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求你了
他跪在慧儿的面前求饶：“不，慧儿，我错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以后我真的会改，我保证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真的，慧儿，请你相信我好吗？”
慧儿没有说话，她只是又瞅了来福一眼。
这次全家人谁也不想再理来福，也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得说着走出去了。
外婆走在第一个，她指着来福的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个千刀万刮刮不死的畜生！要是我早看清楚你，我死也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你有如在世间活着害人，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说完她走出去了。
凤眉接着说：“就是，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畜生！打女人……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有本事，你出去打啊？”说完她也走出去了。
“来福，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你骂大妹都没有和你计较，可你这次竟然还踢我大妹的肚子，你以为我大妹是生来给你打的吗？从小到大我爹妈都舍不得碰她，偏偏她到了你的手，你就不把她当人看待。你……你以为我们家太善良，好欺负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再欺负我大妹！”志洪说着就给了来福狠狠地几个耳光。
来福的鼻子流了好多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只是低着头，流着泪。志洪看着他的那幅模样，越想越气，他又上前踢了来福好几脚，他真想把来福踢死为止。外婆和凤眉看情形不对，她们怕志洪真的闹出人命来，忙跑进来拉住了志洪，她们拉着志洪向屋外走去了。这时候屋里只剩下慧儿一个人了，她也准备走出去，来福见她要走，赶忙拉住了她的手。
“慧儿，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来福举起了右手：“我发誓，我以后绝不会再碰你了，好吗？要是我碰你我就不得好死……”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会再相信了！放开我！”
慧儿拼命的挣开来福的手，来福迫不得已，只好松开了手，慧儿慢慢地走出了家门……
来福见家里的人都走了，他半蹲着站了起来，他从衣兜里的摸出一张纸搽了搽鼻血。
“哼！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走着瞧……”
他在兜里似乎摸着什么东西？
“吁，摸到了，呵呵……”
啊！？原来是来福这个荒谬至极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两大药瓶人屎。这些东西都是他事先预备好的。他早就想好了，要是慧儿不跟他回家去，他就把它通通泼到慧儿睡的**……呸！这个混蛋，亏他想得出这种馊主意来，老天真是看走了眼才会让他活在世上！
“我让你们骂，我让你们打，让你们离……”
他打开药瓶，把所有的屎都洒在了慧儿睡的**，然后他哼着歌扬长而去了。
全家人见来福灰溜溜的走了，他们正准备进门。
凤眉一看表：“呀，
快到点了！妈，姐，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该去坐车了，再不去就晚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吧。”说着她跑出了院门。
“是啊，妈，有什么事等我们下班再说不吧！大妹，你今天下午就别去上班了，哥会帮你去请假的，你就放心在家休息吧！”志洪说着也走了。
外婆和慧儿走进了家门。因为慧儿当时心里难受极了，她便走去卧室休息。房里的光线太暗，慧儿又没有开灯，她毫无防备地睡到了**。突然，她闻到一股恶臭味。她的手摸到了什么？她立即从**爬了起来。
她尖叫了起来：“啊！这是什么东西？”
外婆听到慧儿的叫声，忙跑去拉开卧室的灯。她走到床边定睛一看，满床脏兮兮的不说，上面还发出阵阵无法形容、让人恶心的味道！
慧儿扑到了外婆的怀中，她哭喊着：“我是做错了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这种日子没法过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外婆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慧儿，都是妈对不起你！是妈不好，是妈那时看瞎了眼，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答应嫁给这个畜生，这个恶魔。要不，你也不会受这份洋罪，孩子，妈知道你的苦，妈，原以为你嫁给他会有好日子过，可是没想到……唉！也不知道你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来啊！”外婆也哭了起来。
母女俩哭作一团，她们哭得好伤心。而那时不懂事的永安还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着他的小皮球。
晚上，一家人想好了对付来福的策略，他们决定把来福告上人民法院……
到了周末，那个厚脸皮的来福又来了，他一听大家要把他告到法院，他便就开始装疯卖傻了，他一会哭，一会笑……为的都是能得到大家的同情和怜悯，能让大家原谅他，但这一切已经都不灵了，都是白做，因为大家绝不可能再原谅他了。
他见大家都不上当，就跑到卧室里乱翻，翻了好半天，他终于在那个唯一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块白布，全家人都看傻了，他们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时快那时快，只见他忽然咬开自己的右手中指，在布上写起诗来，他这样写道：
你是水儿我是鱼，
鱼儿不能没有水；
若是水儿不要鱼，
鱼儿只有上西天。
来福
一九七九年四月十三日
诗很快写完了，他拿起来把它揉做一团，塞给站在一边的慧儿就往屋外冲去！全家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回，他们谁也说不清楚是来福是真疯还是假疯。
在院子里，来福光着脚，跳着舞，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鞋子当拍子打，他边打边唱歌：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唱了一会，也许是他觉得不过隐，还是他真的已经神经失常了，他把自己的鞋子往地上一丢，干脆脱下自己的外衣拿在手中当旗子摇。他围着院子跑着喊着：
“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
岁！……”
被他这么一闹，全家人都吓呆了，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来福一直在不停地跑，不停地唱，不停地喊，由于他激动过度，‘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晕过去了。
全家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凤眉和志洪赶忙跑过去把来福扶了起来，他们把他扶到了卧室里的**……
夜很深了，慧儿一家人还没有休息，他们都在为来福的事忐忑不安。不懂事的永安还在屋里跑来跑去给大家添乱。
这时，凤眉抬着一盆洗脸水进屋来了：“永安，别闹了，来，小姨给你洗脸，洗完脸我们去睡觉了！”……
凤眉帮永安洗完脸后，她好不容易才把永安哄睡。来福仍在昏迷，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
“不要，慧儿……不要……不……”
“我……我错了……是我不好……我……”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看到他这样，全家人都余心不忍，他们开始心软了，纷纷责备自己。
“唉！也许这次我们这次真的太狠心了，我们真的不应该这样对他！”凤眉说。
“都怪我，那天不应该出手那么重，要不他也不会……本来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可我，我……”志洪敲着自己的头说。
“别说了，哥，不怪你，不关你的事，都是我，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应该来麻烦你们，要是我那天不跑来这里，今天也不会弄成这样子，还连累了你们。也不知道他这一睡要睡到什么时候？如果这次他真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他妈交待，我可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啊，他妈可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真的疯了，到时，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慧儿说着就哭了起来。
“造孽！造孽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外婆泪流满面地说。
“妈，你别这样，别哭坏了身子！”凤眉忙上前牵住外婆的左手。
志洪也上前来牵住外婆的右手：“妈，二妹说得对！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叫我们怎么办啊！”“二妹，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和大妹。我今天换班，差不多也该去上夜班了。”
“妈，我走了。”
“大妹，为了你肚里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保重啊，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说不定明天早上他就能醒过来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志洪走了。
这一夜过得特别漫长，一家人都无法入睡。凤眉和外婆在**翻来覆去的，她们都在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可怕啊，她们真希望等明天醒来那只是一场梦，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慧儿呢？她躺在**看着在身边熟睡的永安，不禁想起了很多很多……
回想起这一切，慧儿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她知道来福已经今非昔比。她清楚地明白婚前那个会疼爱自己的来福已经不赋存在了，现在的他完全变了，变得懒惰、自私、蛮横，甚至让人不可理喻。慧儿真不知道她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慧儿一夜都未合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