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威和大壮他们休息,杨凡不休息。
同样一夜没睡,杨凡还是生龙活虎,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疲惫的样子。
雷芳菲问:“你不去睡吗?”
杨凡:“你们睡吧,我不困。”
雷冉冉偷笑,悄悄和雷芳菲说:“姐姐,相公可厉害呢,精力足的很。上次他虚亏,还是琴姐在的时候。”
以前雷冉冉也常和雷芳菲说姐妹话,这个小伙如何健壮啦,那个书生如何会玩花样啦,雷芳菲听了都没什么感觉。
这次却是脸红耳臊,满脑子都是雷冉冉和杨凡两人挤在行军**晃动的身影。
见两人咬耳朵,杨凡笑问:“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雷冉冉也没瞒着,如实说了一遍,听到琴姐,杨凡勾起了回忆,想到斯人已逝,黯淡长叹。
姐妹俩也都回帐篷休息,杨凡一人闲着,便到营门口看比武。
这里离着擂台足有二里地,离的远了又有长长的野草隔着,本来什么也看不到,但营地所处位置是个山坡,也能看到人影幢幢,有人守擂有人打擂,只是看不清。
也不知道哪家是哪家,反正只见有人胜了有人败了,擂台上不断替换着擂主。
杨凡看过,颇有些心惊,守擂者虽然中间可以休息,但也还是车轮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霸王寨的马宇依然能拿下上届比武的盟主称呼,足以说明对方的实力。
那天两人对打,当时自己没有正面和对方过招,要是正面硬碰碰,恐怕胜负难料。
正出神的,突然一道夹着嗓子的女声响起:“杨公子,你怎么没去看比赛?”
杨凡回过神,只见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子,腰粗腿短,脸上都是雀斑,一对绿豆眼,朝天鼻配满嘴的龅牙。
丑也就罢了,偏还画了付妆,那妆也是画得歪歪扭扭,人样画成鬼样。
杨凡吓了一大跳,硬生生打个激灵:“你是?”
女子嫣然一笑,差点没把杨凡笑吐了:“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家乃是蛤蟆山的周美。”
杨凡想起来了。
前天的时候,花田出言调戏雷冉冉,被雷芳菲揍了一顿,就是这周美出面要替花田出气。
这周美还有一身铁布衫,雷芳菲差点在她手下吃亏,是自己出手救下了雷芳菲,结果周美的注意力就从花田那里转到了自己身上。
更没想到的是,这会竟然找上门来了。
杨凡尴尬地笑笑:“周姑娘好。”
“杨公子太过客气了,叫我阿美就好。”
周美一副自来熟,贴着杨凡就坐下,热情主动和杨凡聊天。
“不知杨公子今年年纪几何?”
这个问题前天周美就问过,只是杨凡给岔开了,这会怼到跟前来问,没法再往开岔。
向旁挪了挪位置,拉开二人的距离,杨凡尴尬又不失礼貌回话:“其实我也不大,应该和姑娘差不多。”
普通人一听这就是敷衍的客套话,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问。
但周美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一门心思奔着杨凡来的。
见过杨凡之后,躁动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洗脸梳头化妆换衣服,好一顿折腾。
等折腾好了,就去擂台等。
结果等了半天,擂台上的擂主都换了七八个,还是不见杨凡出现,也没见流云寨任何人出现,干脆直接过来找。
这会找到了杨凡,又怎么可能让杨凡跑了。
也跟着向旁挪了挪位置,再次跟杨凡紧紧贴住,笑言:“杨公子可真是好眼力,奴家今年年方二十三,还未曾婚配。”
二十三在大乾朝可是老姑娘,一般的女孩子十五六、十六七就嫁人了,还有早的甚至十三四岁就嫁人了,过了二十的一般都是没人要的,比如说周美。
当然也有例外,像雷芳菲,她比雷冉冉大两岁,也到了十九二十的年纪,要是按着风俗,也算是老姑娘。
但雷芳菲不一样,不说人见人爱,也是十个见了有七八个喜欢的,只是她一门心思都在经营山寨上,熊耳山远远近近的寨主们好几个去提亲的,都被雷芳菲冷处理了。
见没有甩开对方,杨凡不着痕迹地起身活动,边赞美对方:“周美姑娘成熟稳重,日后定会遇到好郎君。”
周美也随即站起,不离不弃紧贴杨凡:“杨公子不必客气,叫我阿美就行。我哥哥就是这么叫我的。”
又说:“杨公子说的真对。我以前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会找到如意郎君,不光模样英俊,还有书生贵气。”
这特么是算命先生说的,还是你自己说的。
听出对方是照着自己的样子说,杨凡也没有揭穿,活动了几下筋骨,说:“昨晚一夜没睡,我要回去休息了,周美姑娘回见。”
周美却还是紧缠不舍,问:“杨公子为何一晚没睡,是在想谁吗?”
杨凡是满头的黑线,这位还真是……有够多情。
“周美姑娘不知道吗,昨晚有两个山寨火并,为防万一,我们都一宿没睡。”
“杨公子说的是二郎山火并李家庄吗?他们火并是他们火并。”
周美胸脯拍得山响:“杨公子不必忧虑,要是哪个山寨没开眼敢为难你,杨公子尽管告诉我,我定会打得他们找不到姥姥家。”
“那我就多谢周美姑娘了。”
杨凡说罢直接走进营地,不想周美也跟了进来,还另找话题:“杨公子,你皮肤这么好,平时是不是喜欢吃辣的?”
不等杨凡回复,便又说:“不瞒杨公子,我也喜欢吃辣的。我喜欢吃微辣,也喜欢吃中辣和想你啦。”
突然而来的土味情话让杨凡吓了一跳,重新审视周美,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不然为什么也会说这种只属于现代的土味情话。
得到了注视,周美故做害羞,低下头咬着嘴唇,想学那些小姐们扭捏害羞的样子,也要捏起衣角揉搓。
只是她手指粗大,不是捏多了捏了一大片,就是捏少了什么也没捏起来。
低着头在那跟衣角干架,等到终于不多不少捏起得刚刚好,一抬头,眼前已经没了杨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