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格陷入沉思,钱绍也双眉之间变成一个川字。

“好,老夫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把事情办妥当。”严格没有一丝犹豫,断然回答。

钱绍点点头,脸上极其严肃:“说得有理,老夫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把小圣人的事情办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两个时辰之后,一众学子来到赵家庄码头,目瞪口呆看了赵家庄码头上面的龙门吊。

在嘎嘎声音之中,龙门吊正在正在把长宽三尺,高约一丈的物事吊上船。

“这是什么物事?竟然把上千斤的物事,轻而易举吊在船。”税号艰难吞了吞口水,两个眼睛瞪得铜铃,差点人眼睛掉出来。

吴义抬头仰望这个有三丈高的物事,顿时石化,变成了塑像。

其实不但他如此,除了赵家庄学堂的学生,其表情也差不多。

严格一边抚须,一边淡淡回答:“这个就是格物。上千斤重的物事,寻常之人,即使十几人,根本就难以抬上船,而且还多次出现翻船落水的事件。介于此,体恤民生的小圣人就发明了这个物事。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落水的事件。”

其实,昌元县也有龙门吊,不过只在货运码头,这些学子在行人码头上船,就没有看见而已。

听到严格此话,这些学子震惊之余,纷纷对着龙门吊行礼。

下船之后,拾阶而???????????????上。耳朵就传过来琅琅读书声音。

这是三字经,非常上口。

这些学子虽然没有学过《三字经》,也觉得非常顺耳。

“夫子,赵家庄学堂就在上面吗?”吴义听到琅琅书声,讶然地问道。

其它学子没有说话,眼里也同样是疑惑甚至担忧的目光。

学堂一般不在河边,毕竟河边容易溺水,非常危险。

严格当然知道学子的担心,摇摇头,淡淡回答:“非也,这是乃是放学童子的声音,他们一边放学回家,一边口里念着三字经。”

“赵家庄看来不但没有铜臭的味道,还是书香飘扬之地。”吴义双眼放光,忍不住赞叹。

其实学子纷纷称是,包括税号也不惜张口称赞。

吴义看着大道,一时愣了,不禁问道:“夫子,如此之多大道,请问请哪条?”

“当然是走这条大道。”税号哈哈大笑,就踏上被杨柳隔离的那条。

然而当他踏上大道时,突然几个力夫大声叫喊:“客官,让开,让开。”

税号一看,只见一群力夫从牛车把码得整整齐齐的货物搬运下来。

严格淡淡一笑:“

“夫子,同样是大道,为何要分成货运与人行大道呢?”吴义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不解地问道。

严格指着大道上面连绵不断的一辆又一辆的牛车,淡淡地说道:“因为赵家庄的物事太多,为了避免行人与货物相撞,让货物运输得更快,因此实行人货分开,其实这个与人船与货船是一个道理。”

这些学子仔细一看,果然,货物大道是运输货物,行人果然都走在行人大道的。

“货物大道上面基本上是牛车,速度不慢,极易搁在人身上。人行大道行人慢悠悠的,如果两者在一起,极易相撞。”张亮恍然大悟说道。

吴义看得仔细,指着货物大道,不解地问道:“货物大道好像不一样。”

其它学子跟着看去,果然两条大道不一样。

“子义看得仔细。”严格抚须一笑,“两个大道一个进,一个出,否则也要撞车。”

吴义想了想,挠了挠头部问道:“夫子,这个也是格物吗?”

“当然,这个也是格物。”严格指着一里路之外一个高高大大的建筑物说道,“那个就是学堂。”

所有学子顺着他的手势看见,果然有一个五层建筑物,上面写着赵家庄学堂黑色大字。

这个学堂乃是余玠所写,龙飞凤舞,气势磅礴,铁笔银钩,有一种让人崇拜的感觉。

此时,他们看到一些十岁以下的童子,一边背诵三字经,一边背着书包回家,原来琅琅的书声就是从他们口里发出来的。

台阶之下,是宽两丈的仙水泥大道,被杨柳分成两边。

两边并没有是通常那种临街的店面,店面全部退后一丈。

店面也不高,普遍都是一楼一底。

这一丈也没有浪费,上面也有一丈的仙水泥,它比

上面仙水泥同样是一条大道,正中有一排黄桷树,还有一排翠竹。

虽然现在是冬天,黄桷树光秃秃的,但是翠竹绿色让人醒目不已。

特别是翠竹紧挨店面,仿佛是农家小院。

整个镇被两条小河分割开来,用拱桥连接。

他们一边打量周边美景,一边指指点点。

“唳”一声仙鹤的声音传过来,学子跟着声音一看,竟然看见仙鹤一排在空中飞舞。

这些仙鹤飞舞一圈之后,又回到小镇旁边的纯阳山上的松树上面。

纯阳山有一个小小瀑布,正是那个最小的小河的源头。

特别是在太阳照耀之下,这些瀑布发出耀眼光芒。

看到此情此景,吴义赞叹不已:“此乃人间仙景也。”

其它学子也纷纷称是,觉得不虚此行。

“拱桥,拱桥。”黄东眼睛极尖,突然指着前面的拱桥,发出惊讶的声音说道。

张亮看也没有看拱桥,不屑一顾地说道:“拱桥到处都是,出水龙头到处也有,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子明,拱桥上面有画。”黄东指着拱桥大声说道。

听到黄东如此说,这些学子纷纷向???????????????着拱桥看去。

胡德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异:“天呀,这桥上面竟然雕刻着彩色的街道。”

“这个街道好熟悉。”吴义眯着眼睛看了看,有些迷惑不解地说道,“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这个雕刻的街道好像是赵家庄。”张亮也眯着眼睛,反复打量几下,又看了看街道,把心里猜想说出。

吴义四周打量街道,恍然大悟:“对,对,就是赵家庄,难怪如此熟悉。”

“这是乃是人间之天堂也。”看到这里,吴义两眼放光,赞叹不已。

张亮忍不住击掌赞叹:“此情此景,让吾想到一句,小桥流水人家。”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税号一边摇头晃脑吟道柳永的《望海潮》,一边赞叹,一边有些遗憾,“可惜没有十万人家,不然能够赶上京城了。”

“虽然没有十万人家,但是也有三万人。”钱绍也捋了捋胡须,“要知道,一年之前,也不过千人左右。”

“老天,天呀,竟然发展得这么快。”税号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够塞进两个鸡蛋。

其它人也好不了多少,个个差不多石化,呆在原地,仿佛一尊塑像。

税号对着赵家庄深深一礼:“赵家庄能够有今天,乃是小圣人之一手之劳也。”

其他之人也纷纷向着赵家庄行礼,对着赵家庄赞叹不已。

“夫子,这些人哪里来的人?原来不是只有千人吗?”行礼之后,张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

其他学子也觉得奇怪,赵家庄原来不是只有一千人,其余三万人是哪里来的呢?

想到此外,他们纷纷望着钱绍,其中目光不言而喻。

钱绍摸了摸胡须,沉重地叹了口气,以悲天悯人的口气说道:“这些人原来是成都府路的,在小圣人收复成都府之前,他们逃难来到这里,有的差点就死在路上。小圣人不但免费医治他们,还办作坊安置他们。”

“原来赵家庄作坊就是这么来的,学生佩服不已。”税号对着赵家庄又是一礼。

张亮跟着愤恨不平地说道:“有人说赵家庄充满铜臭,如果没有这些作坊,大宋肯定又饿死好几万百姓。”

“小圣人果然有一个大慈大悲之心,比起观音菩萨也不多让。”胡德说到这里,对着镇里的赵家庄又是深深一礼,极其虔诚说道。

吴义更是躬身一礼,敬佩不已:“小圣人果然不愧为三立之人,活人无数。”

其它学子也纷纷称是,也跟着对着镇里的赵家庄深深一礼。

严格与钱绍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又惊又喜神色。

这些学子说小圣人是观音菩萨,吐蕃之人则是称小圣人为文殊菩萨,两者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也。

“夫人,请问赵家庄学堂有多少学生?”张亮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躬身一礼问道。

在他看来,赵家庄镇成立不久,应该有几百学生已经不错了。

“也不多。”严格一边抚须,微微一笑,“才七千学生而已。”

张亮目怔口呆,差点石化:“夫子,七千还是七百?”

要知道,一般县城七百已经算是多的,甚至甚至只有两三百人。

其它学子听到,仿佛受到雷击,他们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夫没有说错,只有七千而已。”严格心里暗暗得意,表情一片淡然,仿佛不值得大惊小怪。

张亮嘴巴完全合不拢来,甚至可以塞进两个鸭蛋:“天呀,竟然这么多,比太学学生还多。”

“祝贺,祝贺。”税号拱手一礼表示祝贺,随后不解地问道,“夫子,为何赵家庄学堂这么多学生,差不多是太学的两倍?”

“原因有三个,”严格淡然一笑,一边扳着手指说道,“其一,赵家庄要求十四岁以下不分男男女女都强制读书,免费读书,中午还提供午餐,家长当然愿意把子女送来读书,”

“果然立德,不愧为小圣人。”税号对着赵家庄一礼,其它也跟着一礼。

严格又扳着第二个手指:“那些来赵家庄镇的难民,十四岁的少年及童子占了相当多。”

这些学子纷纷点头,恍然大悟。

“圣人又把其他地方的慈幼局的孤儿送到这里读书,而且以后还准备给他们长大安排活路???????????????,不能让他们落草为寇或者沦落为娼伎,让他们也体会到家庭的温暖。”严格微微一笑,心里自豪不已。

这些学子感到了,大宋被遗弃的孤儿极多,家里生出十个八个正常得很。

对于大宋百姓而言,生容易,抚养难,每年出生就被溺死成千上万。

曾经有一个大宋官员,于心不忍孤儿生下被父母溺死,竟然独自抚养了几十个孤儿。

不过那是在大宋南渡之前,现在南渡之后,官员俸禄大幅下降,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税号眼睛湿润了,他对着赵家庄又是一礼:“小圣人此举,功德无量,不愧为观音菩萨。”

“小圣人不愧为小圣人,拯救生命于倒悬。”胡德也是对着赵家庄恭恭敬敬一礼,含泪说道。

众多学子无不感动,小圣人为大宋百姓做到太多了,而且还没有宣传自己。

他们如果不来赵家庄镇,还不知道此事。

什么好事不留名,这个就是好事不留名。

胡德是一个举子,他眼睛一亮:“在赵家庄当教渝,待遇如何?”

他已经是举子,想一边当教渝,一边参加科举,毕竟他的家庭不太好。

“每月三贯提货卡,还提供一套住房。”严格看到已经有人上钩了,心里大喜,淡淡说道。

胡德大喜,眼巴巴地问道:“夫子,学生乃是举人,可以在赵家庄当教渝不?”

每月三贯提货卡,比大宋知县俸禄还高,更不用说还要提供住房。

其它许多学子个个大喜,也纷纷出来,说自己是举人,具有教渝资格。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在赵家庄镇,这里教渝已经满员了。”严格摇摇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胡德惊喜交加,患得患失地问道:“夫子,请问哪里的赵家庄学堂缺乏夫子?”

其它学子互相看了一眼,眼巴巴望着严格,急切想知道答案。

“夫子,听说西县那里缺人,吾等可以去西县不?”黄东这次没有上榜,但是他也是举人,想到西县试试。

一个叫做陈实的举子摇摇头:“西县太远,离成都差不多千里,而且又在胡人眼皮子

“听说赵家庄已经在西县站稳脚跟,被迫求和。”另外一个叫做周田举人把自己听到传言说出来,马上反驳。

听到此话,在场不少是举人的学子眼睛大亮,闪闪发光。

毕竟内地的赵家庄相关如金堂县、灵泉县等地早已满员。

但是西县肯定人员没有满足,正好给他们闯**的机会。

陈实也不甘示弱地说道:“赵家庄虽然站稳脚跟,听说汉中府乃是胡人进攻四川的基地,有五十万大军在哪里。”

听到此话,一些举子顿时犹豫了,西县通往内地只有一条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又独自悬挂大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