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灿垂着眼眸轻轻搅动着碗里的冒着热气的粥,佯装无意道,“你现在是病人,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祁战盯着她的眼睛,幽深的眸子里半是心疼半是调侃,“眼睛都熬红了也不肯去休息,你就这么在乎我?”
乔星灿手上动作一顿,祁战以为她又要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不料她吸了口气在病床边坐下,目光深切的看向祁战。
“晚你下车之后的那几分钟里,我一边担心你会出事,一边又在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我想过万一你回不来了我会怎么样,也许不会痴情的跟着你一起去死,但肯定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后悔自己瞻前顾后,后悔没有早点答应你!”她吸了口气,眼底渐渐湿润,带着迟来的后怕,和对命运的感激,“还好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她话音落下五秒后,祁战脸上的震惊才慢慢转变为欣喜,“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乔星灿没想到真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这天,她反倒像是临时修炼成了厚脸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郑重其事道,“是。”
祁战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炙热的目光快要把她烤化,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眨眼睛的缘故,祁战白色的瞳仁越来越红。
他沉默了太久,以至于必须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欣喜过望。
可惜他脑子里此刻都是浆糊,动了动削薄的唇瓣,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你不会是看我受伤比较可怜才这么说吧?”
乔星灿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明朗伤的更重,我怎么不答应做他女朋友?”
祁战闻言眼睛一瞪,哪怕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他也听不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乔星灿发现祁战眼底竟然泛起了一层薄雾,并以燎原之势迅速充满眼眶,她顿时大惊失色。
见过他流血流汗,就是没见过他流泪,这场面不亚于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
祁战突然猛双臂撑在**,想要直起身子,乔星灿立马蹙眉按住他,“小心伤口!”
他被乔星灿双手钳制住肩膀,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像闪烁的星星,沉声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乔星灿抿着嘴角看着他,毫不迟疑的倾身抱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把头贴在他健硕的胸膛,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扑通乱撞的心跳。
祁战慢半拍的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随后又慢慢收紧。
大难不死的后怕加上劫后余生的惊喜,让祁战心底五味杂陈,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撬开乔星灿的一颗水泥心。
乔星灿担心他会扯到伤口,于是在两人一言不发的拥抱了五分钟后,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手。
她撑着手臂准备起身,刚挪开一点距离,又被祁战大力的拉下来。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微微扬起下颌,用力的吻在她唇上。
这一幕他在脑海里想过许多遍,做梦也梦过很多遍,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的体会。
祁战无法克制自己心底的冲动和欲望,他吻得很急很深,根本不给乔星灿发声的机会。
乔星灿瞳孔睁大,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布料,刚一张嘴,就被顺势划进来的柔软异物填满。
祁战右臂牢牢地箍住她的腰肢,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乔星灿的舌尖被他缠绕挑逗着,逐渐加重了呼吸,一张白皙精致的脸憋得涨红,却始终不敢用力推开他,任由他肆意妄为。
此刻比起内心微弱的那点儿羞愤和抗拒,她更担心会不小心扯到祁战的伤口。
祁战越吻越疯狂,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每一次的亲吻都像是在用尽全部的力气,从温柔到粗暴,再到狂野,他一点点的掠夺着她口腔内所有甜蜜的津液。
乔星灿感觉自己心底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连串的酥麻的感从唇上传遍四肢百骸,让她不受控制的贪恋,下意识的开始迎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努力回应他的热情。
两人的舌纠缠在一起,彼此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两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丝陌生又熟悉的悸动。
恍惚间,乔星灿右手似乎摸到了一片黏腻,一股很淡的血腥味儿在鼻尖似有若无的游走。
她动作一顿,理智瞬间战胜了身体本能的冲动。
祁战依旧吻的忘我,乔星灿情急之下只能用力咬了下他的舌尖。
他吃疼的闷哼一声,卸了力气,乔星灿立马趁机逃离他的怀抱,随后第一时间看向他左腹部受伤的地方。
果然蓝色的病号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小块儿,还在不断地蔓延扩散。
乔星灿美眸一瞪,急声道,“扯到伤口了!”
祁战双眼还泛着迷离的欲色,闻言只是淡淡的瞥向伤口处,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那不悦的神情,像是在暗自嫌弃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弱不禁风,拖他后腿!
乔星灿已经神情紧张的转身出去叫医生了,门口守着的保镖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还以为祁战怎么了,立马拉响一级警备,跑出一百码的速度,把医生从值班室拎到病房。
医生喘着粗气,一刻不敢耽误的撩开祁战的上衣检查伤口,白色的绷带已经浸湿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好在缝合的线没绷断,只是挤压出血了,医生一边紧急处理,重新包扎,一边出声询问,“祁先生,您的伤口是怎么压到的?”
乔星灿脸颊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一言不发的低头看地板。
祁战唇角轻勾,看着一旁站立难安的乔星灿,眼底笑意渐浓,“我翻身不小心压到了。”
这回答,饶是医生见多识广也只剩下无言以对,沉默两秒,语重心长道,“祁先生,您的伤口缝合完还不到七个小时,尽量平躺着为好,翻身是一定会扯到伤口的,万一伤口崩开,还要重新缝针,您又得多遭一回罪不说,还影响愈合速度!”
祁战难得心情好,连医生罗里吧嗦的唠叨都不觉得反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温声说,“好,我知道了。”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气氛微妙,乔星灿站在离病床两米多远的地方,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她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理智,祁战发疯,她怎么也跟着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