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爽不爽的,俩丫头聊什么呢?”

汪母亲自给两人上菜,都是招牌,咸甜口,满满当当摆了一桌,中年妇女想要知道一件事,那真的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啥,跟我也说说呗。”

汪潇潇:“……”

礼貌而不失尴尬,妈妈再亲,也无法让女儿把自己和男票一起嗨皮的细节分享。

唐惜笑呵呵的对汪母说道:“我在问潇潇呢,现在她活脱一个职场精英,工资又那么高,日子肯定过得很爽呀,她还不承认。”

顿了顿,唐惜又看向汪潇潇:“阿姨问你呢,爽吗?”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汪母干脆坐了下来,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女儿,“我们潇潇确实很争气啊,也不枉花那么多钱送她去念明海大学,虽说只是顶了个学校名字吧,可要是不去念,怎么可能认识梁绯呢?”

“哦对了,梁绯就是潇潇的老板,惜惜认识吗?”

唐惜听了,神秘一笑:“认识认识,还很熟呢。”

“哎呀,那可挺好。”汪母一拍手,来了话题,“这位小梁总可不得了,阿姨只见过他一次,可就那一次,他就帮咱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当时就跟潇潇说了,这个老板值得跟一辈子,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干。”

“哦~~”

唐惜恍然点头:“好好干啊,潇潇确实好好干了,这点我也相信的。”

搁这阴阳谁呢。

汪潇潇觉得老妈在这不方便她火力全开,于是催促道:“妈,你去忙吧,我跟惜惜好久没见了,闺蜜叙旧说私房话呢,你凑什么热闹呀。”

汪母笑哈哈起身,埋怨道:“孩子大了不由娘,都有事瞒着妈了,行行行,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先走。”

唐惜冲汪母挥手,甜甜的喊道:“阿姨慢走~”

目送汪母下了楼,汪潇潇拖着下颚,奇怪看着唐惜:“我说,你这么明里暗里的,到底想说啥,拉着我一起对抗年糕吗,两个不能见光的外室对付正宫娘娘啊,我可不干,拉倒。”

“不是我说,你好歹有点志气行不行?”

唐惜豪迈说道:“谁说这天下一定要姓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年糕也不是生下来都注定是梁绯老婆的。”

道理确实有,但不多。

汪潇潇眯着眼,啧了声:“你被梁绯爽傻了吧,我问你,谁是他正牌女友?”

唐惜嘀咕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俩也没正式和好。”

“别给自己心理安慰了,学我,看开点。”

汪潇潇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实不相瞒吧,我刚开始只是馋梁绯那张脸和他的能力,喂,别这么污的眼神看我,我指的是他事业那方面的能力。”

唐惜撇了撇嘴:“你可真庸俗,我跟你说,很多富家太太锦衣玉食,啥都不缺,最终为何选择离婚,得不到满足嘛,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案例?”

“啥?”

“就说,有个女性报警,说老公家暴,可警察和社工来了劝她离婚,她死活不离,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社工大姐一语道破天机,问那个女性,你们的夫妻生活是不是很和谐?女性一听,立刻羞愧的点了点头。”

汪潇潇张了张嘴,奇怪看着唐惜:“哇,之前是我误会你了,真以为你学好了呢,没想到比以前玩的还开。”

唐惜干咳了几声,微笑道:“你继续说。”

“行。”汪潇潇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咀嚼,说道,“我不像你们,一开头就被梁绯迷得五迷三道,我真的贼啦坏,一开始真的只想靠梁绯走上人生巅峰,其余的真没多想。”

唐惜拆穿道:“是不敢想吧?”

汪潇潇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承认是这样的,论家世,我比不上年糕,论才貌,我比不上你,所以我有什么好争的,现在也要啥有啥,最好你们争的你死我活,和梁绯彻底撕破脸,到时候吧,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勉勉强强给亿万富豪当正宫大太太。”

唐惜哼了声:“想得真美。”

汪潇潇翻了个白眼,幽幽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如果可以的话,就这么过下去吧,挺好的,可现实残酷,年纪一天一天大了,终归有一天谈婚论嫁什么的要摆到桌面上来,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我们?”

“不是我挖苦你,梁绯真要结婚,哪怕是他家里,也希望是年糕吧。”

唐惜横眉竖眼:“你这是在挑拨离间,放尊重点,我爸可是重点初中的校长,前途无量。”

汪潇潇切了声:“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前途无量。”

说完,汪潇潇看了眼唐惜,耸耸肩说道:“其实你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是吧,来找我这么胡乱输出一通,就是为了让心里好过点,找个同病相怜的人借酒消愁,思路没错,可无济于事呀。”

唐惜垮了身子,弓着背:“你说得对。”

汪潇潇看了眼唐惜摆在桌上的大凶器,忽然恶趣味道:“哎,你这玩意,是不是贼受梁绯喜欢?”

“神经病啊你,变态!”唐惜抱住自己的身子。

“哟,不好意思了啊?”

唐惜立刻把外套合上,冷哼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小狐媚子,一天到晚夹着个嗓子说话不累啊,小夹子,在**嚎得肯定欢。”

汪潇潇点头:“啊对,他贼啦喜欢,贼啦兴奋,我要不现场给你喊两声?”

唐惜:“……”

败了败了,这回真的成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唐惜不知咋了就是庆幸还好这人是汪潇潇,换别人,说不定会直接当场撕逼。

自家姐妹,竟然没有被背叛的感觉,反而有了种惺惺相惜的触动,天哪,人性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哇。

互相伤害也是够够的了,喝点酒消消愁。

醉眼朦胧的,唐惜撑着下颚看向窗外,嘀咕道:“唉,早知道当初再用功刻苦点,考个清北什么的,也就遇不上梁绯了,搞得现在进退两难,进么进不去,退么舍不得退出来。”

汪潇潇大为赞同:“确实,我每次都不舍得让他出去。”

唐惜喝多了,倒是颇为赞同,对汪潇潇说道:“这玩意尝到甜头了,容易上瘾。”

“确实。”

唐惜双手撑着桌子,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告辞。”

正要走,汪潇潇一把抓住唐惜手腕,笑呵呵道:“干嘛去,瘾上来了呀?不准去,你当我死的啊。”

唐惜奇怪了:“你不是看得很开吗?”

“那你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不同意,只要我在,你就别想!”

汪潇潇家餐馆有售卖乡下酿的那种粮食酒,喝着微微甜,口感绵柔不辛辣,但很上头,两个人说话间咣咣干了几大杯,都不是什么好酒量,其实都喝多了。

“怎么着,你不去我不去,让梁绯给别的女人爽?”

“那你说,说,怎么办!”

“你让我去,我来承受狂风暴雨的攻击,我肉多,我防御力高!”

“说到头还是你占便宜啊!”

“那,咋办,你也想凑热闹吗,不行的,绝对不行。”

梁绯根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唐惜和汪潇潇已经进行了历史性的会晤,并且双方纠缠,你来我往,大概的主题就是,今晚谁都不准去找他。

互戴绿帽这事,听着刺激,做起来也刺激,但没谁乐意。

这要是被梁绯知道有两只酒醉的蝴蝶在撒泼,他还接个屁的吕滕啊,滚犊子,自己打车,多大人了还要人接。

什么档次啊,敢让光年科技董事长亲自去机场接驾。

没来由的,梁绯出门时候心情还挺乐呵,可一路上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总觉得今天失去了很多,心情越来越差,等到了机场,看见笑得比哈巴狗还开心的吕滕,一点儿好脸色没给。

“你迟到了,知道吗!”梁绯大喝道。

吕滕站住,无辜的说道:“不怪我啊,飞机延误了,我一下飞机立刻就连滚带爬跑出来找你了,好哥哥。”

这句好哥哥没激发梁绯的慈爱,反而变本加厉:“知道会延误,为什么不直接提前几天出发,从学校步行来明海?”

吕滕:“……”

看着吕滕手足无措的样子,梁绯冷哼了声,把车钥匙丢给他:“你来开车。”

吕滕一看是辆崭新的阿斯顿马丁,登时乐开了花,兴奋坐上驾驶位,颤抖着手摸上方向盘,紧接着浑身颤了颤。

“啊!!”吕滕声音发颤。

梁绯系好安全带,惊恐看了眼吕滕:“你年纪轻轻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不丢人。”

吕滕非常感慨:“哥,要是没有你,我这吊样的哪辈子才有机会摸这种车的方向盘啊,驾驶着这般狂野的车驰骋,再废物的男人也会雄姿勃发,我真的感觉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梁绯眨眨眼:“你说的是车啊?”

“对啊,还能是啥。”

“没事,出发吧,再去接个人,然后哥带你去潇洒潇洒。”

“谁?”

“接上你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顺利抵达市区,在小区门口接上了黎星辰,吕滕奇怪的看了看这个个子高大,长得挺帅的同龄人:“您哪位?”

黎星辰缩在后座:“你好,我叫黎星辰,我姐姐是黎星若。”

“哦哦哦,片儿姐的弟弟啊,久仰久仰。”

吕滕刚客套完,转头就小声对梁绯道:“哥,出去玩带个这么帅的,那小姑娘不就都围着他转了吗,那我们还玩啥。”

梁绯奇怪的拍了拍吕滕的脑袋:“小老弟,你是在担心我吗?”

吕滕眨眨眼,仔细看了看梁绯,随即恼火的拍打方向盘:“踏马,太熟了,竟然忘了你也是个大帅比,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回家找梁橙和梁晶玩吧,她们应该不看脸。”

“你可拉倒吧,我这辈子没见过比那俩还看脸的小姑娘,粗发,今晚单身夜!”

去踏马的,只有废物,只有废物才会在情人节和女朋友出去玩,真男人都是独自感受酒精的刺激和寂寥的夜。

淦!

和天下

吕滕跟着梁绯走出电梯,不解的问:“哥,你不是说过年没什么人嘛,现在来多没劲儿啊,等暑假你再带我来多好,那时候哎哟我的天,想都不敢想啊!”

黎星辰也是这个想法,可终归面子薄,不太方面说,他就是比较崇拜吕滕这种人,想啥说啥,从不藏着掖着,敢于直面自己欲望的男人,更能成事。

两名穿着制服的DJ推开双拉大门,梁绯摊手道:“小老弟们,你们可能低估了哥的能量,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有妹子。”

吕滕和黎星辰跟在梁绯身后,探头往包厢里一看。

两张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沙发上齐刷刷坐着一排青春靓丽的小妹,无一例外,都露着大腿。

见今天的贵宾到了,十几个姿色上乘,身材窈窕的女孩纷纷起身,热情的问候:“梁总晚上好,祝您身体安康,新年快乐。”

吕滕和黎星辰稍稍低着头,扭扭捏捏,很想表现得大气些,可气场完全被满屋子的脂粉味儿给压制住了。

黎星辰还好,起码有过经验,可吕滕这个倒霉催的,每次来明海都给年糕当苦力,二十四小时待命,梁绯从没想过要给他奖励。

现在奖励来了,口嗨的吕滕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乖巧.jpg。

眼睛往左边瞄,白花花的大长腿,吕滕立刻收回目光,又悄悄往右边一看,低胸装……

糟糕,看着不像挤出来的规模,实实在在的分量,童叟无欺,这样的视觉效果可就太美了,吕滕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望向梁绯。

“表哥?”

“咋?”

“你说吧,是不是明早要我抱着炸药包去炸碉堡啊?”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梁绯笑哈哈坐了下来,看向吕滕:“谁说这些是给你准备的,别瞎想了,都是我的,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吕滕:“……”

小年轻玩会所普遍又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连姑娘的脸都不怎么敢看,匆匆一瞥就挑一个。第二阶段,胆子大一些了,能够在人群中搜索喜爱的款,但还是害羞,如果不是女孩主动,大都不敢发生肢体接触。

第三阶段,敢上手了,第四阶段,喝到一半开始谈价格,谈拢继续嗨,没谈拢换一个。

网上搜来的攻略,吕滕没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干脆点,要man,做一个真正的man!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吕滕瞅准目标,颤颤抖抖的想把自己的手,放到一个女孩的大腿上,数九寒冬的,她这么瘦弱,穿的又少,肯定会冷啊,我帮她暖和暖和。

都快摁上去了,梁绯握住了吕滕的手腕。

吕滕抬头:“怎么回事,我自己付小费还不行吗?”

梁绯微笑道:“这里的小费打底三千。”

吕滕:“哥有事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