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轰然一声,尤桐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说了什么?!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他说她是他眼里的无价?!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既心悸,又混乱。

他的话,让她面对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她其实也是希望被人珍惜的。

就算是她表面上伪装得再坚强,但内心里其实她仍然是个脆弱的人,一个脆弱的……女人。渴望被男人保护,甚至是守护。

只是,这个男人可以是他吗?!

尤桐茫然地望向容尉迟,目光里一片恍惚,泪染缠绵,笑盈哀怨,一切却都好像是镜花水月,那般的不真实。

气氛陷入诡异,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竟是黎佳期,她的娇颜早已色变,眼睛里露出了几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更有怨恨,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尤桐这样的女孩子,不但迷惑了她哥哥的心,而且连容尉迟也如此护着她!

忽然,黎佳期冷笑一声,语气不屑,“尤桐,你还真是有本事,你就是用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迷惑男人的对吧,明明不三不四,还总是装出一副清纯的样子,真是恶心,简直是不知……”

“你说谁不三不四?!说谁恶心?!”容尉迟忽然开口截断黎佳期的话,冷声反问。

黎佳期蓦地僵住,未完的话在容尉迟阴沉的目光注视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的眼神宛如寒星一般,正闪烁着一种令人快要窒息的光芒,冷得彻骨。

“黎小姐,请你说话客气点,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他的声音愈加冷凛。

黎佳期心中一恼,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不甘让她不得不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冷哼一声,凝眸瞪向尤桐,“尤桐,我小看你了,不过我怎么看你不重要,关键是婉姨怎么看你,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关系告诉婉姨的,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解释!”

说完,黎佳期愤然离开。

尤桐一下子又惊惶了起来,但容尉迟却抢先一步,沉声说道,“随她去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否认的?!”

尤桐抿唇不语,他的话坚定有力,可是在她听来,却别有一番苦涩的滋味。

他们之间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交易,如果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她可怎么去说?!

思绪乱极了,心脏纠结成团,无形之中好像还有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她罩住,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容尉迟眉心一拧,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跟我走!”

“不!”尤桐咬牙说道,抬眸对上他的眼,执拗地说道,“我没有作弊,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走!”

“不走?!”容尉迟不禁气恼,更忍不住嘲笑她的痴傻,“你留下来有用吗?!”

“没用我也要留下来!我没有作弊!我没有!我没有!”尤桐忽然大声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出来,就算黎佳期承认她们认识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偷了纸条陷害她的,有动机,却没有证据,作弊的嫌疑她永远也洗不清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她忽然潸然泪下,哭得像个孩子。

“!”容尉迟忽然沉声说道,短短四个字,却好像一道惊雷,劈进她的心里。

尤桐抬起头来,她对上他过分炽热的眼眸,下意识地别开脸,想要闪躲他的关心。

她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条明显的界线,对他莫名的感觉也会淡上几分。

而容尉迟却是又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邃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她伪装的坚强教他心里蓦地一紧,他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再次笼罩住了她,那里面好像还夹带着安心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然后,一滴滴晶莹的热泪掉落下来,染湿了他的衣服,也滚烫了他的左心房。

容尉迟将怀里娇小的女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再如此孱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似的,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过度不安的情绪,“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调查清楚的,我先带你回台北。”

尤桐的身体忽然一僵,纵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心里的那一关还是过不去,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广州,以嫌疑人的身份。

她轻轻推开他,退离他温暖又安全的怀抱,语调平静却又坚决,“我要留下来。”

闻言,容尉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而这时,一阵急促却又不失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后,苏慎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黑色的裤子,银灰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淡然的气息,只是一身的风尘仆仆,眉眼之间还带着一丝倦色,手里的电话还未挂断,一边走一边说,神情严峻。

“嗯,把那个考场所有考生的资料都传给我,包括每个人的联络方式……越快越好……好,先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塞回口袋,抬眸搜寻某个身影,而他一眼便看到了尤桐,还有……容尉迟。

刚刚插进口袋里的那只手,微微僵了一下,暗暗捏成了拳头。

银框眼镜下的瞳眸里,也有一抹复杂的微茫一闪而逝。

容尉迟凝眸望向尤桐,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