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迎面走来的傅盛时,女王眸底飞快地闪过一抹阴冷,她脸上却勾起一抹笑意:“傅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面前这个男人,正是皇室内部目前最大的政敌身边的红人。
“能够得到女王的欢迎,是傅某的荣幸。”傅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金丝眼镜下却藏着阴森又诡异的幽光。
他说完后忽然看了眼陆战霆,意味深长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陆总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傅先生,久闻大名。”陆战霆语气淡淡地开口。
傅盛似乎有些诧异地勾起眼角,“哦?原来陆总居然认识在下,真是我的荣幸啊!”
这人打起官腔来一套一套的,让人听着就觉得虚伪。
偏偏傅盛本人却像是毫无所察,还在那兴致昂扬道:“刚刚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陆总和公主,似乎是有联姻的打算?”
他眼底隐约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女王眼神一凌,还能看不出他这是在算计什么吗?
“这乃是我皇室的家务事,就实在不劳烦傅先生操心了。”她语气威严地警告。
傅盛本人却像是毫无所察道:“女王这就见外了,公主的婚事,乃是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家务事呢!”
“说起来我刚刚就一直在问了,怎么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见到公主殿下的尊荣呢!”
傅盛的语气略显低冷,让人没法轻易忽略。
女王闻言面色一沉,语气淡淡道:“我女儿这两天有些感冒,身体不适,就不方便出来面见贵客了。”
傅盛闻言似乎有些惋惜,“那还真是可惜了,我一直想要亲眼目睹公主的风采,现在看来,只能在一个月的继承大典上,亲自看着公主登位了。”
这话落下,现场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凝起来。
所有人都暗自倒抽一口凉气。
“傅先生!”女王语气冰冷,“大典的继承人我还没有正式宣布,请您不要随意揣测。”
傅盛闻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道:“还请女王息怒,我还以为……王位一定会传给最正统的那位,刚才确实是我失言了。”
在场一大片唏嘘声响起,总觉得这傅盛真是好大的胆子,在女王面前还敢这么“直言不讳”的,也就属他一个了。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公主继位,跟陆总联姻,那皇室的基业就要传给外人,那也确实不妥。”傅盛又一次不小心说出了实话。
女王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动怒的神色。
就在这时候,陆言清语气冰冷道:“我不会娶公主。”
众人心头皆是一愣,没想到还有第二个敢跟女王如此“直言不讳”的男人,真是勇气可嘉啊!
女王脸上的怒意更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陆总,您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留给我了?”
“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妻儿,去娶别的女人!”陆战霆的话掷地有声。
众人闻言瞬间睁大眼睛,连女王也不可思议道:“你有儿子了。”
陆战霆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女王眼底划过深深地不可思议。
她大抵是万万没想到这点,那自己的女儿要是真的嫁给这个男人,岂不是要当人的后妈,受尽委屈?
她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心中闪过许多懊恼的情绪。
“太好了。”就在这时候,傅盛忽然拍手鼓掌,一副高兴至极的模样。
众人同时回头望她。
傅盛笑意盈盈道:“傅某仰慕公主已久,既然她还没有定下联姻对象,恕我斗胆自荐……”
他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傅盛,你别太过分了。”就在这时候,君清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面色阴沉道:“我姐姐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觊觎的。”
“我这种人?”傅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请问三王子,我是哪种人,让您这么看不上。”
“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狗胆包天、妄图篡位。”君清毫不留情道:“像你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我冰清玉洁、心思单纯、性格温柔善良的公主。”
傅盛脸色一黑,眼底一瞬间闪过一丝杀气。
女王立刻沉声开口:“阿清,不得无礼。”
她嘴上严厉,却踱步上前牢牢将君清护在身后,目光饱含威严道:“公主的婚事,我自有定夺,就不劳傅先生操心了。”
傅盛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皇室是不欢迎我这个外人了,既如此,我就先行告辞了。”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眼熟的身影,知道今夜的目的已经到达,便没有一丝犹豫地转身。
人群中的宋妤菲连忙退出去,跟傅盛汇合。
“怎么?”等离得远了,傅盛面上神色冷了下来,语气微沉道:“公主那么去过了?她情况任何?”
宋妤菲闻言神色间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将情况娓娓道来。
半小时前,宋妤菲跟傅盛计划好后,由他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她顺势去瞧瞧公主的状况。
因着从小跟君温倩一起长大,俩人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所有一直以来她们的关系都很好。
准确来说,是君温倩这个公主性格温和,待谁都好。
不过宋妤菲并不甘心了罢了。
这么多年跟在她身边,自己就像个女佣一样,一点人权和地位也没有,虽然每次有好吃的穿的,君温倩都会分给自己,但这并不会让她产生满足的情绪,只会令她越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哪怕她是宫廷御医的外孙女,哪怕宋家的家室也还不错,但只不过是沾了皇室的光而已,说到底,哪里比得上皇家来的富贵。
这些年她早就被利欲熏心,一心想要得到荣华富贵,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最后却反而被关进了监狱。
然而这一次,傅盛的出现给她的人生带来了转机。
原来她一直所憧憬的东西从来都唾手可得。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再甘心平庸地屈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