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庸亲兵快马加鞭已至洛阳,李骅听闻这唐军损失惨重以四十万疲敝之兵对抗这黄巢之的五十余万大军,心中便是一慌,派出亲兵求援之时孙庸并不知这黄巢之夜里攻打,自然是心中忌惮,为保证万无一失自然是早做准备,却没有料到这首战便歼敌十五万,可谓是大捷。
李骅宣旨,“今,函谷大捷,乃是祖宗保佑,将士用命,明日朕要祭拜祖庙,还有大将军孙庸首战便立此大功擢升其为太尉之职,爵晋国公,位同亲王,唐少川,朱忠 二人亦是劳苦功高,赏赐华宅一座,黄金万两,其余有功将士交由兵部按功赏赐。”
众人皆俯首拜贺,唯有王慕圣等人心中一沉,这孙庸本就是与他们不对付,多次在陛下面前弹劾他们,如今又立下如此功劳位列三公之位,倘若任意他这样下去,只怕就离他们的末日不远了。
思虑再三这王慕圣终于下定决心,等到这众人散去,便来到李骅身边道:“启奏陛下,臣请将太尉调回。”
此时的李骅正喜不自禁,想着自己收复天下的美梦,突然听到王慕圣如此,顿时惊道:“什么?”
“臣请陛下调回太尉。”
李骅冷声道:“如今光复在即,不是你报私仇之时。”
“臣的确于将军不合,但此次却不是为了臣于将军之间的恩怨而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唐。”
“哦?”
“启奏陛下,如今函谷大捷,臣心中亦是欣喜不已,但是这欣喜之余却又想到李唐之兵几乎悉数由太尉执掌,如今大捷,太尉依旧讨要军队是为何?如今黄巢之损兵折将,依靠太尉之能,就算不用援兵亦是可以攻克函谷,何须要兵?况且这太尉北伐之时私自探望太师,又秘见宫中的韩辎总管,臣虽是想相信太尉并无二心可是这人心毕竟隔了一层肚皮,要是往日还好,可是如今太尉重兵在手,一旦生变只怕······”说罢,这王慕圣暗中看了李骅一眼。
李骅闻言心中亦是百转千回,北伐之时他心中便有所忌惮,可是却别无选择,如今王慕圣再次提起,那心中被他努力压制下去的猜忌,再也按耐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骅试问道:“若是召回孙庸,何人可继续北伐之事?”
王慕圣闻言心中一喜,上前禀报到:“回禀陛下,唐少川乃是将门老魁之后,又是这大军副帅,他接手最为合适不过。”
“唐少·····川?”李骅默念:“不,不行,其祖父身死边关,皆是朕之过错,唐少川定然对朕心有不满,若是其携大军而报私仇,朕亦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不行,还有何人举荐?”
王慕圣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按照这李骅多疑的性格,自己举荐之人绝不会受到其采纳,只有暗中引导令其自己抉择,果不其然,这王慕圣又说了几人,皆被李骅否决,王慕圣一脸为难道:“这大唐之中可用 将领便是这些,臣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何人了?”
李骅闻言思虑良久,忽然惊喜道:“还有一人。”
“何人啊?”
“朱忠。”
王慕圣心中暗喜道,终于说道点子上了,可是面上却是一脸忧虑道:“这朱忠到底是降臣,臣恐怕·····”
李骅大袖一挥道:“朱忠虽是降臣,可是却忠心耿耿,从不贪恋权势,正是最好人选。”
王慕圣听到这李骅都如此说了,便也不再反驳,毕竟这东西过犹不及,“臣,恭贺陛下。”
李骅闻言也是一喜,可是紧接着又是满脸愁容道:“若是这孙庸不肯归来?”
“启奏陛下,太尉若是李唐忠臣,定然会遵从陛下旨意,可是若是这太尉不从定然是心有二意,其大军在手,臣忧虑若是强逼,唯恐其行不智之举,陛下因下一道密旨,命令朱忠若是这孙庸不遵圣旨,可亮出密旨将其擒拿。朱忠手中亦是有十万大军,若是谋划得当,定然可以将其拿下。”
“好好好,爱卿果然是足智多谋,朕这就下旨。”说罢便坐在桌前写了起来。
此时的孙庸并不知道这朝堂上的变化,正谋划如何攻克函谷关。虽然首战大捷可是一日不拿下函谷一日不得进入大齐境内,又何谈收复中原呐?
三更时分也是夜里最冷的时刻,寒风凛冽,孙庸并未睡下而是在这营前等待,这时,黑夜中一名斥候疾奔而至,很快来到孙庸面前,在马上躬身道:“启禀将军,黄巾军于这函谷关上主要防护在西城和北城,其余的南城和东城皆是天险,探之不得,但城头上来往的驰道上火光通明,应该在城墙甬道内还有不少人。”
孙庸点了点头,黄巢之损失惨重,一时之间并不是大唐的对手 ,所以应该是将这城内之人皆强令入军参战,黄巢之甲胄等军用早就已经堆积成山,所以只要有人暂时拉起几万人的队伍不成问题。
孙庸凝视函谷关片刻,冷笑了一声道:“我就不信这些百姓是真的为你守城。”
说罢便转身回营,将这所有的将领召集前来。“十日前的哪一战,黄巢之损失惨重,可是却并未到元气大伤的地步,其背靠函谷天险,又是在其底盘,所以只要他有人,随时可以训练处一直新军。所以今天召集众位前来便是商议如何攻破函谷关。”
朱文思虑片刻道:“这函谷关内隐约有练兵之声,根据探子来报,原是这十日前我军大捷,其余黄巾军兔死狐悲,原来的矛盾竟然暂时消弭,齐心抗唐。而且这黄巢之还谎称若是李唐破城,城中百姓皆会被大唐屠戮,所以这些人才会为其守城,我们只需要寻一个夜黑风高时机,身着黄巾军甲胄凭借云梯潜入函谷而后制造动乱,趁机打开城门,我军便可**一举夺下函谷。”
“我军身着黄巾军甲胄厮杀起来如何辨认?”
“身着两身,外有黄巾军甲胄,右臂捆绑红菱,一旦被识破,恐其模仿,便退去甲胄露出其中内甲,凡是无内甲之人皆杀之。”
“善,大善。”
“然,本帅仍要补充一点。”
众将士皆起身拜曰:“末将听从大帅将令。”
“派遣探子入城,言明凡是投降大唐者皆可活命,瓦解其斗志。其余皆按朱忠所言,尔等皆自行准备去吧。”
众人抱拳离去。
而这时李骅的密使已经快马加鞭赶到这函谷关中,将这李骅的密旨先给了朱忠,朱忠看着手中的密旨,心中不仅哀叹:“一代名将,竟落得如此下场,哀哉,痛哉,此非我朱忠所害,可亦是因我而起,有朝一日,吾定为你正名,你安心去吧。”
孙庸看着眼前的圣旨,心中无限悲怆,如今攻破函谷指日可待,可是如今陛下竟然下旨招他回去,一旦时机耽误定然于我大唐不利,陛下怎么会如此不智啊?
思虑再三这孙庸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望公公返回长安告诉陛下,这圣旨孙庸不能接。”
“太尉当真不想接?”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得罪了。”说罢,这帅帐便被人掀开,只见这朱忠领军将这帅帐已经团团围住。
孙庸一阵惊愕,朱忠亦是哀叹不已,思虑再三便将这李骅的密旨示于孙庸,孙庸看过扬天大笑,虽是大笑可是众人却知道这是无限悲怆。孙庸为了李唐都可不顾声名做那等阴毒之事,可是到头来李唐竟然如此 对他,如何不叫人悲凉那?
“我若不从,你可会拿我?”
“朱忠乃是李唐臣子,陛下有命不敢不从。还望大帅体谅。”
“你当真是我大唐臣子?”
“我朱忠想要做的事情和你孙庸一样。”
“好,好,好。”
孙庸被前来宣旨的公公们带回长安,而这朱文也名正言顺成为这三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