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泽旻和安可在何医师的安排下穿上了蓝色的隔离服,他们隔着玻璃看到浩浩在仪器底下做着各种检查。浩浩半开着小嘴,嘴唇干裂得破皮,小小的身体有些微微的抽搐。安可一手扒着玻璃,一手抓着泽旻的胳膊,“泽旻,你看浩浩,他一定很难受。”

泽旻神情凝重,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也焦急,却不似安可那么情绪激动。也许,这就是父亲与母亲的区别。他只伸手半搂着安可,身体并不与之靠近,“安可,你别激动,你现在把身体哭坏了,怎么照顾浩浩?”

安可怔怔地点点头,“嗯…”

不一会儿,浩浩做完所有检查,被推进了加护病房。安可和泽旻终于能近距离看到儿子了。

浩浩头上有个不小的肿块,之前还看不出,现在一块青紫很是明显。安可呆呆地看着,那块青紫上,刚好留着她以前割伤儿子的刀疤。旁边的泽旻见安可的反常,不禁用手肘一推安可,“怎么了?没见到的时候一直哭,见到了怎么发呆?”他伸手轻轻捏捏浩浩肥嘟嘟的脸蛋,疼爱地说,“小家伙,你可吓死爸爸妈妈了,你千万不要有事,爸爸还没带你去游乐场玩过呢~”

安可回过神来,这是她一直幻想的画面,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如果没有汪晓鸥那该多好啊~

这时,何医师拿着检验报告进来,“金总裁…”他一顿,“浩浩,脑子里有淤血。你们是怎么让孩子摔得的呀,一般的磕磕碰碰哪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何医师忍不住责怪,他开始还很乐观,但看到检查报告就知道浩浩受了不小的撞击。

“这…这…”安可的脑子里完全没了思考。

泽旻对上医生责问的眼神,站直了身体承认,“我跟别人打架,浩浩是被误伤的…”

何医师轻叹一口气,“这就难怪了…知道怎么受伤有利于我们采取什么措施。”

泽旻,“难道真的要动手术吗?”

“手术是最坏的打算,接下来我会采取一切外力因素想办法让淤血散去,如果三天之内颅内的淤血退不下去,那就…”

安可伏在床边,侧着身子乞求道,“何医师,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何医师一扶鼻梁上的眼镜,郑重地说,“我们会尽力的…你们看过孩子了,先出去吧,一会儿药力散了,孩子醒了你们再进来。”

泽旻点头,扶着安可的肩膀退出加护病房。

外面等得心焦急噪的晓鸥立刻迎上来,可看见没了半条命一样的安可,她轻声问,“浩浩怎么样?”

泽旻摇摇头,“有淤血,三天内散不去…就只有动手术!”

晓鸥心里一阵抽痛,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她不敢说出这四个字。她离开前还活泼可爱的浩浩,想不到一回来就害得他这样。

安可整个人摊在泽旻身上,听晓鸥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禁心中一团怒火,“汪晓鸥,罪魁祸首就是你,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好好的,你出来搅什么局?”她睁开泽旻,一把掐住晓鸥的脖子,“如果浩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陈高宇。”

“安可,你干什么你!”泽旻抓住安可的肩膀,使劲一举,将她伸向晓鸥的魔爪松开,然后往墙上一扔,“你清醒一点,这关晓鸥什么事,你要发火冲我来。”

其实安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晓鸥并没有受伤,她连忙阻止泽旻,“你别这么凶…”她上前扶住贴在墙上的安可,郑重其事地说,“安可,浩浩受伤谁都不想的,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说责任谁都有责任。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医生的治疗,浩浩虽然小,但是很懂事,他需要你的鼓励。”她又一把拉过泽旻,“你们两个谁都不能丧气,浩浩在打仗,你们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泽旻很是感动,他就知道晓鸥是最深明大义的人,也只有善良的她,才能在这种时候撇开调查汪洪和莎莎的死因,宽容地面对安可。

安可呆呆地看着晓鸥,不敢相信她居然在鼓励自己,不不不,别被她单纯的外表给骗了!安可用力甩开晓鸥的手,“你松开,用不着你假好心,我…我…”话没说完,她眼睛一闭,身体一软,像一滩死水一样滑倒地面。

“快,泽旻抱她起来,她一定伤心过度虚脱了…”

泽旻弯腰打横抱起安可…

普通病房里,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单,安可静静地躺在**,手上打着点滴,这是医生特地为她注射的营养液。

她慢慢睁开眼睛,朦胧中,之间边上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她眨了眨眼睛,让视力恢复一点,没错,这女人果然是汪晓鸥。“汪晓鸥?…”她惊讶得叫出声。

晓鸥听到声音很快就醒了,“啊?叫我?…哦,安可你醒啦…”她转动着发酸的脖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会好心在这里守着?是不是想在泽旻面前做好人?

晓鸥打着哈欠,好心没好报!她故意没好气地说,“谁想在这里了,你可是我的仇人!”她看了看身旁,又看了看身上盖着的泽旻的外套,“喏,我是陪泽旻,他可能看我们都睡着了出去走走。”

安可不管她了,掀开被子想起来,“我要去见浩浩…”睡了一下,又打了营养液,她恢复了些体力。

晓鸥连忙起身,把她硬生生按回床里,“安可你给我听着,我可不会说什么好话!你要是不乖乖听医生的话,呆会儿浩浩醒了我不会让医生通知你!”

“你…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见我儿子?放手!”

哎呀呀,你还真不买账是吧,可恶的女人,心肠太歹毒了才会害怕接受别人的好意,其实这是脆弱的表现!晓鸥擒住她扎着银针的手,“别乱动,针歪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安可不想跟她争论,乖乖地躺好,闭上眼睛,“为什么?”

晓鸥见她听话了,也坐回椅子里,“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