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乔星灿嘴上说着没事,陆深还是一眼看出她在极力忍着。
他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对她说,“走吧,去看看你的脚伤。”
乔星灿客气道,“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不耽误你工作了!”
陆深淡笑着说,“我今天不忙,你脚受伤,等下回酒店打车也不方便,看完我送你回去。”
乔星灿还想推辞,陆深已经下了车,来开她这边的车门。
她只得迈步下车,右脚刚沾到地,就疼的她丧失表情管理。
在车上歇了一会儿,怎么反而更严重了!
她咬着牙迈步,刚走了一步就差点儿双膝跪地。
陆深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倒。
乔星灿道了谢,陆深拧了拧眉,重新扶着她坐在副驾上,“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借个轮椅出来!”
他说着便转身大步离开,几分钟后,果真推着一把轮椅出来了。
这要放在几个月前,乔星灿无论如何也不敢想,陆泽同父异母的哥哥会给她推轮椅!
在国外的医院看诊,流程又多,排号又慢,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进了诊室,本来就红肿的脚踝又肿了一圈。
拍了片子,所幸没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但是因为脚踝处有明显的红肿淤血,需要把筋揉开。
医生一开始就跟她说会很疼,要忍耐一下,乔星灿还心想能有多疼,她可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结果医生刚一上手,她就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是真的疼,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把脚筋拽出来揉圆搓扁。
如果站在病床边的人是祁战,她可能早就嚎啕大哭了。
可如今陪着她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陆深,她的忍痛能力直接提了好几个度,牙都快咬碎了,愣是没吭一声。
前后不过四五分钟,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额头上的冷汗明晃晃的往外冒,后背也浸湿了一大片。
脚踝包扎完之后,根本没办法再穿鞋,乔星灿一手提着自己的运动鞋,一手拿着医生开好的内服外用的药,重新坐上轮椅,被陆深推出去。
早知道出门散散心换来的是更长时间的卧床生活,乔星灿宁愿在房间里继续闷着。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陆深有些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要不是我推荐你去赛斯维亚湖,你也不会碰到这样的事。”
乔星灿不免失笑,“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能预料到我会碰见疯女人似的!”
陆深眸光微闪,唇角上扬,“我这人一向比较点儿背,没准是我影响了你的运势。”
乔星灿眼眸微眯,半开玩笑道,“不是你的问题,我运气也不怎么好,走到哪儿有人想害我。”她顿了两秒,又说,“所以我习惯性对不熟悉的人保持警惕,相信你也觉察到了,如果有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跟你说声抱歉!”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不会轻易信任不熟的人。”陆深眼底浮上笑意,开门见山道,“乔小姐现在觉得我可以信任了吗?”
乔星灿眼皮一掀,实话实说,“虽然你刚刚才帮了我,我很感激你,也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但恕我直言,我还是会对你保持应有的警惕,毕竟,以我跟陆家的仇怨,实在没办法跟你推心置腹的成为好朋友。”
陆深神色如常道,“你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他轻笑一声,接着说,“不过,你大可以放心,陆家是陆家,我是我,虽然我姓陆,但从记事起就被扔在国外自生自灭!”
“我跟名义上的父亲以及所谓的弟弟,都形同陌生人,他们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我对祁少斩草除根的做法没什么异议,更不会迁怒在你身上。”
乔星灿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诧色,随即挑了挑眉,直言不讳,“你真的没想过帮父兄报仇?”
陆深斩钉截铁道,“没有。”
乔星灿一双狐狸眼慵懒的半磕着,不置可否。
陆深的话,她只信一半。
见她不说话,陆深沉默了几秒,突然话锋一转,“乔小姐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出来旅游了,难不成是祁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
乔星灿心底咯噔一声,果然还是聊到了这个话题。
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声音不受控制的沉闷,“我们分手了。”
陆深闻言只是轻微的惊讶,很快就口吻如常道,“那可惜了,乔小姐这么优秀,是祁少的一大损失。”
乔星灿视线微垂,抿唇不语。
陆深也识趣的没再说话,车内很快陷入一片寂静。
因为提前通知了酒店,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工作人员已经推着轮椅在车边等着了。
送她到房间门口,陆深识时务的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拿出手机,笑的温润无害,“乔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再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直接打给我,或者,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会随时叨扰你。”
乔星灿也没拒绝,利落的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陆深当场拨了过去,响了一声又挂断,“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再联系。”
他说罢转身就离开了,乔星灿也转动轮椅回房间。
躺在大**,她一连叹了好几声气。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陆深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表现出过度的热情,更没有死缠烂打套近乎,对她的帮助也都是被动原因。
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陆深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礼貌的绅士,不忍看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所以愿意顺手帮个忙。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正苦思冥想之际,安雯突然打电话过来。
一接通,就传来安雯近乎咆哮的声音,“你快看热搜!我去,气死我了!”
乔星灿狐疑的点开微博,热榜第一和第二后面都标着深红色的爆字,标题分别是:#乔星灿与神秘男子国外就医,疑似怀孕#、#乔星灿给祁战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