对方这就是个客气话,杨凡直接掏出五两银子:“掌柜的,这是定金,有了上房务必给我留二间。”

有钱财到位,掌柜的客气话立马变成实话:“客官尽管放心,我必留二间。”

又四下看看,问杨凡:“不知公子几位?”

杨凡指指自己,再指指易金:“就我主仆二人,我一间,他一间。”

掌柜的满面堆笑:“客官对待下人真好。”

这下知道了,这是来了不差钱的主,说什么也要预留房间。

做过这些,杨凡才带着易金出街。

昨天走访了长坊县的店铺情况,今天要了解一下县里各方势力的情况。

要问话,就要找人,光找人还不行,还要有些许小礼,杨凡先去果子铺买了五斤果子,让老板分别装起来,每份一斤。

顺便和老板打探消息:“我们是留州府来的,初到贵宝地,不知此地可有名人?”

“有,”

提起本地名人,老板来了精神,还颇有股自豪感:“客官别看我们这长坊县不大,但却名人辈出。远的不说,就说前朝的时候就出过一位冯锡进,那冯锡进自小……”

见对方不仅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还把话题扯开了,杨凡将他拉回。

“我是想拜访拜访。”

这下老板明白了:“我们这长坊县里,要数林家势力最大,其次是姜家,再其次是冯家……”

一共八九家势力,全都说了一遍,但说的极为普通,既没涉及到名字,更没有说背后的关系。

杨凡也没打算问得那么深入,和老板不过是萍水相逢,问得太过容易引起怀疑。

当下又问过林家、姜家、冯家三家的宅院所在,向老板道声谢出了外面。

易金问:“杨相公,这林家、姜家会不会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两对男女他们家?”

“很有可能。”

那对叫姜月、林凡的男女,做事那么嚣张,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

易金又问:“那我们还去拜访这两家吗?”

“先看看情况。”

按理说,想在一个县城发展,需要先拜见当地的士绅名人,就算有丁布来这里当县令也是一样。

但杨凡是穿越人,对于这套古代的规矩很不以为然。

拜见与否的事可以放一放,打听情况的事不能放。

两人继续在街上走访,遇到老人或是闲人就与之聊天,顺便问问情况,再给对方一袋果子。

如此几次下来,已有一些基本了解。

长坊县约有四分之一的产业都是林家的,林家家主叫林长乐,今年年过五旬,有二妻四妾,生了有七个儿子,长坊县都称之为七虎,其中一虎就是那个叫林凡的,他是林长乐的第六子。

林家能维持住如此大的家业,全靠有这七子。

姜家的势力不如林家,但差得也不算太远,其实力相当于林家的三分之二。

姜家家主叫姜震山,也是年过五旬,仅有一妻妾,共生下三子一女,这一女就是杨凡见过的姜月,乃是姜震山的小妾所生。

姜震山虽是个乡绅,却会几分功夫,他平时就宠爱小妾,自然对姜月也是偏加宠爱,加之姜月又是家里的老小,更是惯得不像话,要什么给什么。

姜月喜欢习武,姜震山就将武艺教授与她,还请过几个教师,教姜月武艺。

但姜月自恃娇宠,对教师颇为不敬,还经常打骂,是以几个教师都没留下,姜月的武艺也是学了个半吊子。

“原来是这样。”

杨凡也明白了,为什么姜月出手之时看起来挺有气势,但招式却总是差了一些,就是点不到位。

想必是她欺负教师,因此教师不愿把关键点教她。

除去林姜二家,长坊县里的大势力还有冯家。

这个冯家,就是果子铺老板说的那个前朝的冯。

前朝时,冯家出了一个冯锡进,做过二品大员,那时的冯家如日中天,在整个长坊县是横着走。

但就如同前朝的剑不能斩本朝的官,改朝换代之后,冯家也是家道中落。

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冯家在长坊县仍旧按到了第三位。

杨凡想到一件事,向问话的老叟讨教:“敢问老伯,这冯家和林家姜家的关系如何?”

老叟摇头:“关系不好。冯家本是高官大户,结果被林姜二家反超,压到了他们头上,平时常与林姜二家斗气。只是现如今冯家不如往日了……”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杨凡谢过老叟,又赠与一袋果子,告辞离开。

“杨相公,我们回客栈?”

情报打听到这个程度,易金觉得够了。

杨凡摇头:“不急,再多打问打问。”

在大街上左右寻找,看哪有合适的问话的人。

突然间,撞到一个人,那人手里的瓷壶顿时摔到地上,摔成四八瓣。

“你赔我的壶。”

不等杨凡说话,那人就揪住了他。

这是遇到无赖了。

杨凡没搭理,而是直接掐住了对方的手腕,微微使力,那无赖顿时哎呀出声,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杨凡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那无赖平时以这招讹了不少外地人的钱,此时领教过杨凡的厉害,再看看他一身行头,不是普通人所能穿得起的。

知道杨凡也不是那些被讹的人所能比的,马上改成笑脸。

“这位公子,刚才是小的不小心撞着了公子,那壶碎了也算我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