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把账簿放在一边,又从账簿掏出一张纸条。
她看了看纸条,感觉不可思议对着对赵平说道:“小郎君,这账簿我查了。账簿存在严重的虚设开支。”
“按照这个统计,掌柜八年来贪污了一千五百贯以上。”
舅舅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
他狠狠地打量眼前这个人。
他是自己最相信人。
而且还是妻子表兄的人。
竟然如此狠毒。
让他情不自禁一拍案桌。
望着关押罗安方向大声吼道:“罗表兄,我自问待你不薄,更是把关系身家性命的酒楼托付与你,为何你如此对我?我哪里对不住罗表兄?”
舅舅实在忍不住冲上去狠狠打对方一顿。
正当舅舅向冲过去狠狠去揍罗安的时候,神情有些疲倦的种华也进来了。
他进来之后向娘亲、舅舅及赵平施礼。
他非常疲倦在椅子坐下。
赵平看了他一样,知道已经有了收获。
但是不知是什么收获?
赵平亲自给娘亲、舅舅泡了一杯醉春风。
又给种华、翠竹泡了一杯醉春风茶叶。
他们熬夜整整一夜,让赵平心疼不已。
娘亲在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
舅舅与娘亲互相交换眼光,然后点点头。
赵平有些心痛说道:“翠竹,这个不着急,何必熬夜呢?女人嘛,熬夜就不美丽了。种细使,辛苦了,喝口茶,提提神。”
又吩咐种华也要多多注意休息,种华一边喝茶提神一边口里感激不尽。
翠竹有些感动,眼泪差点游了出来,觉得自己熬夜值得了。
她红眼睛眨了眨又回去之后,白了他一眼,说道:“小郎君,这个可是小郎君的舅舅大事,能不着急吗?能够熬夜也是奴婢的荣幸。”
舅舅也过来向娘亲一礼,看了翠竹一眼之后说道:“妹妹、平儿辛苦了,种细使、翠竹也辛苦。”
舅舅能够说出此话,对于种华、翠竹而言已经足够有礼了。
毕竟翠竹现在还是丫环,以后最多是偏房;
种华也仅仅是赵平的手下。
种华口里急忙口称不敢。
翠竹口里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但是能够让主母、小郎君及小郎君看到她的辛苦及努力,还有她的聪明才干,比什么都值得。
想到,她心里不由得对洗灵珠冷哼一声,与洗灵珠相比,她毕竟是主母及小郎君的贴身丫环,而且还颇有才干能够帮助小郎君的贴身丫环。
而种华看了赵平,看了舅舅,想说又不好开口。
舅舅知道他发现了自己不知的事情,于是说道:“种细使,但说无妨,本人能够承受。”
种华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之后拱手说道:“经过卑下询问,掌灶及几个小二已经承认了,不过他们承认的数量较少。与翠竹查出数额相比较,仅仅占其中两成。”
“我觉得肯定有问题。于是审讯掌柜。掌柜坚决否认,反而说他这么多年,为了这个酒楼呕心滴血。
“至于亏损的原因是,当然与玉春酒楼相比菜品始终有不少差距,能够维持今天已经是静远酒楼荣幸了。”
种华最后说出自己的担忧。
“自家们又不是官差,无法对他用强。小郎君,这个怎么办?”
舅舅听了,站起来身子晃了几晃,捂着头部差点倒下。
赵平与种华立即上前把舅舅扶住,让他在座位上坐下。
舅舅狠狠地喝了几口茶叶,举起茶杯高过头。
不适为何又放下,不停地拍打胸口喘气。
赵平知道舅舅是气极了。
赵平围着案几走了几圈,停步下来说道:“他心里有一种侥幸,以为我们不会查账。自家们把他这种侥幸打掉之后,他自然会交待。带他上来。”
这是一个快四十的穿着员外服中年男子。
相貌不敢恭维,皮肤较黑朝天鼻颧骨较高。
身子粗壮魁梧,有一种男人的气概。
看来此人心理素质极好。
并且心里存在一种侥幸。
虽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向舅舅一礼之后依旧笑容问道:“表妹夫,请问有什么事情?”
毕竟是文人,舅舅深深吸了口气,还礼之后强忍胸中的怒火。
舅舅沉声问道:“罗表兄,我自问待你不薄,酒楼全权让你表兄打理。为何现在亏损得如此严重,竟然把整个酒楼亏空进去了?”
罗安依旧笑容满面说道:“表妹夫呀,表兄内心惭愧,实在无能,面对玉春酒楼的如神仙一般的菜品,表兄节节败退,请表妹夫处置。”
赵平见他避重就轻,扫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那你解释一下,那账面上亏空一千五百多贯是怎么回事?”
罗安神色略略一变,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打量赵平一眼,不解地问道:“这位小郎君是谁?我好像没有看见过你。”
舅舅恨恨看了他一眼,指着赵平说道:“这位小郎君乃是赵家庄的未来庄主,赵家庄的小郎君赵平。”
罗安神色大变,上前深深一礼,说道:“见过小郎君。”
赵平避开,立即深深一礼:“岂能如此,小子见过表舅。”
不论如何不愿意,罗安也是自己亲友之一,礼数不能少。
罗安脸色一松,只要赵家庄未来庄主认自己这个表舅,就是天大的罪过也好办。
赵平看见他神情从紧绷变得平静下来,说道:“亲戚归亲戚,但是酒楼归酒楼,两个是两个事情。表舅,酒楼的事情表舅应该给舅舅交待清楚。”
罗安看了赵平一眼,叹息说道:“账簿的事情是账房在管理,这个我不太熟悉。”
原来还有专门的账房在做账。
带上来之后 ,赵平只见此人长衣广袖,年纪大约五十左右,人很清瘦,浓眉如刀,眼神犀利,嘴唇很薄,看来这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人。
他上来对着舅舅及赵平一礼,然后说道:“管理见过东家,见过小郎君。”
赵平还礼之后淡淡问道:“敢问舅舅的静远酒楼可是管账房在做账?”
管理看了赵平、舅舅与罗安一眼之后傲然回答:“正是在下所做,有何指教?”
赵平指着账簿,然后翻阅几页之后说道:“经过自家们查账,发现有一千五百贯假账。这里怎么回事?”
管理脸色平静如初,摇摇头说道:“在下从来没有做过假账,不知一千五百贯从何谈起。”
赵平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而道:“看来你不到黄河不死心。翠竹,你上前与他对账。”
翠竹答应之后拿着账簿出来,万福行礼脆声说道:“小女子翠竹,见过管账房。”
管理一见是一个年纪仅仅十二岁的小娘子,全身顿时轻松下来,仿佛毛孔春风拂过
他微微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小娘子请指教。”
翠竹打开账簿,就当年几个主要假账指出了金额及时间。
管理脸上神情一动,严肃问道:“小娘子说我的账簿有问题,如何能够证明。”
摆明不相信翠竹所言。
翠竹淡淡回答:“这个好办。请管账房出题,小女子答题。”
管理神情顿时轻松越来,他略一沉思,然后看了翠竹一眼之后问道:“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管理只见掏出一支用纸包裹好的细长木炭。
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上去。
写出他认不出来的天方数字。
不到半柱香,翠竹计算完毕。
她向管理轻轻一礼,脆声回答:“禀报管账房,答案是鸡公四只,鸡母十八只,鸡雏七十八只。”
赵平看见管理再也失去原来的淡定,脸上汗水突然冒出!
赵平知道这个算术题是中国历史上最难之一。
即便管理来解题,也要一个时辰以上。
没有料到翠竹仅仅不到一柱香时间就解答出来。
他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翠竹是如何解答出来的。
难道她从娘胎里面就开始学习算术吗?
不过,即便娘胎时就开始学习算术,也未必能够解答出来。
此时,翠竹那清脆声音突然从管理耳边传来:“管账房,小女子这里也有一道小题,想向管账房请教。有一个老翁有十七头毛驴,在临终之前作为遗产给三个儿子分。老翁的要求,大儿子由于出力最多,得总数的二分之一;二儿子出力一般,得总数的三分之一;老三最小,出力也最少就拿总数的九分之一。”
翠竹最后说出她的杀着。
“老翁要求不许把毛驴杀死或者卖掉。管账房,请问如何分家产?”
管理开始还无所谓,轻松地思索起来。
可是他到后来,脸上冷汗淋淋。
这个算术题表面比他那首题浅,可是驴不能杀死放去分配。
那就是比他那题更深。
赵平只见他一边擦汗,一边不停用笔计算,眉头紧锁,眼睛全神贯注地打量题目。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他看了又看题目,浑身汗如雨下,眉头完全锁成了一个川字。
最后他叹气不得不把手中笔放下之后说道:“小娘子,此题我解答不了。”
说完之后他施礼,真诚的语气说道:“还希望小娘子解答。”
翠竹微微一笑脆声音问道:“管帐房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