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清ZHEN之友袁燕倏
笔者注:这章不是作死而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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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闻战则喜的拉斐尔-德-诺嘉莱斯,一听到欧洲爆发了巨型战争,自然立马就决定去参战。
他十分开森跳上了最早一班船来到了欧罗阿爸。
这么一位前革命者肯定要帮扶弱小咯,所以他径自跑去最弱小的比利时,要求加入比利时军队。
比利时那个时候都在亡国边缘了。可是他们还是表示“我们这不缺人,你去法国问问”。
他又去了法国,法国人告诉他可以参加外籍军团。但是诺嘉莱斯认为自己是高尚的志愿者不是为了钱的雇佣兵,所以他要当法国正规军。法国方面又残忍地拒绝了他。
诺嘉莱斯真的是“战争瘾君子”,连吃了两碗闭门羹的他还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开始……看地图!
结果,他真的在地图上发现协约国里还有一个国家比已经很弱鸡的比利时还要弱鸡,那就是巴尔干半岛西南部的黑山王国。
从十七世纪中叶开始,黑山地区就被一个叫做彼得洛维奇-涅戈什的塞尔维亚家族所统治。
1910年,尼古拉-彼得洛维奇-涅戈什宣布黑山王国成立,他就成了尼古拉一世。
可惜到了1918年,这个短命王国并入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就是日后的南斯拉夫王国,也就是南联盟的前身。
其实,尼古拉一世本人就是一个大塞尔维亚主义者,一直想要建立一个全体塞尔维亚人为主的大塞尔维亚国。
所以黑山在传统上一直很亲近塞尔维亚,一战爆发的时候就跟着塞尔维亚加入了协约国。
诺嘉莱斯觉得黑山这个小国一定很缺人,于是就去了那里。没想到黑山方面把他当成间谍抓了,好不容易才审明白他是个国际志愿者。
黑山自然也不会收他,不过尼古拉一世觉得这家伙挺有趣的……废话,自愿从拉丁美洲跑到欧洲来打仗的人能不有趣吗,于是带他去了外交酒会。
在酒会上,他遇到了俄国大使。这位大使为人不太地道,调侃他让他去日本试试。
诺嘉莱斯肯定是没钱去日本……有了钱估计也不会去日本……去了日本估计也参不了军……能参军估计也打不了仗。
也许正因为这样三番四次被协约国羞辱,他离开黑山就去了旁边的保加利亚王国。
虽然在1914年保加利亚尚未加入同盟国,但是欧洲人都知道保加利亚迟早要站到塞尔维亚和黑山的敌对方。
这是因为在1913年的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当中,保加利亚原本得到了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的支持。不过这两位老大哥胸脯拍得梆梆响,结果实际支援少得可怜。所以保加利亚被得到英国和俄国支持的希腊、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黑山联军击败。
这几个国家签订了,保加利亚被迫同意马其顿由塞尔维亚、希腊瓜分。还把色雷斯的大部分割让给希腊,南和北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就连黑山都得到了一点犒劳。
这种奇耻大辱,保加利亚人不报复回去那怎么可能。
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
跑到了同盟国的地盘后,这位战争瘾君子果然得到了参战的机会。
他遇到了一位奥斯曼土耳其的外交官,人家表示我们那嘎达是求才若渴,正需要他这样具有英特耐雄纳尔主义精神的英勇骑士。
于是他这么一个天生的天主教徒,根正苗红的前革命者居然成了一位效忠苏丹兼哈里发的绿色骑兵!
“袁博士,这怎么可能?”
“先生们,你们还真是天真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我们中国人能在伦敦绑架了英国和日本的皇太子还带到了爱尔兰。那么一位南美革命者参加奥斯曼土耳其骑兵部队又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对我们的男主角来说,不管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只要有仗打不就行了吗?”
“袁博士,那么你承认绑架两位皇太子的人是你的同胞咯?”
“企鹅先生,不用套我的话,我还真的希望是我的同胞们干的呢……请别打断我,继续记录吧。”
诺嘉莱斯这位战争瘾君子还真的赶上了好时候,1915年初他一加入土耳其军队就得到了作战任务。
他被派到了安纳托利亚高原东部的埃尔祖鲁姆。
埃尔祖鲁姆一词来源于波斯语,意为“罗马人的地方“。这里是土耳其东部山区最大城市与军事要塞。这就能看出这个地方原本是古罗马帝国的地盘,而且它位于传统的丝绸之路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这座城市很早以来的主要居民是亚美尼亚人。
啊,他去那里干嘛呢?
哦,他是去“镇压”亚美尼亚人的“大起义”。
嗯,这就是历史上并不那么有名的亚美尼亚大屠杀。
在“世界民族之林”里面,亚美尼亚也算是不太走运不过总算苟延残喘下来的那一颗半死不活、苦不堪言的黄连树吧。
他们倒霉就倒霉在他们地处亚洲欧洲分界线的高加索山南部,这个地方就是人类文明的十字路口。
有史以来,希腊人、波斯人、罗马人、拜占庭人、蒙古人、土耳其人、俄罗斯人从东到西或者从西到东路过的时候都会踩他们一脚。
偏生这个古老的民族在信仰上还十分顽强,即使被阿拉阿伯人占领之后竟然没有皈依阿拉……那个AN拉。所以他们一直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二等公民……应该说是臣民。
到了十九世纪初的第七次俄土战争之后,沙俄从土耳其手中买下了东亚美尼亚,而西亚美尼亚地区依然被土耳其人控制。
再怎么说亚美尼亚和俄罗斯都信仰东正教,因此大批的亚美尼亚人迁徙到了东部。这样一来,反而加深了土耳其人对亚美尼亚人的戒心。
你们懂的,皈依了AN拉的人是多么温和友善啊。而且这个时候土耳其民族主义也兴起了,带有极端色彩的,由青年军官组成的“青年土耳其党”1909年后开始执政,他们宣称要‘彻底解决亚美尼亚和其他少数族裔’问题。
其实他们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建立一个“纯洁”的土耳其民族国家。
原谅色的民族主义啊,多么因吹斯听的组合。
1915年到1923年,没看错,确实是1923年,针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进行了整整八年。
在此期间,遇难人数少则一百万,多则一百五十万。里面都承认1915年到1916年就有六十万亚美尼亚人被屠杀。
当然啦,比起赛里斯人在抗日战争,俄罗斯人在卫国战争当中的死去的人口,这个数字算不了什么。
但是,但是,但是,在此之前在土耳其的亚美尼亚人账面数字只有两百四十万,有人估计因为统计不够精确的关系,其实还不到一百八十万。
总之,1925年之后,亚美尼亚人只剩下了五十万。
诺嘉莱斯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向行军部队高喊,他们已经在杀人啦,去晚了赶不上了!
他们还真的有点晚了,还没赶到目的地就发现屠杀已经开始了。这场屠杀还不单是针对亚美尼亚人的,而是针对所有的基督徒。
这一路上是人去屋空,他不知道土耳其人采取了最为酷烈的手段。十岁以上的男性全部被当场处死,能卖掉的女性被卖掉了,其余的全都“放逐”到了叙利亚。
实际上,剩下来的老弱没有任何给养甚至衣服都被剥掉,就这么赶进了荒漠之中,这是比当场处死更为残忍的处决!
有一天,诺嘉莱斯看见一个主教被拖着往万人坑走,那个主教也明显看见了他,而且认出他是一个穿军装的基督徒,所以一直盯着他看。
此时他才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些进行屠杀的士兵也都盯着他看。
纵然他是一个战争瘾君子也受不了这种场面,一找到机会马上他就给奥斯曼的战争部打报告申请退伍。
就像比利时、法国、黑山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入伍申请一样,奥斯曼帝国是毫不犹豫的就驳回退伍申请了……
听到这里,企鹅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开口问道:“等一下,袁博士。请问你真的准备拍这部片子?”
“WhyNot?”
我们的袁大师向记录员比了一个香烟的手势,随口回道。
刑讯专家有点好奇地问道:“袁博士,你觉得有人会看这样的电影吗?”
“呵呵呵……”点燃了一支香烟的袁燕倏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大拇指一翘,向外面比划了一下反问道:“企鹅先生,请问现在在爱尔兰火不火?”
“嗯……”刑讯专家无奈地点了点头。
哪怕在场的这些英国人也无法否认,在爱尔兰已经成了一部后世所谓的“现象级”电影。
到底有多“现象级”呢?
从星期六晚上公映开始,已经有几个爱尔兰人因为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太过悲愤,也有可能因为观众太多导致空气不流通的关系,突发疾病而去世了。
这下搞得各个放映场所不得不请来医生驻场。
新芬党和爱尔兰共和军因为这部电影而声势大涨,他们都不大在乎电影收入了,因为他们都得到了的大笔的额外收入。很多观众走出电影院之后,直接去他们的办公场所捐款。
尤其是瓦勒拉这样的激进派话语权大增,英爱之间的谈判刚刚开始已经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这也是温斯顿-丘吉尔一心想要找我们袁大师麻烦的原因之一。
不过刑讯专家马上摇了摇头道:“不过就算我这个外行都知道,这两部电影是不一样。因为……”
“因为亚美尼亚人的声音太小是吧?”袁燕倏用讽刺的语调打断道。
“先生们,没关系的,就算赚不到钱也没有关系的。”
“作为一位艺术家,我不大在乎钱,而在乎艺术效果,还有……”
我们的袁大师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我的良心!”
“即使这部电影把我赔的连裤子都穿不起,我还是要拍出来。因为我对亚美尼亚人民的遭遇抱有最为深切的同情。”
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说谎,他真的挺同情亚美尼亚人的。
就和上面提到的中俄两国来比较。纵然自由世界非常非常非常不待见红色或者不红色的赛里斯和俄罗斯,但是作为二战时候站在一起的盟友,他们也不能否认纳粹德国和日本军国主义犯下的滔天罪行。
不过,土耳其人那是死不认账,就算一百年后也仅仅承认当时只有几万名亚美尼亚人死亡,还声称那是由于被大规模放逐到叙利亚时的饥饿和疾病所致。
以至于希姆莱后来在被问到种族清洗犹太人会被后世怎么看待,他说,亚美尼亚被杀的一百多万人,才过了十几年就已经快被忘掉了,我们现在清洗犹太人,我们的后代会感谢我们。
欧罗阿爸人可以忘掉“离巴黎只有五天路程”的地方发生的人间惨剧,袁燕倏这个赛里斯人不会遗忘,他还要提醒包括欧洲人在内的全世界人民永远不要忘记这段历史。
当然啦,比起对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亚美尼亚人的同情,他更讨厌那些侩子手。
虽说他们现在还不那么讨人厌,不过作为一位从历史下游回流而上的穿越者,袁燕倏知道那帮人有多讨厌。
尤其是自诩为突厥人后裔的土鸡们,他们还搞出了一个所谓“图兰主义”,就是泛突厥主义。
他们宣称凡是使用阿尔泰“语系”,包括蒙古语和通古斯语这两个“语族”的民族都是他们的同胞,所以那些民族占据的土地也是突厥人的土地。
按照图兰主义者们的地图,大突厥从日本列岛一直到匈牙利。
这种地图开疆的本事,也只有同为阿尔泰语系的宇宙大国可以比拟了。从这个角度说,他们说不定真的是同胞。
既然我们袁大师现在的恶名已经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晓了,那么他就提前给从日本列岛到匈牙利的土鸡找点不痛快。
请别忘了,现在是1921年,正是各色帝国主义当道的年头,他们也没有成为真-圣斗士。
更何况,一百年后有民族团结,一百年前可没有。
老子就算当了“清ZHEN之友”,他们能奈我何?
因此就有了这一部!
袁燕倏越说越是起劲地道:“不管是爱尔兰人还是亚美尼亚人,我这个中国人都很同情。”
“因为我的祖国也被某些国家侵略过。所以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只要活着就要为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发声!”
“先生们,请把我说的话完整不打折扣地记下来,然后和这个剧本一起交给你们的那一位丘吉尔阁下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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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想起快到愚人节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