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君。”
头上两个大大的蝴蝶结随着跑动一晃一晃, 娇小的少女来到绿眼睛的学弟跟前扬起一张可爱的面孔。
佐仓千代眼睛亮晶晶的朝他道谢。
“周六那天谢谢你陪我挑礼物了,野崎君他很喜欢!”
二之宫昶看着小巧可爱的学姐,在她喜气洋洋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从五条悟那边回来,他继续过起高中生活。
娇小可爱的学姐过来道谢, 他该怎么做?
“看样子这个周末学姐度过的很愉快?”略作沉吟, 他真挚的说道。
佐仓千代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隐隐闪过兴奋的回道:“嗯嗯!——不过大家都很遗憾没有叫上昶君。”说到这里, 她有些失落。
二之宫昶揉揉她的脑袋, “没办法, 我那天有事情。”
佐仓千代突然想起什么来, 激动的说道:“啊!对了, 昶君, 我带了野崎君做的曲奇饼干, 很好吃的哦,要不要来一点,是昨天生日会剩下的!”
二之宫昶:“很甜吗?”
“不会,有考虑到男生的口味。”
“那给我来点吧。”
然后他就看见学姐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扭身就往教室里冲,片刻后, 她抱着一袋巴掌大的饼干跑了回来。
“喏, 这是昶君的份儿!”
一袋朴素的黄油曲奇由透明的塑料袋包住,再用浅粉色的丝带扎紧开口。
二之宫昶拆开开口处的丝带,佐仓千代提醒了句。
“小心不要让里面的饼干撒出来。”结果当薄薄的塑料纸展开后, 所有饼干都好好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见状, 佐仓只能感叹, 不愧是男孩子。
佐仓千代道:“如果是我的话,曲奇会从手掌边缘掉出去。”
“因为学姐很小只,所以手也小小的。”二之宫昶调侃道。
佐仓千代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偶然路过二年级的走廊来找鹿岛的堀政行正好撞见这一幕,下意识教育道:“二之宫,这可不是对待前辈的态度!”
二之宫昶没什么诚意的道:“啊,抱歉。”
“昶君没有恶意的。”佐仓千代连忙帮着解释,然而堀政行此时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面,他看见了昶手里的饼干,一眼就认出了它的来历,“这不是昨天野崎做的吗?”
二之宫昶冲他抬抬手:“学长要来一块吗?”
堀政行没有推测,拿了一块放在手里,盯着它看了几分钟,仿佛要从这简单的做功中硬生生看出其中存在的丰富的技术含量。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之前我就发现了,野崎在这方面的女子力是不是过高了?”
二之宫昶咔嚓咔嚓吃饼干。
佐仓千代作为野崎专业户不假思索的附和道:“不止呢,他还会做芝士蛋糕,水果慕斯,马卡龙……每次去他家,美味的下午茶都让人欲罢不能!”
堀政行也想起点什么,说道:“做菜的手艺也不错。”
佐仓千代连连点头 :“是呀!是呀!我和小御子在他家吃过好几次晚饭,非常可口,怎么说呢……有一种妈妈的味道?”
“……这对男孩子而言可不是夸奖。”堀政行无语的说道,然后他看向一旁没有插嘴的一年级学弟,“二之宫呢,这个周末过的怎么样?”
二之宫昶咬掉了饼干的一角,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看他主动进入自闭状态,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走廊内的空气或被动或主动的凝滞了起来。
佐仓千代and堀政行脸色凝重:谁……谁来打破这个氛围啊!
他们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而二之宫昶脑中的记忆在这一刻回到了昨天——
……
那只见到外人突然开始膨胀的咒灵最后还是被五条悟干脆利落的干掉的。
踩着和咒灵一起被夸张爆破后的废墟,望着破洞的墙壁,朝远方的天空眺望。
夏油杰对凹姿势耍帅的五条悟道:“你这次回去有检讨可写了。”
然后二之宫昶就见五条悟踩着房屋残骸堆砌出的高地长腿一曲一伸几步跳下来。
“不就是忘了放帐吗?”
夏油杰:“希望你在夜蛾老师面前也能保持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态度……昶,没吓到吧?”
突然被点名的二之宫昶一愣,“我应该被吓到吗?”
夏油杰:“……”
“哈哈哈——都和你说了,不要小看昶了!”五条悟开心的蹦跶过来,搂住二之宫昶的肩膀,抓住他的手冲夏油杰挥挥。
夏油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昶不是普通人的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五条悟:“没发现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夏油杰:“所以呢?也是咒术师?”他朝五条悟丢去询问的视线,五条悟扬扬下巴,示意二之宫昶自己解释。
“我是阴阳师。”二之宫昶说道。
这个在这个世界消失很久的名词再度出现,夏油杰第一反应就是游戏里面操纵着式神战斗的秃子们,之后才后知后觉,这是现实不是游戏。
“阴阳师?”他语气陌生的重复道。
五条悟笑呵呵的丢给杰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趁着杰陷入思考,偷偷在昶耳边道:“怎么样?两个世界的诅咒有什么差别吗?”
呼吸拂在皮肤上,耳朵痒痒的,二之宫昶忍住去搓两下的想法,耐心的回答道:“并没有。”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在我们这里也能看见诅咒,那是不是可以兼职咒术师?”
二之宫昶:“……不要。”
五条悟:“为什么!”他想把二之宫昶也弄进高专,左右在哪里上学不是上?把人放在自己眼前盯着,延长快乐的时间不好吗?
他这也就是不知道昶是怎么在杰面前批评了一通高专,要是知道……他可能还会这么干,并再次郑重邀请二之宫昶和自己一起做咒术界的无冕之王。
昶干活,他甩手掌柜那种。
想当然的,昶必然不可能同意这糟心的计划。
两个以各种方式变着花样给对方甩锅的恋人此时看对方的眼神都喷溅着火花。
二之宫昶曰:死心吧!我看穿你的险恶用心了!
五条悟游刃有余的接下,反手回了一句:昶,你怎么可以介个样子,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不好吗?热恋期的情侣就该每分每秒都离不开对方!
二之宫昶喷他:我们都已经交往一年了,热恋的火花早就被浇死了!
五条悟:对,这就是爱的瓢泼大雨,幼小的火苗不配活着,我们之间要燃起熊熊大火!
神特么啊……
二之宫昶喷了。
论不要脸他输了。
在眼神上没比过那双情感丰富的漂亮蓝眼,二之宫昶的选择是扭头,不理会。
五条悟:……你这样就过分了啊。
冲他耳朵吹了口气,感觉到掌下的身体抖了抖,他嬉皮笑脸的道:“来陪我嘛~~会很有意思的~~我带你环游全国怎么样?”
你这是在变相表示自己的工作范围有多么广阔吗?整个日本都被涵盖进去了?
二之宫昶眼神死的再次婉拒了他的邀请,言:“我拒绝任何黑心公司以及高级社畜。”
五条悟的未来肉眼可见,哪怕是五条家的大少爷,未来的御三家之主也逃不了高级打工仔的命运。
以防万一,昶决定最好在自己毕业之前不要频繁在两个世界往返,不然就可能会被抓壮丁!
“唉——那你告诉我,两边世界的咒力有差别吗?”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二之宫昶看眼玩世不恭之中透出一丝认真的五条悟,似乎从昨天的交谈中出现天元大人后,他就隐隐上心了。
“有。”
作为同时觉醒了咒术与灵力的特例,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术式在和这个世界空气中的咒力互相呼应,但契合之中有混杂着一点细微的不同。
这点差别并不影响他用出反转术式,却实实在在刻印着两个世界不同的气息和因果。
二之宫昶组织一下语言,“怎么说呢……我们世界的咒力比你们这里稍微少了些隐患。”
听悟说这个世界的咒术师死后尸体都要经过特殊处理,不然会产生一般人根本无法对付的可怕咒灵。
而特别强大的术士死后,比如一个时代的最强,会以残忍又野蛮的方式从内到外的进行封锁。
因为但凡像是这种承接了天命,主导一整个时代的强者死去,必然会诞生相同级别的可怕诅咒。
日本的三大怨灵就给当时理解还不够深刻的咒术界狠狠上了一课,后来只要有咒术师死后,其遗体必然要经过特别的仪式处理再行下葬。
二之宫昶所说的隐患就有一部分和人死后的尸骸处置有关,普通人的身体存在着些微的咒力,含怨死后也会变成咒灵为祸人间。
体内蕴含的咒力更庞大的咒术师更是如此。
但是他那边的世界却并非如此,也许是各种力量互相制衡,始终是阴阳之力为主,之后产生不同分支,所以在诞生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诅咒并不比妖怪多出多少优势。
再加上现世的许多传承不曾断绝,诅咒,虚,妖怪,恶灵之间更是存在着某种食物链,因此咒术师的体量虽然仍影响着诅咒的诞生,双方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却一直是人类一方占据上风。
毕竟阴阳师体内莫得咒力,但却能净化诅咒。
通灵人作为阴阳体系的分支更是如此。
道士修行的是海外的功法。
大家手拉手的把诅咒包围了~~~
并且全员恶人的阵营中,不同势力间的相处也不算融洽,因此拍拍手就能想到,为什么五条悟在那边晃**了这么久,愣是没看见几只诅咒横行霸世?
原因就是,那都是业绩啊!
非人之间内部厮杀,外界还有狙击它们的猎人,生存环境怎一个艰难可言?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人类内部又默契的保持着互通有无的关系,所以咒术师尸体变异的情况极少。尤其在进入新时代之后,墓场等尸变几率极高的地方都被阴阳师布置了驱灵阵法,人为扼制了诅咒的诞生,并且手法更技术性。
不是粗暴的以毒攻毒,而是净化亡者身上的怨念,虽然只是保持最低功率在运转,但只要不是有着极深的恨意,很少有诅咒会从墓地中冒出来。
因此对二之宫昶那边的咒术师而言,祓除诅咒不再是避之不及的义务,而是必须和许多“同行”抢的饭碗!
保不住饭碗,干饭人也要急眼!
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是另一番残酷至极的职场恶斗,在保持不越界的情况下,阴阳师,通灵人,咒术师之间的“厮杀”无所不用其极。
据说有的咒术师为了打响名声,特意去兼职起偶像,就为了让自己的名字能让大众都知晓,可以说实在是太拼了!
这些行业内的奇闻是二之宫昶正式完成转职,并跟着前辈做了几次任务后才打听到的。属于内行人才懂的矛盾,普通人听一听怕不是都要三观尽碎,幸好五条悟不是一般人。
他虽然也是一脸的难以言喻,但好歹还是保住了冷静,勾着二之宫昶的肩膀,轻飘飘的说道:“我们这边能搞吗?”
啥也不说了,能不能给个准话!这事太吉尔有意思了,搞快点!
二之宫昶有一瞬间的失神,很想对他说,你特么别这么高看我!
然而五条悟却不认为自己在强人所难。
毕竟这个人是谁?
是二之宫昶!
是他五条悟选中的人!
领导数个时代的**人物!
……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行?
二之宫昶:“……”
为何日本这么多人,只有你五条悟能秀得如此突出?
这厢夏油杰思考完毕,回头就发现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在进行眼神厮杀。
乍看起来他们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杰看看五条悟青筋暴起的手,以及二之宫昶绷得紧紧的脸。
有些理解了五条悟当时说为什么不带我一个的心情。
……所以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们两个又完成了怎样的交流,可以的话,能避着我点儿吗?
在心底为接下来还要和他们行动的自己叹了口气,夏油杰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在原神里帮萌新打怪,对方问我尘歌壶的事情,我回答了,萌新表示,仿佛问了客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