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尸体就清理出来了,余娇仔细查验了一番,全是男尸,根据骨骼看,是年轻的男尸……

这会是什么人呢?

“把程安带回去!”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我妈还在这里。”

程安没了往日的冷静,这会儿疯了似的把着棺木不放手。

“傅战,这是人家苗疆一带的习俗,你把棺木钉起来,给人埋回去,过后再准备点祭品拜一拜。”

余娇看程安的样子也不像是杀人凶手,他似乎也不知情,叹了口气,喊傅战收拾残局。

“嗯,好。”

傅战点头答应,随后直接上前把程安拍晕了,喊人带走。

等收拾完这边已经是大晚上了,一群大小伙子还真是有些害怕,今天这都什么事儿啊,还要大晚上挖坟,这还不说,还要抬着三具全是蛆的无头男尸回去……

等到了队里,傅战没有惊动其他人,让知情者都留下,直接就去了医务室,派人喊了陆军桥和顾江二人。

余娇回来后才验出这些尸体上的病毒,跟赵卓是一个毛病,看来是老鼠咬了这些人……

只是这棺木保存完好,并没有洞,老鼠是怎么啃到的呢?

难道是……头?

余娇感觉渗得慌,头去了哪里?

陆军桥和顾江听了傅战的汇报,都吃了一惊,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程安干的。

“程安的目的是什么?他来这里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差错,这些尸体究竟是什么人?”

陆军桥很是疑惑,这么说很有可能就是他放走了赵蓉,那之前的毒贩呢?难道也跟他是一伙儿的?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快把这个喝了!”

几人还在感叹着,余娇就端着几碗黑乎乎的药进来了。

“这是什么?”

顾江身体倍儿棒,从来不吃药,他闻着就不想喝。

“那些尸体身上带病毒,让我封在密封袋里了,这是抗病毒的!”

“嗯,就是赵卓身上的那种的病毒。”

余娇话音刚落,几个人的空碗已经放在了桌上,一听跟赵卓一样,几人简直啥味儿都不怕了。

余娇简直哭笑不得……

“媳妇儿,你是说老鼠是咬了这些尸体才得了病的?”

“有可能,还有啊,那个棺木的主人应该是出自云省密林的一个很小的部落,我认得棺上的图腾,只是严打封建迷信,这些部落人很少出来,才不被人所知。”

余娇想了下,还是把这个事儿说一下得好:

“这种特制的棺木是用于枉死人的,而且那具女尸确实也很多年了,应该还是产死,一尸两命,这才裹了红腰带和脚帕。这种造棺的秘树非常结实,我们也没发现棺木有洞,只有可能是……”

“是头,老鼠啃了那些失踪的头!”

傅战想了下,只有这个可能了。

“对,所以还要尽快找到那些头,不然还可能传播病毒!不过我看程安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做假的……”

余娇想了下,感觉程安不太像是凶手,只是他为什么听到赵卓可能是在坟山被咬了就拖延他的病情呢?难道只是为了不让人查到棺木有问题?

这两者似乎又有些矛盾……

“团长,营长,政委,程安醒了!”

正当几人还在思考原因时,陈越来了。

倒霉催的,一天都没吃啥,刚才还看了那么恶心的东西,最要命的是还被嫂子灌了一碗苦兮兮的药,陈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娇害怕有人感染,去挖坟的都给喝了药,就连程安都给他灌了些。

“走,去看看!”

几人走进了队里的小黑屋,这里是平时犯了错的人反省的地方。

“程安,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杀人埋尸,还有赵蓉,是不是你放走的?”

陆军桥看他就来气,这么以来,整个部队都不安宁,还要往上汇报。

“我没有杀人,赵蓉也不是我放走的!”

程安低着头,闷闷地说着。

“怎么可能,不是你还有谁?”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把这种肮脏的东西放进我母亲的棺木里?”

对于陆军桥的质问,程安红了眼,怒吼道。

陈越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冷静点,好好说!”

“那我想知道一下,你明明看出赵卓的病有问题却不做紧急处理?”

余娇感觉这是个突破口,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不想他醒过来乱说,他看到我去祭拜了……”

程安低着头,略带沙哑的嗓音含着愧疚……

“那些磷火果然是你在捣鬼?”

余娇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感觉合理了。

“嗯……快清明了,我只是祭拜一下,我以为他发现我了。”

“可是大家都祭拜啊,团长也没说不行,这有什么,还值得你灭口?”

余娇感觉很奇怪,虽然封建迷信严打,但是陆军桥并没有不让他们偷偷做啊?

“我……我用了程星的血……”

程安叹了口气,没再掩饰。

余娇不明所以,转头望了望傅战。

“你……你妹妹都疯了你还不放过她?”

“她不是我妹,我妈就我一个,她算是哪门子的妹妹!老不死的祸害了多少姑娘,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不过这又干我什么事?我只不过是放了他们肮脏的血祭奠我可怜的母亲!”

程安听了傅战的话,突然眼神就变了,似乎还带着自嘲。

“怎么可能,老程不是这样的人!”

顾江认识程安的父亲,完全不相信那个老好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呸,整个南区大院的老头没一个好东西!不然山下精神病院的女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

余娇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是吧,你们也不相信吧……这些女人来自各地,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都去过大院,照顾过那里退休的老头,没多久就疯了,甚至最小的一个还不到20岁,送来时刚堕胎两天!”

程安苦涩地说着:

“我就是那个包庇他们的罪魁祸首……”

甚至还有那个一直追着自己喊哥哥的女孩子……

程安曾经想过举报他们,但是他的举报信刚投出去他就被打得半死,老头子还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当时为了母亲他忍了,他的妈妈是被拐卖来的女人,一生都依附着他的父亲,言听计从。

后来程安申请了外调,那时候他才20岁,根本没能力跟他们斗,后来他就来了林县,直到现在。

他没想到的是,刚外调不久就传来了母亲的死讯,他道貌岸然的父亲没有难过多久就又开始花天酒地了。

程安不死心,亲自挖了母亲的坟,才发现是一尸两命。

他不想母亲留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按照母亲日记里写的方式,将她带到了这里埋葬了。

没多久精神病院就搬到了这边的山脚下,那些女人们也移了过来。

她们都疯了,程安没有证据证明是谁所为,老头子还用程星威胁他。

只不过没多久程星也疯了,他努力了好久才从她口中得知母亲是听说了程星根本不是领养的,而是老头子和他亲妹妹的产物,一气之下才早产,就这么一尸两命了……

众人都沉默了……

南区大院的人虽然算不上什么高级职称,多数也是厂长、经理什么的职务,人脉还是很广的……

只是没想到居然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这些年好些人都去世了,也就剩几个老头了,只是精神病院倒是过几个月就会送人过来……

余娇听了心都发寒,从古至今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