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愿意主动与他有身体接触了。

简辰烨看着叶芮的背影怔怔出神,养别人的孩子又怎么样,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那就足够了。

侧卧,叶芮给施窈发着短信。

【你夺笋啊,那药泡了对身体没坏处吧】

【哈哈,你知道吗,我一提他就跟我去了,对此深信不疑,放心了都是些补药对身体没坏处】

【补药,他还需要什么补药!】

施窈【安啦,等过几天我再给他换个方子,没问题的】

叶芮关上手机,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简辰烨的半个身影,这次她没有关门,她将枕头立起倚在上面。

虽然他能无限度地包容自己,但是他依旧疑心自己,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依旧会重蹈覆辙。

不知怎的,叶芮就那样半躺着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有人抱着她。

“怎么这么睡着了。”

那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嗓音清冽犹如一汪清泉。

“为什么、不相、信我。”叶芮阖着眼眸像是说着梦话,身旁只有喘息声,加上太困她终是没听到答案熟睡了过去。

两月后,天气逐渐转暖。

叶芮躺在花园躺椅上,问着身边的人:“考了多少?”

“2……老师。”时博易改口道:“姐姐我不用看分数,我已经成为运动员了,只要我排名前三,那就有机会进入国家队。”

“就算这样也要余出时间来学习,考二百分以后别说是我学生。”

“……还有五十分呢。”时博易小心翼翼道。

叶芮翻了个白眼:“你可太厉害了。”

多一分少一分都凑不成这个吉利的数字。

一个身影在她余光中走过,叶芮调侃道:“你们正好可以凑成五百。”

这两个月以来,简辰烨把药浴换成了保健品。

人都说年纪大的容易上当,看来他的脑子也老化了。

时博易往后面躲了躲,上次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不是怕他而是怕给叶芮造成困扰。

他小声道:“姐姐他不会为难你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叶芮看着简辰烨的身影越走越远。

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没看到。

看简辰烨走远了,时博易才敢正常音量说话:“你这肚子里真有两个宝宝。”

叶芮手放在肚子上颔首。

自从知道她怀得双生,简辰烨想起来就对着她肚子说,可真敢啊,一种种两个,真是个鳖孙。

这么骂自己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是男孩女孩啊。”时博易看着她的肚子很是好奇,那么小小的地方居然能孕育两个生命。

“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了,这要到四个月的时候才知道,到时候会办性别派对,我嫂子那时候就是这样的。”

时博易道。

“我估计是不会办了。”叶芮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道。

性别派对是重视孕妇与孩子才办的,简辰烨估计连有这种仪式都不知道,更别说会为‘别人’的孩子办了。

时博易不知道其中缘由,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看起来很开心,但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为什么明明怀着孕,她看起来还是很瘦。

“你要不要摸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好像动了。”一般四五个月才能感觉到胎动,现在不足四个月竟然好像有小手在拍她的腹腔。

“可以吗?”虽然在询问,时博易已经跃跃欲试了。

叶芮笑着看向他。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

隔着毛衣时博易仿佛能感觉到生命的律动,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伟大。

两人相视一笑。

时博易离开后,简辰烨才幽幽地出现。

他拿了个薄毯盖在叶芮身上。

叶芮道:“不冷。”

闻言,简辰烨又将薄毯拿下,铺在时博易刚做过的躺椅上,正襟危坐。

“看够了?”叶芮清明的眼神看向他。

他刚刚一直都在楼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简辰烨冷哼一声,一直盯着她的肚子。

“你自卑敏感多疑,很难去相信别人,你对别人苛刻,同时也对自己苛刻。”

叶芮看着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

“你是不是童年时受过伤害,比如你父亲对你管教太严或者……”

简辰烨眸色越来越深沉,他忽然打断她道:“说起这个我要告诉你,父母马上就从国外回来了。”

叶芮唰的一下坐直身子:“什么时候?”

“呵,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还怕他们。”简辰烨并没有告诉她时间,反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虽然他们结婚快一年,孩子都有了但是都没跟他父母正式见过面。

见家长,就如同面试,领导如果没相中你,就会对人事说你的不好,但是这个人事偏偏要留下你,你入了职天天跟相不中你的领导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多心塞啊。

叶芮坐不住了,她起身对着简辰烨的背影道:“你告诉我啊。”

晚上,叶芮坐在椅子上。

看着面前的小脚,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触碰不到。

简辰烨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双手撑在座位上,脚趾一动一动的。

模样俏皮可爱。

一声轻叹传入他的耳中。

“怎么了?”

叶芮抬眼看他,立刻装作无事的样子:“没事。”

眼尖的简辰烨看到桌上的指甲刀,他走上前去将叶芮的脚捧在手上看了看。

叶芮想抽回脚去,被简辰烨抓着不放。

“都这么长了,多久没剪了。”

“不用你管,我一会就剪。”叶芮跟他拉扯着,却无济于事。

“不用客气。”简辰烨充耳不闻。

他将脚放在腿上,拿起剪刀。

“你、你轻点。”叶芮担惊受怕地看着他的手。

“怕什么。”简辰烨的手捏着她的脚趾:“我又不会伤着你。”

他低着头,鸦羽般的睫毛忽闪着,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从前也碰她的脚,可是不像今日这般仔细。

剪刀下去没有一点感觉。

今天下午的事,她能感觉到他在忍,在装作若无其事。

以前明明连多看别人一眼都要吃味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大度量了。

她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