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战马的王克芝穿着一身百兽吞天铠,凶煞逼人直奔草原王牧合而去。孙庸手中之兵从唐少川手中掠夺十万,并二十万随着王克芝大军而出,直奔忽列精兵所在。朱文手提十万大军,于唐少华的五万重骑兵合兵,十五万大军一并出城,这一战他们对上的是慕容铁骑也是这三路草原人马之中最多的一路。

草原人根本没有想到宁武关里的汉军竟然主动出击,匆忙之间摆开阵势准备迎敌。汉军骑兵眼见狂飙而至,草原人只得硬着头皮策马迎了上去,急速奔驰的骑兵,数十米的距离只不过是几次呼吸的事情,王克芝率先冲入这草原人之中,其身后的士兵也是尽出手中的兵刃,砍向这些草原人,锋利的兵刃在这疾驰而起的风中发出阵阵长啸,于这空中斩出了一道道致命刀芒,伴随着两军相遇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跟着王克芝的那些勇士纵横于草原雄兵之间,其身下皆为敌人,鲜血于还未冷透的尸骨。挥舞着环首大刀,冲锋的王克芝宛如魔神一般,所过之处皆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在他身后诸位将士则化作滚滚的赤色洪流一般随着他吞噬着一片接着一片的草原人的生命,他们所过之处,只有一片被鲜血浸染的大地还有一被战马踏成肉泥的尸骸。

孙庸大军亦是杀向忽列精兵之所在,这一支草原军队虽然是人数最少,但是其装备却是最为精良,在铁器匮乏的草原上,这一支军队的骑兵每个人都有一把铁制的弯刀,而且皆是骑兵,看其神色绝不是牧民征调而来,皆是百战之兵甲。但是在孙庸等人的面前却如同羔羊一般。孙庸双手持剑,一把紫薇一把龙泉,带着无尽恐怖的剑气冲入这草原骑兵之中,只见草原骑兵中,紫青二气此起彼伏,所过之处无一活口。身后众将士亦是英勇杀敌,虽是新军但是这士气丝毫不亚于忽列手下的这些精锐骑兵,甚至是隐隐压制其一头。

朱文手下骑兵不过万余,无法像王克芝,孙庸二人一般尽情冲杀,只得凭借邓艾之言将这雄壮之士摆于最前,手持长矛,缓缓推进,其余众人与其身后层次递进,凭借阵法御敌,唐少川手中虽然只有这五万军马但是这五万并不是简单的兵士,而是羽林军之中的重骑兵,乃是其祖父唐雄多年以来悉心打造而出的大杀器,将士与马皆是百里挑一而来,兵者浑身上下皆披战甲,除却面部有双眼露出,其余之处皆被战甲包裹战马亦是如此,为了这重骑兵,唐雄几乎耗尽家财,才凑出来五千重骑兵,而后人马虽神似,但是身上战甲皆为轻装铠甲,毕竟如此恐怖的骑兵,当横行于天下,五万铁骑可倾一国之财力才可打造而出,这五千铁骑亦是唐雄之极限。二人商议之后便决定,这朱文于阵前阻拦慕容铁骑,唐少川率领重骑兵左右冲杀。

慕容铁骑开始向朱文冲来,急速奔驰的骏马其冲击力可有千钧之重,朱文令众将士死死顶住,但是,当战马撞击到这前方的盾牌之上时,那恐怖的力道令朱文大惊,朱文于这遁甲之前方还未在最前列由是如此冒着前方的将士又是怎样的一番感受呐?

战马一个个地冲撞而来,将士们手中的长矛尽数刺出去,或将这前来冲杀的战马刺死于阵前,或用这盾牌阻挡其冲势,阵线前,鲜红的血雾在空气中弥漫着,那些前仆后继冲击着盾甲阵的草原骑兵在上一刻还凶悍至极,口中嘶吼着挥舞刀锋,操纵这战马,可是只是转眼间,他们便被这将士们手中刺出的长矛穿身而过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但是这一切也是有代价的,手持盾牌的将士不知道已经换了几批,这战马无匹的冲击力撞到盾牌之上,战马于骑兵或作一滩血肉,但是这抵挡的将士亦是如此。

朱文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心如铁石,但看着前方的将士不断倒下,他还是心有不忍,在看其身边的邓艾亦是微皱额头,此时不知为何,朱文对这一位军师的厌恶少了那么几分,毕竟可以为将士皱眉之人就算是冷血也冷不到那里去。

盾牌阵缓慢地向前移动着,高大的盾牌前方不知道已经堆集了多少尸首,已经聚成了小山一般,将士们就这样一点点向前推进,草原骑兵不得不将这些尸体搬开才可以继续进行冲击,但是等到他们刚一上前,将士们手中的长矛便会毫不犹豫的刺出,那些最前排的士兵们重复着这样的机械动作,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了,亦不知道他们还可以如此多长时间,但是他们依旧在坚持着。

草原人也知道如此不是良策,于是草原骑兵拉弓而射,射出的冷箭不断地呼啸着,虽然大多数箭支都被士兵手所举的大盾抵挡住,可是依然有不少冷箭透过极小的缝隙,射穿了将士的关节和头颅。

一蓬蓬血花飞起,朱文眼睁睁地看着前排的将士被射入的一枚枚箭矢箭中倒下,然后其身后的一名兵卒上前补上了先前他袍泽的位置,盾牌阵再次完美无缺的向前推进。

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之中进行的,上前补位的人,哪怕那些士卒知道上前便是死亡,但是依旧如此,没有一句怨言,就是这样按照次序依次递进,华夏之血脉于此时于众位将士身上再次觉醒,无言亦是滔天之怒吼。朱文心中宛如刀绞一般,但是却不得不继续前进,朱文手中的大刀出鞘已久但连一丝鲜血都未沾染,此刀乃是为防将士军心溃败杀人立威而用,如此不过一废物矣。

邓艾亦是一身戎装立于朱文身侧,一改往日不修边幅之容貌,竟也有了几分铁血之意。此阵正是他一手所创立,虽是用将士之血铸就,然是当今最好之法。朱文恨他亦是敬他。

草原大军,兵分三路,如今这忽列一路被这不知名的 汉人将领冲杀,十万精兵竟然被汉人死死地 遏制住,难进分毫,另一路草原王所在之重兵,于那当初和自己交手的哪一位勇士对峙,王克芝兵力虽然稍逊色于草原王,但是其身后士卒随他一路冲杀竟然如同一把锋利的兵刃将这草原兵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再看自己这边,近乎十五万大军从这宁武关之中出来,不知为何竟然兵分两路,骑兵离去,只留下这步卒对阵自己的部族勇士。看着汉人移动地盾牌。慕容陇握着马鞭地手没有半点血色。这一战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这汉军不断向前推进的阵营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地危机感。看着那些举着黑色大盾挺着长矛地汉军士兵仿佛不惧死亡一般。推着已经堆积入小山一般的尸首前进。慕容陇不知道高如何评价这一只军队。

王克芝带领骑兵冲杀地恐怖此时展现无疑,没有人能比他更强,世间无敌不只只是说说而已,一头嗜血猛龙带领着一群羔羊亦可剿灭狼群,更可况这一头赤龙带领的亦是嗜血的恶狼呐,这无疑是恐怖的。

挥舞着环首大刀的王克芝,眼睛已经变成了如血般的赤色,其身上战甲亦是如同赤色铠甲一般,分辨不清其原来颜色。因为这身铠甲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一遍又一遍,其身后的将士亦是如此,铠甲之上被血污沾染,那甲叶之上犹向下滴着鲜血血,不知是旧血而落还是新血又染,随着奔腾的战马飞溅在风中,带起一阵血色的雾气。犹如一条奔腾的赤龙,而这一头赤龙的龙头便是这赤帝王克芝。

他们所经过之地,只有一地地的尸体。王克芝骑着战马停在周围一圈敌军骑兵的尸体中央,看着前方远处草原人大军本阵里的大旗,舔舐着嘴角犹自温热的血液,露出了近乎疯狂的笑意,王克芝有着值得自傲的资本,平日里在众人口中谈之色变的草原蛮夷,如今在他的刀兵之下变为一只只怯弱的羔羊,数倍于己的草原兵将自己的大军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上前,战马所踏之处,草原兵皆连连退后,自己带领着华夏男儿冲入草原大军腹地之中,乃是犯了兵家之大忌,倍而围之,自己强行将草原兵马冲散,但是这散落之兵马亦是从其身后围来。然王克芝巍然不惧,其身后将士亦是如此。

非是王克芝不懂兵法,实在是此地此景无任何兵法可以施展,宁武关之城池,经不住这草原大军之攻伐,宁武关之外亦无和险峻之地可埋藏伏兵,唯有一战,勇破三军尔。

王克芝勒马而立,喝道: “诸位兄弟,草原之兵数倍于我,此一战我王克芝亦不知是否可胜,然,吾王克芝虽在众人眼中乃是大逆不道之徒,可,吾亦是汉人,此战非我一人之战亦非一国之战乃是我华夏之战,汝等可敢与我同仇,于这草原蛮夷死战,用己身躯护我华夏安宁?”

“死战,死战·········”众将士皆手举刀兵大喝。

“此一战,我等为我华夏而战,全军进攻,直驱大旗所在,随我直取草原王人头,以壮我华夏威。”王克芝高声吼叫着,其声震九天,三军同喝,山崩地裂,众将士随王克芝杀向草原王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