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砚打量这兄弟神情,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法子。
雨墨砚心里叹息一声,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双方恩怨暂时缓解,但是要完全化解就就只有依靠赵平。
陈大郎从小失去娘亲,手下还有弟妹,父亲另外娶了一个继母。
继母也有几个儿女,双方是组合家庭。
继母主要精力放在她子女上,对于陈大郎哪有精力照顾他,这个新家庭有十个儿女。
井研的土质不肥沃,果腹都困难,偏偏这个大家子女特别多。
陈大郎长期没有吃饱,长得脸青面黑,脸呈倒三角形状,比别人几乎矮小一个头的样子。
他有一个绰号-倒扑罐,象极了那个倒扑着的药罐。
现在是初冬,他穿着皮纸衣服,呵着白气,肚子空****的,到处寻找食物。
他现在不到十二岁,正是长身体少年,急需食物。
他什么都吃,别人剩菜剩饭也是他口里的美食。
即使这样,他也要也要与别争抢,因为此类人也不少。
现在肚子空空如也,他看上一家的人户的鸡,准备偷去卖。
他不停地打量这只公鸡,就在它寻食之食扑了上去。
结果当然悲催,被主人逮住了,公鸡悲鸣的声音惊动了主人。
陈大郎已经成为“拾帐头”(偷鸡贼),他现在害怕到了极点,浑身发抖。
按照旧例,他轻者被人毒打一顿,重者押送官府受刑。
但是他发现,这个主人虽然一脸恶肉,并没有打他。
他冷冷地打量陈大郎一眼,让他心里发毛。
“你饿了?”这个鸡主人问道。
陈大郎急忙称是,不敢抬头。
鸡主人冷冷说道:“我可以给你饭吃,但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些事情。”
陈大郎现在走投无路,又没有食物,哪里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是的,主君!”他低头答应。
赵平说到做到,建坊开始在这里大兴土木,修建小区住宅。
中间是宽阔的水泥大道,两边是一楼一底的店面,后面则是住宅小区。
规划倒是这样规定,可是刚刚才修建,还没有看到踪影。
工地两边还是污秽,并且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
晴天则是扬起的灰尘,雨天则是难行稀泥。
住习惯了篱笆房子,对于仙水泥没有概念。
他们一边怀疑,一边憧憬。
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它如何做到防雨防火又牢固。
赵家庄在这里办了一个学堂,距离盐坊住宅大约两里。
家里童子少年最喜欢走这里,因为这条道路全部老师仙水泥。
不但没有灰尘污泥,而且两边还有柳树。
学堂有操场,窗明几净,树林成荫,孩子都喜欢这里。
充满喜庆的红砖,远非一戳即破的篱笆扇子。
土墙房子虽然不是一戳即破,可是怕雨水。
它坚硬金刚,枪夺不破,火烧不燃,刀劈不进。
这个仙水泥红砖就是好,果然防雨防火坚如磐石。
不但楼梯走廊宽阔,而且还是五楼一底的楼房。
豪华,大气,庄严,神圣!
看到学堂,不但看到孩子的希望,也看到了自己希望。
原来砖瓦房子只有大户人家才能拥有,没有料到今天也有希望。
只要付出一成首付,即可拥有。
赵官人,你不但是盐神、药神,也是财神、房神。
云家许多人高兴,可是云无病及云无灰却高兴不起来。
离开原来的盐矿地方,他们重新找了盐矿。
原来以后现在他们可以出师了,现在从头开始才知道事情艰难。
他们找了好几个盐矿,却发现品质不高,成分大部分都是石头。
离开赵平之后,才明白祖师爷赵平之能干。
什么是压力山大,这个就是。
云无病云无灰脸色多日没有笑容,找到了雨墨砚。
雨墨砚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大忙人。
一边保安团
现在盐坊住宅规划,要充分考虑井研本地与云家宗族得益。
云无病兄弟两个来找到雨墨砚时,雨墨砚正在一心一意打量舆图。
看到云无病兄弟过来了,不由得大喜,立即拉着两人坐下。
“我想把这个住宅规划成一个镇,你看看云家如何安排?”
云无病、云无灰兄弟两个不禁大喜,规划成一个镇,什么都有。
不但住宅漂亮美观,而且再也还有跑县城了。
兄弟两人顿时忘记了找墨砚的目的,互相看了一眼。
云无病思考一会儿说道:“小人觉得觉得井研本地与云家宗族暂时分成两个部分。”
“看来目前只有如此,井研本地也是这个意思。”雨墨砚有些兴意阑珊说道。
云无病及云无灰互相打量一眼,说道:“禀告官人,不是还有学堂吗?”
“是呀,现在双方都是一个学堂,而且都是同样的老师教。”这是雨墨砚比较满意的地方。
赵平早已考虑了这一点,大人已经形成成见,就只有从小孩抓起。
什么友情最吃香,天下唯有在同窗。
赵家庄学堂不但学费免费,中午还提供一顿午餐。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放之四海皆准。
云无病与云无灰互相打量一眼,云无病犹豫半天,终于说道:
“禀报官人,新盐矿确实不好找,小人找了十天,还没有满意的。”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忘记了。”雨墨砚告罪一声。
雨墨砚打开书柜,找到并翻开赵平编写的一本《盐矿与化盐》,仔细翻阅。
“多打几处井,取出盐矿,进行化盐处理,即可估算盐矿品质。”雨墨砚不禁大喜。
云木和是云无病的长子,今年十岁,上面有两个姐姐,
爹爹一人难以嗷嗷待哺这么多张嘴巴,娘亲就在家里附近种了几块菜地。
家里的粪便不够,怎么办?
他只好拿起一个粪筐,到处去捡狗屎、羊屎、猪屎。
这些屎实在太臭,他只好一边捂住鼻子嘴巴,一边去捡。
狗屎捡完了,如果你以为事情结束了,那么就大错特错。
他还要背着背篼,上山去割猪草,家里还喂养着猪。
猪草割完了还是不得休息,还得摘桑叶,家里还饲养着蚕。
这个生活从五岁就开始,一直陪伴到现在。
不但他这样,他的两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妹也是这样。
其实不但他家是这样,就是其它家里也大同小异。
他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读书,如今终于实现。
其一是爹爹盐坊俸禄不少,其二是赵家庄免费读书,中午免费午餐。
可是他不但不高兴,反而现在烦死了。
他与同窗背着书包在上学路上,兴高采烈告别在家里捡狗屎行业。
他们一边轻快跑步,一边轻快交谈。
突然遇到一群与他们差不多的少年,突然向他们冲了过来。
这些少年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准云木和不是吐口水,就是扔石子。
“你们这些巫山杂种,这是不是你们呆的地方,滚回你们巫山。”那些少年一边扔石子,一边破口大骂。
云木和毕竟是读书人,并不是小泼皮,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
他一边躲避,一边耐心说道:“我等已经不是巫山人,现在也是井研人,户籍也落在井研。”
“你们就是巫山杂种,滚回巫山去。”那些小泼皮不但没有听他们解释,反而越来越起劲了。
他身体强健侥幸躲过,可是同窗却遭殃,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头上身上被对方砸中。
他同窗有的头破血流,有的吓得哇哇大叫。
同窗拾起石块想还击,可是看到云木和没有动手。
云木和祖父是耆老,父亲是工头,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同窗之中翘楚。
云木和没有动手,其它同窗也不好动手。
看到同窗投来的目光,他现在左右为难,老师要求他们当君子。
可是目前小人已经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了,怎么办?
孔子不是说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他捡起一块石块,招呼他的同窗,一起反击。
没有料到,对方看见他们还手,反而更加兴奋,一边高呼臭骂,一边扔石块。
双方砰砰砰砰就在这里交战起来,互相损伤。
看到对方受伤,云家宗族人心里终于平衡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木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声喊道:“不好了,迟到了,快点到学堂去。”
同窗一听,也顾不得也这些小泼皮战斗,直接躲闪飞快向学堂跑去。
来到学堂,他们差不多已经迟到了半个时辰。
老师是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叫做严厉,长得极为清瘦,一身青衫,脸上不言苟笑。
这个其次,关键是他要求极为严厉,与他名字一样。
他一看这些云家宗族的学生,不是一身灰尘,就是污泥点点,甚至还看见一个头上没有来得及擦干的血迹。
不用猜测,就知道他们明显上学中途与人打架。
显然,他们这个就是他们迟到的原因。
教室的学生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个个捂住嘴巴。
如果不是这个老师要求极为严厉,他们已经笑出声来。
严厉夫子脸色铁青,不禁看了这一群刚刚学生,又看了教室里面的学生。
一边是整整齐齐的井研学生,一边是顽劣不堪的云家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