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礼回府的时候,府里上下都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
他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却心里惦记着阮纾意跟燕承胤的事情,急匆匆地跑到了绛云苑。
“阮纾意!阮纾意!”
还没进门就在嚷嚷,小玉闻声走出来“姑爷,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宋渊礼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她,沉着脸迈步进了厢房。
阮纾意站在屏风后面,才刚换好衣服,就看见外面隐约有个人影。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吼吼的?”
她理了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宋渊礼一上来就是质问“今日你出府做什么了?”
“自然是去店铺查账,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查账?查账你能查到客栈去?阮纾意你不要想着再骗我了!”
宋渊礼冷嗤一声,大声的质问。
“我都看见了,你跟燕承胤两个人一起从客栈出来,有什么话是不能够在府里说的?你们要跑到外面去?”
阮纾意突然觉得这宋渊礼八成是有点毛病了,随即白了一眼。
“阮若秋跟孟公子在水粉铺子里闹事,我去查账刚好碰见,摄政王路过来解围,我自然是要请他吃顿饭。”
“还路过,京城这么的大,偏偏你在那儿他去跟着去哪儿?阮纾意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呢!”
宋渊礼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看见阮纾意这么强硬的态度,越发觉得这事情有猫腻。
他伸手颤颤的指着阮纾意。
“之前宋姨娘还跟我说你就不是个安分的,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
“那燕承胤你以为是什么好人?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想着攀龙附凤?我看你是在做梦!”
阮纾意皱紧了眉头,宋渊礼说的话越来越过分。
“宋渊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说什么?我看胡闹的人是你!”
宋渊礼激动的伸手抓着她的手臂,阮纾意怎么都挣扎不开。
“阮纾意,你老实说,燕承胤当初回京是不是也是因为了你?”
“我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掉在我的头上。”
“这么多朝中大臣的家里他不住,偏偏来阮府,还就住在你旁边的院子里。”
“我们成婚这么久了,我不来你的院子你也不跟赵幼仪争风吃醋。”
“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也不过就是个浪**的女人,看见比我官职高的,就想着上他们榻!”
话一说出口,阮纾意就冷着脸,抬手就扇了他一个巴掌。
小玉站在门口,听见两个人的吵架,吓得不敢进门,只敢在门口站着。
阮纾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冰冷。
“宋渊礼,我是阮府的主母,你身为赘婿,现在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清誉?”
这一巴掌虽然打的疼,可是却没有打醒宋渊礼。
“你都把外男带进府里了,你还要清誉吗?”
“你别忘了摄政王进府,当初也是你同意的,隔壁的院子也是你腾出来的!”
阮纾意觉得现在的宋渊礼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当初自己怎么偏偏就答应了他成婚。
这个赘婿的位置反正谁做都是一样,还不如找一个安分守己,听话的。
宋渊礼苦笑两声,踉跄了两步,往后退了退。
“我知道你阮纾意清高,生来就富可敌国,你什么都不缺,从来就看不起我。”
“他们嘲笑我连一个编修的位置都是阮老爷子花钱买的,就是为了要让我的身份配得上你。”
“你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可是心里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
“但是我告诉你,我以后也是太后的人了!等到我飞黄腾达了,你就不会再看不起我了!”
阮纾意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微微一愣。
“太后的人?你见过太后了?跟你说什么了?”
看见阮纾意这么的在意,宋渊礼的脸上就更加得意。
“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直到我是太后手下的人,感觉很意外?”
“那燕承胤手段狠毒,心机深沉,你就是看上了他,他也不回来府上做赘婿。”
“衣衣,你还是得依靠我,等我飞黄腾达了,我能够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他不是不喜欢阮纾意,只是阮纾意这样的人难以高攀。
哪怕他知道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可是也不敢动背的心思。
阮纾意挥了挥袖子,俯身在桌边坐下。
“摄政王手段狠毒,心思难测,你以为太后身边就没有一点危险了?”
“你若是没有一点脑子,只怕会死得更快。”
没想到阮纾意并没有夸他,反倒还给他泼凉水,宋渊礼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阮纾意!你就见不得我一点好!”
“等我发达了,我看到时候你怎么求我!”
宋渊礼撂下一句狠话,气势汹汹地转身就离开了厢房。
站在门口的小玉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看见人走了才松口气。
“夫人,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您这会出去真的碰见二小姐和摄政王了?”
阮纾意嗯了一声,随即又把水粉铺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二小姐也是真的可怜,明明可以过更好的日子,偏偏要嫁给那孟公子。”
“孟公子喜欢的罗姨太现在又是在我们的府上,二小姐的日子哪里能够好过啊。”
阮纾意伸手倒了一杯茶,语气平淡。
“这是她自己又争又抢得到的姻缘,别人就是再怎么阻止也没有用。”
小玉也清楚,只能是叹了口气。
宋渊礼在绛云苑受了一肚子的气,就想着去找罗轻轻安慰安慰。
去了她的院子才听说罗轻轻现在去了宋姨娘那儿。
这被泼了粪水的院子,哪怕是打扫好了,罗轻轻的心里还是膈应得很。
宋姨娘也不急,这事情总得要让宋渊礼知道。
宋渊礼到了宋姨娘的院子,就看见罗轻轻的眼睛还是红的。
“轻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又是赵幼仪欺负你了?”
罗轻轻像是个小媳妇一样,侧坐着擦着眼泪。
宋姨娘放下了茶杯叹了口气。
“赵幼仪心里气不过,又听说这几日你总是去轻轻的院子,心里嫉妒,就找人在轻轻的院子里泼了粪水。”
“什么!”
宋渊礼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
“这赵幼仪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