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进宫

明月高悬,京城的街道一片灯火通明,快马疾驰在街道上,百姓们纷纷躲避观望,不由猜测,不知又是哪个秀女被选入宫中了。

郑亲王府

府中王爷家眷皆是站在门口迎接,姿态恭谨,眉眼中带着喜意。

吴良辅一身内务府总管正二品官服,扫了一眼众人说道:“镶白旗汉军都统,佟图赖之女佟腊月,接旨!”

众人一同跪下,吴良辅满意的一笑,打开明黄的圣旨高声宣读:“秀女遴选已毕,镶白旗汉军都统,佟图赖之女佟腊月,荣置一十二位上秀之首,为沐浴太后恩泽事,并为君后钦定位次事,特告知以备,着,佟氏腊月明日辰时三刻,赴慈宁宫准时候见,姿容勿堕,才情续发,不得有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中整齐划一,都带着难掩的激动。

佟夫人满脸微笑的接过圣旨,笑容可掬的对吴良辅邀请道:“吴公公,精茶已备,您稍缓几步再走吧。”

“您的茶留着给大伙慢慢喝吧,二位王爷,恕奴才圣命在身,就不进去给郑亲王老爷子请安了。奴才,告辞了。”吴良辅笑着回绝,望向简郡王济度,礼貌告退。

目送吴良辅离开,转身便看到佟腊月的小脸一派惊喜的神色,济度眉头微皱,轻声感叹:“还不到高兴地时候,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声音细不可闻,也不知他在和佟腊月说,还是和自己说。

天色突然转暗,月亮隐隐的笼在云后,一片淡淡暗寂,突然一道电闪伴着雷鸣划破长空,撕裂天地。

雨点突然落下,渐渐转成瓢泼大雨,急雨如幕,夹杂着一丝悲伤与无奈,一狼狈的身形在街道上跌跌撞撞的跑着,前进的方向,真是岳乐的安郡王府。

雨水激溅,四散如花,安郡王府的大门突然被用了的拍打着,敲击的声音在吵杂这雨声中竟是格外突兀。

门被打开,蓉妞此刻早已衣衫尽湿、脸上的雨水混着泪水,极其狼狈,焦急请求:“请......请你,速速禀告安郡王,就说蓉妞,有要事求见!”

守门的下人并不认识她,虽见她可怜,却还只得细问清楚:“请问你是哪个府上的?找我们王爷有何要事?”

“快去,快去啊,告诉他,我是鄂硕将军府上的蓉妞,我们小姐,我们小姐......”

见她神情凄楚,守卫的下人更是为难:“蓉妞姑娘,你的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有如何给你通报呢?”

“我家小姐是鄂硕将军之女,乌云珠,我是来,是因为......”蓉妞心中煎熬,替自己小姐的命运疼痛惋惜,可是越着急,话越是说不清。

“让她进来,王爷在大厅等着呢。”苍老慈祥的声音响起,来人正是王府内的老管家。

“是。”

蓉妞面上一喜,赶紧跟着老人的身影前往了大厅。

当看到那一身云锦服饰,身姿挺拔的俊逸男子时,蓉妞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跪坐在了地上,哽咽的说道:“安郡王,他们,他们把小姐许配给了博果尔了。”

岳乐皱眉,让老管家将蓉妞扶到椅子上坐好,许久后,蓉妞平静了些许,含泪请求道:“安郡王,这可怎么办啊?我家小姐现在伤心欲绝,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呀?”

“皇上已经下旨,即使我也是无能为力。”岳乐脸色平静说道。

“这.....这小姐,小姐她怎么受得了啊?不是都已经定亲了吗?为什么皇上,要将小姐许配给什么博果尔呢?为什么.....”蓉妞脸色一白,泣不成声的苦诉。

“圣意难为。”岳乐回身望向蓉妞,叹息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是我岳乐没有这个福气了。”

“可是,安郡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

岳乐安抚摸摸她的头,温声说道:“乌云珠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你跟她说,是我无能,难以违抗圣意,望她能忘了我,自己保重。♀”

蓉妞抬头,凝视着岳乐歉意的眸子,泪水无声落下,缓缓点头:“知....知道了,我会将安郡王的话待到,蓉妞,告辞了。”

不同于来时的狼狈无助,步伐之中多出了坚强和妥协,岳乐冷清的眸子望向窗外雨幕。

轻轻地叹了口气,叹息声飘了开去,融入在这雨声之中,目光穿过重重雨幕,似乎看到了乾清宫的琉璃金瓦高墙。

对于乌云珠他是欣赏怜惜的,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也是顺水推舟,一举两得罢了。

岳乐叹息,小皇帝倒是真的长大了,只是他的小孩子脾气也跟着长大了,如此任性,坚决.......

“你也回去吧。”岳乐突然出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庄太后那边你要注意点,知道了么?”

“是,主子。”应声的却是内务府总管吴良辅,脸上全是恭谨神色,没有半丝的不敬,弯腰行礼后,悄声走了。

明日,不知小皇帝宣他进宫,又是为何呢?

次日,辰时三刻(早上7点43分12秒)腊月入宫,后经太后皇上等面试,被封为了景仁宫佟妃。

福临对于佟腊月没有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不过比起宫里那些蒙古妃子来说,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还是挺顺眼的。

百无聊赖的面试完那些秀女,福临对着庄太后躬了躬身便离开了。

乾清宫,西暖阁

午后,阳光穿窗落在福临身上,耀得那身明黄龙袍上的九爪金龙栩栩如飞,他坐在榻上,面色从容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可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时时刻刻关注着门口,那卷书册竟是没有翻动分毫。

听到脚步声,福临抬头,岳乐一身蓝色官服,上前行礼道:“安郡王,岳乐,恭请圣安。”

尚未抬头,便感到一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身上,福临声音淡淡响起:“起来吧,安郡王,你可是听说了博果尔的婚事了么?”

“是的,臣听说了。”岳乐起身,只是立在一旁答道。

福临定定望着,沉声问道:“安郡王,向皇太后请旨赐婚,可是真?”

“是真。”

见他一如既往的平静,福临眸中闪过怒色:“你倒诚实的很,怎么乌云珠就这么让你上心?请旨都请到太后那了?你怎么不向我请旨,说不定我就不会将她赐给博果尔了呢。”

“皇上说笑了。”

“朕没有说笑。”福临冷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朕将她赐婚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岳乐抬起冷清的眸子和他对望,只见福临一下站起,十六岁了少年天子如今只比他矮半个头了,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确实不容小觑。

俊秀的脸上冰冷一片,眼中却带着与之相反的怒火,猛地将岳乐压倒在榻上,冷冷的说道:“只要你好好伺候于朕,那么你想娶的乌云珠的事,朕会如你所愿!”

说完,福临不顾岳乐的反应,直接栖身而上,将他的双手固到头顶,动作十分粗鲁。

丰润的嘴唇亲吻岳乐微凉的薄唇,强行把舌头伸入岳乐的口中夺取翻搅,攻城略地带着帝王的霸道蛮狠。

如此粗暴的动作,使得岳乐微微皱眉,只是他的神情一直淡淡,清冷的眼眸注视着上方的人。

福临停下动作,冷笑道:“你不是想娶乌云珠吗?朕到时要看看你能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

“皇上,请你冷静点。”岳乐与他对视,清冷的眸子不断任何的感情。

福临心中一凉,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凶猛的滔天怒火:“冷静?朕现在冷静的很!“

说完便用腿压住岳乐两腿,让他动弹不了,一只手直接撕开他的衣衫,露出了大片如玉的肌肤。

见他眼中泛着野兽一样的掠夺的暗沉,竟是想要,不顾后果的直接用强?

岳乐眯眼,一把扣住福临的手腕,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间,两人便调换了位置。

被扣住的手腕传来剧痛,福临反抗,可是岳乐一指点在了他身上,原本挣扎的身子突然定住,重重的摔在了榻上。

福临目露凶光,怒声说道:“安郡王,怎么你还以为朕是几年前的小孩子,可以让你这么对待?朕命令你,解开朕的穴道!”

岳乐光**身子俯视着他,眸子清冷一片,没有了丝毫情感:“皇上,既然您下旨将乌云珠许配给博果尔,臣没有任何意义。至于您所说的伺候,还请另找旁人吧。”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福临心中一慌,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朕......不是那个意思?”

“皇上,您的后宫佳丽三千,妃子无数。”岳乐淡淡陈述:“我想您找一个服侍您的人并不难,您刚刚所说臣就当是一句戏言。”

“那么臣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岳乐也不理**的福临,微微整理凌乱的衣衫,转身就要离开。

“堂兄....你不要走!”福临出声叫住。

可惜岳乐并没有理会他,抬脚跨出殿门,不带半私的留恋,西暖阁只留下僵直躺在榻上的福临。

乾清宫的西暖阁内,充满了两人的温馨回忆,这个熟悉的龙榻,两人也在上面秉烛夜谈,曾经无数个甜蜜夜晚。

可如今,堂兄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榻上,福临僵硬着躺着,眼中光芒十分凌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只是一想到堂兄为了乌云珠,背着自己去求母后,自己的心中就如针扎般疼痛,当看到堂兄的眸中以往的温柔消失,自己更是心慌愤怒,才失去了理智。

耳边回想起,他的话语“皇上,您的后宫佳丽三千,妃子无数。”我想您找一个服侍您的人并不难,您刚刚所说臣就当是一句戏言。”

堂兄认为自己在侮辱他吗?福临心中不由得深深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自己好不容易打算将这份感情告诉他,可如今却是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堂兄误会了可怎么办?

可是,即使自己刚刚不对,堂兄也从来没有这么冷淡的对我,以前也从来不会这样冷漠对我的。想到这,福临的眼中露出点点的委屈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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