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虫群入海

我脑海里又重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同意了她的说法,对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的大胸妹来说,这么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让我好生佩服。

就在这短暂的静谧之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地下厚厚的落叶层开始像海浪一样涌动。就好像地下全部都是吃人的暗流。大胸妹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两腿就夹在我的身上。

然而这并不管什么卵用,整个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连我自己都站不稳。我嘱咐大胸妹抓紧我,然后纵身一跃,就跃上了身边的一颗大树上。自从我鏖战板足鲎身体变蓝之后,身体就变得非常的轻盈,这一跳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跳这么高。然后,我试了试再往高爬去,竟然轻松地如履平地,索性我继续地朝树冠的方向爬去。

最后,跟大胸妹坐在一根粗大的枝桠上,向下看。此刻,那落叶的震动终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万的虫子,密密麻麻地从落叶中钻出来,浩浩****地朝林子外面爬去。

“是它们,就是它们!”大胸妹手里拿着小手电朝树下照过去,惊呼到。而我只看到了一片涌动的黑色浪潮。我知道她说的“它们”就是绿色虫珀里的虫子,就是那庞然大物板足鲎的幼虫。

大胸妹惊讶地说:“好惊险啊,如果不是哥及时爬到了树上,我们还不被这些虫子吃个干净?”这话里有对我感激的成分,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我们无法判断那些这些幼虫的攻击性,但海上那小型岛屿般庞大成虫的威力,至今还让我们心有余悸,对这种张着尖牙的原始海洋生物唯恐避之而不及。

我嘱咐大胸妹在枝桠上坐好,然后自己轻盈地爬到了树冠上。我一露头,漫天的星光让我顿时心胸宽阔起来,凛冽的海风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吹拂着这片原始森林的上空。我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树梢,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

我看到了那一片移动的虫海,非常快速地爬进了大海里去。我想,我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那巨大的板足鲎果然是在陆地上产卵,幼虫破壳而出后就回归大海!这本来就是好多海洋生物的特性,不足为奇。[s.就爱读书]我记得海龟就是这样的习性。

但由此,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我吃了一惊。我下意识地将胸前的虫珀攥在手里,看了一眼,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而手电还在大胸妹的手里。于是,我顺着树干滑落到之前我们大胸妹暂时避难的枝桠上。这里非常高,她坐在横斜的枝桠上,紧紧地抱着粗大的树干,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轻盈地滑落下来,她看到了我说:“哥,我不敢动。”她的意思是她无法挪动身体给我腾开空间。我安慰她说没事的,然后一个侧翻就稳稳地落到了她的另一边,而这树的枝桠却没有一丝的颤动。

我像猫头鹰一样蹲在大胸妹的身边,她仍然不敢松手,紧紧地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转过半边身子来,看着我说:“哥,你怎么轻地像一只鸟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微笑着道:“准确地说,我轻盈地像一只昆虫。你忘了吗,我在跟巨虫板足鲎搏斗以后就发生了怪异的变化??????”

她打断了我的话:“蓝色血液!是那些蓝色血液!”

我点点头道:“我不确定我的身体结构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我肯定就是因为那些蓝色的血液!”我想起了刚才的疑惑,顺手从她手里取过小手电来,对着我胸前的虫珀项坠儿又看了一遍。[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大胸妹说:“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怀疑你那颗琥珀里的虫子也复活了?”

我说:“我刚才想,这些根本就不是琥珀,而是那大虫的虫卵!”

我这句话一说出来,自己心里就一阵恶心,我之前还把它含在过嘴里呢。可大胸妹却沉默了,她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问:“妹子,你想到了什么吗?”

她从回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转而对我说:“我小时候,很喜欢父亲的这个虫珀挂坠儿,吵着跟他要,可他却坚决不给,还推说这里面的虫子会活过来咬我的屁股。我当时还小,以为他不过是哄小孩儿的借口而已。那个时候,他常常拿着这个虫珀在手里把玩,还总是对着它自言自语,我很奇怪,一块石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可谁知道他离开我出去云游,却是因为这虫珀的秘密的吸引!可是,这已经毫无卵用了,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的话虽然没有解开这虫珀复活的秘密,但却提醒了我。这大胸妹的父亲,乃是正宗医家传承,他一定知道这虫子的秘密。不然怎么会抛下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远走天涯?想到这里,我故意问她:“妹子,你父亲既然是个医生,为什么会这个虫子感兴趣呢?”

她却斩钉截铁地说:“正因为他是个医生,才会对这虫子感兴趣,哥,你不觉得这虫子有股神奇的魔力吗?你刚才还说你就是因为那蓝色血液而变得如此轻盈。”

果然如此,大胸妹的父亲一定知道这虫子的秘密。这是这秘密就是仅仅是蓝色血液的神奇作用?还未等我发问,大胸妹就说:“是他自己害了自己呀,他远走云游为的并不是治病救人,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胸妹能够这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自己的父亲作这样客观的评价,可见这个女孩儿有着怎样超越常人的心念。

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远古海洋生物的复活,而且是成千上万地复活,或者说破壳而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是被封印了的魔鬼?只要时机一到就解封出来为祸世间?

这也太无厘头了吧。我虽然并不是哥完全意义上的唯物主义者,但这种写在童话故事里的狗血情节,我还是无法接受。对了,刚才那些鬼魂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总是习惯性地朝坏处想,这是我作为一个俢者和阴探的思维习惯。而我的猜测竟然让我自己也大吃一惊,我想到的是:这些虫子,之所以能够复活,完全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死尸的供养!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就凭空出现了一道闪电,这道闪电划过,之前再之前的好多诡异事件似乎都联系了起来。丢尸案、黑煞鬼、养尸地!难道这些都跟这虫子有关?

我记得马成龙说过,我的家乡梅城市医院的建筑格局完全是违反风水常识的,就好像是有别有用心的人,专门为了聚煞、养煞而建设的。其用心险恶至极。

我此刻又想起了那个美艳的妇科女大夫薛梅格,我记得她的灵魂在变煞之前一直在说自己是一个替代品,作为那黑煞鬼婆的替代品。黑煞鬼事件和虫子的事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二者之间,却有一个连接点。就是老鹰一直追查的丢尸案!

我想,如果它们之间是存在逻辑关系的,那么黑煞鬼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掩护偷尸行为的,而那次与我遭遇而遭到狙杀就只是个意外而已。黑煞鬼或者说它背后那个神秘的主使,大概是因为我发现了这黑煞鬼和丢尸案,而要除掉我的吧。

吁——

我长出了一口气,脑仁儿想得生疼。这么复杂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凭空想出来的。只是,我基于上面那些认识和猜测,此刻,我却非常想跟刚才遇到的那些幢幢鬼影作一个沟通!

我对大胸妹说:“妹子,下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不如咱们下去吧。”我的话说得很中性,既是商量的口吻,口气中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但我知道她内心的恐惧。于是只好安慰道:“妹子,别怕,你相信哥。”

她点点头,很乖地让我抱着,然后我纵身一跃就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落地后,我特意收了狙魂枪,对着周围的树影道:“各位好兄弟,刚才误会你们了,小弟郑奕邪有话要说,请各位赏光现身!”

静!

大胸妹听我这么说,更加紧张起来,生怕突然就蹦出个扑人的厉鬼。我把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又重新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我心里想,这些鬼魂大概是惧怕狙魂枪的阳力和我刚才声色俱厉的呵斥。于是,我又真诚地对着四周的树影说:“各位仁兄,小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海涵,希望大家赏脸现身出来,我有话要说!”

还是一片寂静!

我心想,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老子好心好意地请你们出来,还给我摆谱?我再一次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如果再不现身,就让你们尝尝小爷的手段!”

话音未落,远处的林子里突然就燃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旁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