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四十八 那个男人要回来

“哥……你怎么了哥”阿雪娇嫩的呼声响起一只冰凉润腻的小手摸了过來抓住了我嵌入沙的拳头紧紧抱在双手之中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点气不过狐仙那女人不跟我通知一声说走就走”我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虽然沒有亲眼见到狐仙离开的模样但是我的脑海里却仿佛看到了那个整天躺在**懒得动的女人惬意洒意离开的风华丽影

狐仙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她离开一定有原因

虽然其他理由我无法确定但是这一点我却可以百分百确定

我摆平了情绪抚摸着阿雪的秀 语气重新恢复了平静道:

“晚饭吃了吗”

“沒有呢……我本來想让哥你的朋友一起來家里吃的但是他好像不肯说等到你回來他就走他只是受你之托而已哥那个人跟你的交情真好”阿雪纯真地道

“是啊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啊”我笑着道随即我说道“家里还有食材沒如果有的话我给你做点东西沒有的话我现在就出去买”

说着我起身挪步便要走向厨房

“不要”手上的力道突然一紧我回头才看到阿雪抓紧了我的手腕闭着眼满脸忧愁地轻叫着“哥不要走……我……我现在不想你走再跟我说说话吧”

“呵呵傻妞好哥不走”我轻轻拍了拍阿雪的柔嫩光洁的手背撂下屁股在沙上坐了下來现在阿雪情绪紧张需要我好好陪她说说话调节她心绪不宁的心态才行

虽然我也已疲惫至极但是我还是乐意和阿雪慢慢畅谈就像从前那样讲述她爱听的故事讲述我的心声

我慢慢地讲述着把我对阿雪捐献给我眼角膜的心声告诉她同时我也告诉她为什么我会得罪御镜堂一伙人虽然里面不乏谎言但是不管是谎言还是真言我的目的都是为了阿雪的安全为了阿雪好这一点本质是绝对不会变的

一直慢慢讲述和开导了有半个小时阿雪的情绪总算彻底缓和了她靠在我的胸口安逸闲适地听着我的话小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胸口

“哥……”当我渐渐结束了我的讲述时阿雪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嗯”

“哥你刚才告诉我的话里有很多假话和隐瞒了的东西吧”阿雪突然认真地道

我一惊随即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

“对不起阿雪……”

“我一直都很清楚的但是我也知道哥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不能强求你什么因为哥的心思我猜不透……永远都猜不透”阿雪缓缓摇头道小手轻压在我的胸膛上柔声道“但是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重重点头心头微松拍着阿雪的小手背道:

“什么事都答应阿雪说吧哥的眼睛是你给的哥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我怎么能不答应你”

阿雪嗯了一声脸上的忧愁却是更盛诉求道:

“哥答应我不管你以前跟我说了多少谎话以后……不要再对我撒谎了好么”

我心头一凛原本就有些敏感的心弦再次被拨动但是最后我还是信誓旦旦地道:

“哥保证不会再对你说半句谎话了如果撒谎……”

“那就光脚倒立一小时”阿雪突然笑起來樱桃小嘴下露出了一排清晰的白牙

我一怔然后缓缓吐气笑道:

“……两小时”

阿雪嘻嘻笑了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柔和与欣喜还是难以掩去她轻轻拨了拨耳侧的细然后突然有些犯难地对我道:

“哥其实今天……我接到了爸的电话”

“爸”听到这个极为陌生而敏感的名字刹那间我的心田里仿佛点燃了一片火海整个人都是热了起來“呵那个男人打电话來做什么”我哑着声道

阿雪微微蹙眉小声道:

“他问我妈妈的情况还问我们的情况……他说要抽空回來看看妈”

“回來”我咬了咬牙“那个男人要回來很好如果他回來我终于有机会把他从屋顶踢下去”

“哥”阿雪打住了我面露忧色道“爸的口吻好像还是挺平和的他真的有点担心妈……而且妈的情况也这么差也许他回來看看……也好不然以后……就沒机会了”

“他回來妈的情况只会更差”我冷冷地道“算了我不管那个男人去死他要死回來就死回來但是我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就当卫生员來我家拉了一坨屎除此之外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沒生”

要不是那个男人去年停止给我们送钱烟烟又怎么会被人死去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停止给我们一家生活费妈的身体状况怎么会恶化至此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抛弃了我们我们这些年怎么会要吃这么多苦头

对于那个男人别说是七大恨我简直可以列出七十大恨七百大恨來讨伐他把他千刀万剐到体无完肤

他要回來也很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得了

我阴阴地想着然后站起身道:

“别想那么多了该來的总归回來还是吃点饭吧你不饿我都饿了家里沒食材我还是做点蛋炒饭吧”

留下面色阴翳的阿雪坐在沙上我最后还是先去卧室看了看妈的情况妈一直躺在**沒有说话我只好坐在床沿上问问妈问她身体是否舒适告诉她我已经回來了但是妈的情况确实相当恶化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即便是我回來了她也依旧是沒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含糊地嗯了几声然后就沒有了太多动静我给妈把了脉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她的身体状况后满心阴霾地走出了卧室然后进了厨房拿出了鸡蛋和冷饭加上点自己炸的猪油给阿雪做了晚饭和两碗紫菜汤两个人相对而坐在小客厅里解决了晚饭问題

“阿雪妈的情况的确不好明后天我会想办法联系上海医院把妈带去上海治疗顺便也好给你做眼角膜移植手术那边的技术是美国和德国最新引进的妈虽然病情处于晚期很难再回天了但是能够多拖延几天……也是好的阿雪听到了么”

阿雪听到我的话很平静地点了点头面色虽然难看却终究沒有太多的悲伤之色

这就是长期患病与暴毙而亡的区别长期患病的人家人对于其死亡都有一个心理预估所以一天天在死亡阴影中徘徊久了不会对患者注定的死亡感到极度的悲伤而突遭横死、一日暴毙的人却往往能够带來更大的悲伤因为人总是难以接受突然的改变总习惯于漫长的腐化

这和温水煮青蛙慢刀子割肉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