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欢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她浑身发颤。
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她才刚梦到陆战霆说要离开,说让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她的儿子就做了个同样的梦。
都说夫妻间有心灵感应,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之间就更是如此!
那这代表着什么?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里蔓延。
顾西娆牙齿打颤,周身都遍布着一股冷意。
她忽然将怀中的小家伙紧紧抱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为自己取暖。
“妈咪,你怎么了?”似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逸欢想要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看看她。
顾西娆用力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抬头,嘴唇发白道:“除此以外,你爹地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顾逸欢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个梦而已,为什么妈咪这么在意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乖巧地答复道:“没有了,爹地说完这句话,就在我的梦境中离开了。”
顾西娆猛然间闭上了双眼,呼吸间都透着一股急促的感觉。
“妈咪?”小家伙疑惑地开口。
“没事,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漆黑的夜色完美地遮住了顾西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顾逸欢便也没有怀疑,伸手悄悄地勾住她的手指,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顾西娆却侧头望,望着窗外的夜色,眼底充满了空洞。
眼皮跳得很快,手心也有些湿润,总觉得今晚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
夜色渐浓,一间僻静的房间里,陆战霆躺在**,脑袋上被插满了各种仪器,他双目紧闭,额头有细密的冷汗冒出。
他似是在跟谁搏斗,一刻都不肯松懈,周身也崩得很紧,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推门而入,来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眼神紧紧地落在他的脸上。
像是在确认他此刻是否陷入昏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愈来愈黑,现在已经步入深夜12点,是个最佳的下手时间。
想至此,墨秦笙眼神一寒,嘴里冷冷地呢喃道:“陆战霆,你可千万别怪我,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语毕,他拿起手里泛着冷冷寒光的针筒,找到陆战霆手上的筋脉,对准着刺了进去。
昏迷中的男人一瞬间睁开了血红的双眼,眸底带着嗜血的神情。
他似是想要挣扎,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身上的丝线露了出来。
原来,他被人紧紧地捆在了**,越是挣扎,这丝线只会收得越紧,到时候,将割开他的皮肉,流出鲜红的血水,那才真是惨痛。
可**的陆战霆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随着那针管里的药水流进血脉,钻入四肢百骸,一股刺骨的凉意袭上了他的心头,似乎要努力压抑住他心底的燥意。
墨秦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眼神冷冽,语气毫不留情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挣扎也没用。”
陆战霆像是听不见一样,那双血红的眸底布满了暴戾之色。
墨秦笙叹息,“我说过,今晚是唯一一次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是不愿意克服,到时候再见到顾西娆,把她给惹哭了,我可就管不了了。”
听到顾西娆这个名字,陆战霆眼底似乎划过一丝恍然,那股嗜血的气息竟奇迹般得慢慢平复下来。
墨秦笙嘴角一抽,早知道就不提了。
这顾西娆还真是陆战霆的软肋,简单一句就能令他乖乖听话。
“松开我。”陆战霆嗓音嘶哑。
墨秦笙冷笑一声,“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从陆战霆答应他的那刻起,就算是死,也绝对要过了今晚才能将他松开。
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说了,松开。”陆战霆的声音干涩粗粝,周身都隐藏在一股阴鸷的气息之中。
墨秦笙眉头微蹙,忽然推开门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又多了一捆更加粗的麻绳。
他直接当着男人的面,走上前,在他身上紧紧地绑了一圈,语气淡然道:“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尽管挣脱好了,如果能够挣脱掉,说明你赢了,以后也没人再能救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治疗一个残暴的双重人格,搞得更戒毒似得。
墨秦笙从没有有过这么焦虑的情绪。
他将陆战霆紧紧地捆绑好后,顺手扯掉了那根丝线,走到门口关上门,转身离开了原地。
这一夜,注定漫长。
陆战霆一直被捆在这个房间里,身体里的两种人格不断对抗。
他像是在用力隐忍着某种即将要爆发的情绪,这令他很痛苦。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黑,有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夜色中游走。
他们一点点逼近这栋偏僻地大楼,脚步缓慢地冲上来,一直抵达陆战霆的房间门口。
在门外等待了片刻时间,有人忽然伸手,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房门。
两个带着面巾的人一步步走到他的床边,手里握着一把锋利地刀刃。
在陆战霆床边站定后,手起刀落。
就在刀刃即将插进他胸膛的时候,**的男人蓦地睁开双眼,神色一片漆黑,却让人看着都胆寒。
那人竟下意识被吓退了半步。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躺在**的陆战霆猛然间挣脱了那套麻绳的掣肘,手臂被鲜血染红。
他的眼底弥漫着红血丝,手中招式布满了杀气,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地朝着那人跟过来。
另一个蒙面黑衣人也很快回神冲了上来想要阻止他。
然而此刻的陆战霆就像是吃了药一样疯狂,他招招致命,甚至是拿自己的命去搏。
哪怕是刀刃砍在他自己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或许现在这个人根本不够清醒,甚至是有些疯狂的。
所以才更加危险。
他周身那股气势强烈得仿佛能以一敌十。
那俩人联合起来,也很快就有招架不住的迹象。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有将近一队人冲了进来,各个穿着黑衣蒙着面巾。
看到屋内的情形后,一群人几乎毫不犹豫地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