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大结局二 当有主母的威仪!(求月票)

申璇感受到了,感受到所有血管都在爆裂,包括毛细血管,曾经以为的痛苦,原来全是天际浮云,此时此刻,她从未这样痛过,从未!

痛得她只想和裴锦瑞同归于尽!

脑子里,眼睛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丈夫所受的折磨。

为什么她受过那些苦还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锦瑞!

这个畜生!

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她那两刀给得太快!快到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直到她反手握着刀柄扬起来,血淋淋的尖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候,大家的神经才在那时候惊醒。

裴锦程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捉住她的手!

绝不能让她手中的刀尖刺进裴锦瑞的心脏!

一定不能!

汪凤鸣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撑在桌沿边虚弱未倒的裴锦瑞,指着申璇恸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裴立站起来,怒目瞠视,“申璇!你胆子太大了!把她给我关起来!叫医生!”

裴锦程紧紧抱住申璇,凤眸寒光带刀,第一次,对着自己的爷爷,用这样凶恶的目光!“谁都不准动她!我说,谁也不准!”

他霸道专断!不容置喙!

若是,若是早一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让裴锦瑞去解释那个秘密。

一定不会!

大不了让她觉得他是坏男人,大不让她认为他曾经对她不好,大不了她心里一辈子有个疙瘩,大不了她经常朝他发脾气,说什么白珊白四,大不了她总不满足的翻旧帐,他都依她!

他后悔得恨不得此时眼睛里流出血泪的人是自己。

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他以为一个生下孩子都可以把孩子扔下远走的女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了?他都承受过来了,都已经不那么恨了,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这个女人曾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把生的机会要让给他。

他怎么可以为了让她不误解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误解他,一辈子误解,怕是还要过得快乐些。

他却不允许她活得那么自欺欺人。

可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

当时申凯打他,是打得对的,申凯说他从来都不了解申璇,说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解释。

她哪是不肯听,她是不敢听啊。

她根本受不了,其实她早已猜到,只是她能力有限,无法承受,所以一直骗着自己。

申凯了解到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骨子里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要命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愿意任其受一点欺侮苦楚的申璇。

而他自己却因为她迟迟不肯接受他,害怕她不够爱他了,害怕她慢慢的不爱他了,才去解释。他真是无药可救的愚蠢的人。

她在他的铁臂里挣扎,拿着尖刀,流着血泪要去杀人。他的心都被铁锤砸碎了,砸成了浆,想痛得麻木,却做不到。

裴锦程抱住申璇,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捏不掉她紧握住的刀柄,他只能任着她,任着颤抖不止不她。“谁都不准碰她!”

气势逼人!

却分明的以权压人!

“放肆!都反了不成!”裴立拍桌大喝!怒然而视!又赶紧看向外面,“医生怎么还不来!”

主宅一片喧哗,下人却被生叔全都赶到了宅外,生叔早已去叫医所的医生抬担架过来了!

裴锦瑞面色发白,捂着肚腹的血,汪凤鸣和裴先业冲过要打申璇,裴锦程喊一声,“锦宣!拉住他们!”

裴锦宣闻声,几个快步过去,挡在申璇身前,一把捉住裴先业的手腕,“二叔!”另一手稳稳捏住汪凤鸣的手腕,往远离申璇的地方脱去!

汪凤鸣想着儿子的伤,扭打着裴锦宣,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跟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只能破口大骂,“你个不得好死的病秧子,你给我松手!”

裴先业闻之一震,眼里火苗大烧,喝叱!“你骂什么!”

汪凤鸣一怔,儿子受伤,丈夫居然为了一个阻拦他们的人骂她。

非语和锦悦几乎在同时冲过去将汪凤鸣拉住,“二妈!你别闹了!”

汪凤鸣气得脸都涨红,“你们这些人!你们欺负二房!申璇那疯婆子要杀锦瑞,你们不拉她,你们来拉我!”

锦悦不是不想拉申璇,而是申璇稳稳的被裴锦程控制着,但她总不能让事情扩大!

非语平时话少,力气不大,拉着失去理智的汪风鸣很吃力,干脆用力抱住她,“二妈!大嫂不会再伤害二哥了,您别去打她!一定有原因的!”

“下作蹄子!结婚三年都下不了个蛋!还有脸喊我二妈!”

汪凤鸣骂得难听,非语羞愧的低下头,却也没肯松手,汪凤鸣没打锦悦,每一巴掌都打在非语的背上。

突然抬高的手被拖过裴先业过来的裴锦宣捉住,狠狠捏紧,用力一反,汪凤鸣便疼得大叫,“二妈!你再敢打非语一下试试!!”

裴先文和蒋琳在正扶着一言不发的裴锦瑞,心里听着汪凤鸣骂非主语,心里难受。

申璇生得美艳动人,偏偏今天看着面容可怖,只因脸上两道血痕,让人瞧着,活像见了鬼,只见她突然不再挣扎,而是粗沉的喘着气,脸上血痕仍在,双目如在地狱焠练过一般,杀气腾腾!

抬手指着裴锦瑞,咬牙时,脖子上的筋被扯起两道,恨意布满全身,没人敢靠近,“裴锦瑞,你企图玷污裴家主母!不得好死!”

众人大惊!都疑虑今天这事情发生得不平常。

裴锦程身躯亦是一抖,却看见申璇放下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都在往他肉骨里钻,他知道,她在忍!她忍得很辛苦。他只能固住她,安抚她。

裴立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去阻挠,是他根本动不了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处,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倒下!

汪凤鸣死死盯着申璇,她绾着的发髻都松散了,“申璇!你个践人!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问他刚才叫我从梧桐苑出去后,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拉到旁边僻静角落,企图污辱我!

我和锦程已经重新登记,爷爷也说过,裴家主母依旧是我!

我的清白是裴家的脸面!他敢毁裴家的脸面,我就要他尝到后果!”

众人只见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鬼,字字铿锵!犹如大锤敲在钻子上,一敲一个震响!摄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既然敢叫当事人当面质问的事,必然不可能无中生有!

汪凤鸣却也狠狠道,“你胡说!”

裴先业亦是愤怒,想要挣脱裴锦宣,却因汪凤鸣那句“病秧子”而不敢用大力,只是岔恨的怒视着申璇,“你污蔑我们锦瑞!”

季容和裴先文被裴锦程瞪得一动也不敢动。

裴锦程知道,无论结果什么样,他都要承受,申璇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他已经后悔了一次,他再也不要这些人为难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护着她,不让她被任何伤害。绝不了!

申璇还是紧紧扣住裴锦程的手臂,颤抖,“裴锦瑞!你自己说,我污蔑你了吗?!

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污蔑你了吗?

我申璇嫁进裴家那一天起,就生是裴锦程的人!死是裴锦程的鬼!

你今天下午敢在撕扯我的衣服,我就敢跟你同归于尽!”申璇松开扣在裴锦程手腕上的手指,裴锦程心里一紧,“阿璇,有些话,不可以乱说。”他不要她被毁了名声!

只见血痕于面的女人伸手拉开自己肩上的领口,肩头上几道血痕,像是被人抓过一般,长发撩开,颈后一些瘀色!众人大吸一口凉气。

申璇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眼神一直没从裴锦瑞身上移开,再次怒声质问!“裴锦瑞!这些不是你干的吗?!若不是我说你再敢动我,我要跳河!你是不是要把我拖去紫竹轩?!就因为曾经你帮过我三年,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你!好在爷爷他们那时候出来了!

我若今天不杀了你!以后见着你,还不得被你欺侮了去!就算我不要脸!锦程还要脸!裴家还要脸!

我本想今天杀了你!就跟你同归于尽!”

申璇在所有人不敢说话的时候,大喘一口气,此时她身上的气势除了咄咄逼人,还有威凛生风,就算因为脸上的血痕带着一股子地狱而来的邪气,照样是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决断和从容!

“只要我的丈夫没有跟我离婚,只要爷爷承认我还是裴家的主母!

我!申璇!”她重重一顿,“就绝不能白受了你的欺侮!

今天这两刀我若不给你!我照样跪在祠堂前,请祖宗家法杖死你这个畜生!

我看谁敢不服!”

我看谁敢不服!她说的时候,像站在东面来风的山顶,俯声一吼,余音震破山间,鸟惊四起!

生叔站在裴立身侧扶着,若是放在旧社会。这个女人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只怕一屋子人,都要伏地而跪了,瑟瑟发抖了。

生叔不禁想,这或许就是主母该有的威仪吧?

当年老太太就是这样,用震山摄人的魄力把金家小姐赶走的。“老爷子,医生马上就到了。”

裴立“嗯”了一声,虎目火光旺盛。

申璇说话的时候,咬牙颤声,额上都暴着青筋,都以为她是疯了,疯了才会这股模样。可是她没有疯,条理清楚,结果明确。

她说要同归于尽!

而且她说了,她要请家法!

因为之前申璇动了刀子,她说出同归于尽的时候,汪凤鸣还没有太震惊,那个践人可不就是想跟儿子一起死吗?不然杀人偿命的事,猪也会知道!

可当她听到申璇说要跪在祠堂前请家法的时候,汪凤鸣全身发抖!

当年老爷子亲自动家法杖自己的女儿,当时医生都说没气了!不就是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吗?

如今儿子摊上这样的事,如果真动起家法来,二三十板子下去,哪还站得稳!

谁敢不服?

裴家主母为了自己的名声,为惩治不轨的小叔子,实施家法,谁敢不服?!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我不服!”

裴立眉心一蹙,他看着申璇的样子,竟有些愿意相信那些话,可是锦瑞啊,你为什么不辩解……

心痛难忍。

汪凤鸣看着儿子,激动的哀求,“锦瑞,你说实话!你没有!”

裴锦瑞依旧撑着桌面,看着申璇的眼睛,那里面,全是对一个男人的爱,和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恨。

裴锦瑞的眼里没有嫉妒,再也没有,“大嫂,对不起,那时候,我把你当成了小筱。这两刀,是锦瑞该受的。”

震惊的答案!

汪凤鸣差点哭晕过去,冲回去,“啪啪”两耳光打在裴锦瑞的脸上,她是怒其不争,为了这个儿子,她努力一辈子想在这个家里出头,到现在,落到这般田地!

她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儿子对嫂嫂动了心思,申璇那气势咄咄逼人,甚至搬出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儿子却又承认,这是打了二房的脸,以后二房哪还有脸在裴家立足!

裴立震怒!“混帐东西!”

申璇咬着唇,仰头看天,手里握着的刀,并没有放手,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申璇的绝望,为之心疼。

裴锦程手上用力,脸却轻轻的偎在她的颈边,他自然知道,她身上那些伤痕,不可能是裴锦瑞弄的,一定是这个女人事先就已经想好的栽赃陷害,这样的关头,她居然想出这么极端的法子。

感觉耳边有了细微的声音,他没听清,再一听时,又是她哀恸的呼吸声。

裴立一直都知道申璇的性子,刚烈,果敢,他以前就说过,申璇因为顾忌太多,处理家事畏首畏尾,被他房欺负得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任人欺凌。

今天这气势,若放在从前,他必然欣赏。

可如今,那刀子扎的人……

裴家的脸面,锦程的脸面!裴家主母为了裴家的颜面,差点和登徒子同归于尽!这事情若说出去,都是二房的少爷恬不知耻,企图玷污自己嫂嫂,而当家主母性情贞烈,为保名声,不惜与其同归于尽。

他还能说什么!

裴锦瑞没有否认,他还能说什么?

医所的人赶来,裴锦瑞一直很平静,看到人把裴锦瑞抬出去,申璇差点冲出去!

裴立忙喊道,“锦程,把阿璇带到沁园去住几天!我马上叫医生过去!”说完虎目扫向众人,“谁敢把今天主宅发生的事抖一个字出去,我裴立绝不轻饶!”

众人噤声,这家里若有人敢仗着自己是长辈跟申璇和裴锦程顶几句,倒没有一个人敢跟裴立对着来的。

裴锦程心下突明,是的,申璇不能回梧桐苑,不能让孩子见到申璇这个样子。

想要打横抱起申璇根本不可能,只能把她往上一提,架在腰上,紧紧的箍住,他抱着挣扎不休的女人,头埋在她的胸前,她胸前的白t恤都是血,他心脏被撕裂得脚步都在虚晃,恨不得她身上的血,都是他的,反正他曾经没少流,沉声道,“阿璇,你若还有气,拿着你的刀子往我身上扎吧。”

申璇听着裴锦程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刀还捏在手上,抱着他的脖子,任他箍住她,她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气若游丝一般在他耳边说,“锦程,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那么恨,恨不得杀了他和他一起去死。

可她知道,她不能那么做。

她还有丈夫,还有孩子。

裴锦程拍着申璇的背,轻轻的,“他受到了惩罚的,阿璇,他有报应了,你放下好不好?他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被我赶出了他一手创办的公司的董事会,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叶筱,他现在还差点在你手里没了命。

阿璇,他有报应了,你放下吧,你好好的爱自己,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小单,不要让小单孤单,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给小单生个妹妹,我们好好的,我们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我们一家子好好的就行了。”他真怕把她一放开,她又冲到医所去要把裴锦瑞杀死,他现在怕得不得了。

从来都知道她性子刚烈,却刚烈成这般。

可是她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

烈,却已经前路后路都想好了,即便烈了,她也要占着理,那时候她那么安静的挽着他的手臂时,他就应该知道,可当时他却以为她知道了那些事,正在慢慢消化,觉得对不起他,才那么紧紧的挽着她。

她眼里流的血,已经干在了脸上。

“阿璇。怎么会这样。”他停在护宅河边,天还没有黑透,伸手摸站她脸上的血痕,看着她血红的眼睛,男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滚了出来,指腹下的血痕,像刀刃一样,割着皮,痛着心,“阿璇,我要你好好的啊,怎么会这样啊。”

医生给申璇注射了安神的药,大闹之后便是大静,申璇在沁园的客房里睡着了,裴锦程替她擦洗脸上的血渍,寸步不敢离,因为申璇手中的尖刀,没人可以拿下来,轻轻动一下就会醒。

醒了便是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恨不得举刀过去手刃之。

只有看到裴锦程时,目光柔和。

这样子,裴锦程哪还敢离开一点。

裴立去了医所,看过裴锦瑞并没有说什么,便又回到了沁园。

客房里,裴立手里轻缓的拨着佛珠子,站在裴锦程身后,看到申璇睡着了,手上还握着刀,

“锦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这个老人,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他没有放过今天当事人的眼神和动作。

裴锦瑞的性子虽然霸道,但是很沉稳,他若要得到一个女人,就算迂回曲折,也不会怕时间长短,但是绝不会用那种地痞混混的手法,就在梧桐苑外把自己嫂子摁在僻静角落里欺侮。

裴锦程的性子同样霸道,但是激进,他对申璇的感情,裴立一直看在眼里,那绝对是恨不得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若真是知道弟弟觊觎自己的女人,他必然会把申璇推进生叔怀里,才不会管裴锦瑞有没有受伤,是不是顶得住,冲过去就会暴打一顿!往死里打都有可能,怎么可能只字不提?

而申璇,她性子一向果敢刚烈,却也懂得隐忍。曾经在经营锦程控股的时候,因为人长得漂亮,没少被那些人打主意,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分寸,就算再不涉足房地产行业,也绝对不会去得罪那些人。

邱家那小子对申璇起的心思,裴立不是没听到过,申璇照样可以不吃亏,又拿到项目。

说明邱家那小子不像某位官员那么猥琐,否则邱家的项目,申璇不会接。

以申璇那种理智,应付裴锦瑞绰绰有余,毕竟裴锦瑞若是因为起了色心被嫂子打了,也不敢声张,何必动上刀子?

申璇何其聪明,今天之后,裴家怕是难有二房的位置了,她的悲愤痛怒是真实的,可是那些话,是真话的可能性很低,至少说发生在今天的事,不太可能,那么是什么原因让申璇做出了要把二房逼出裴家的决定?

下这么重的手!二房还必须把牙齿打落了往肚子里吞!

裴锦程没有回头,声音亦没有波澜,“爷爷,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申璇知道真相变成这样子,爷爷呢?一定会比申璇好吗?他再也不会去冒险了。

佛珠相撞后的声响微微一顿,而后继续拨弄,“锦程,你是想让爷爷糊涂吗?”

“爷爷,锦程只想让您老年幸福些,我们儿孙绕膝,爷爷感受天伦,这就是锦程想的。”

裴立沉吟半晌,终是长呼一口气,“罢了,依你们。小单想妈妈了怎么说?”

裴锦程的手掌阖在申璇额前安抚,替她揉着太阳穴,“等阿璇醒了,我先跟她说小单的事情,这两天辛苦爷爷,就说阿璇开秘密会议去了,以前我开高层会议的时候也关机,小单懂的,只是招呼当时在主宅里呆过的下人,叫他们闭好嘴,不要在小单面前乱说话。”

“嗯,你这两天就守在这边好了。”

夜里,裴锦程陪申璇睡在沁园的客房里,生叔看着申璇手中的刀想让他在旁边搭个铺,免得伤着,裴锦程却没有理会。

半夜里,裴锦程感觉到脚很烫,伸手一摸,没有摸到申璇的人,吓得一惊就坐了起来。

结果床尾坐着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正抱着他的双脚揣在怀里,无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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