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分析着邵锦成那个男孩的心理,跟在陈永峰的身后。

邵锦成已经从远远的地方跑过来,来到两个人的身边。

他俯下身,一下子把陈默抱起来,“你带着默默去干活,就让她这样自己走啊?”

“靠。”陈永峰翻白眼,这人好像有病,怎么每次遇到,他说的话,都像他这个亲哥虐待妹妹似的。

不过,这是第一次,邵锦成抱到了陈默。

陈默双手怼在邵锦成的胸前,倔强地维持着自己与他的身体距离,“我可以走。”

“默默,你就别替那小子说话了,如果是我的话,我才舍不得让你自己走路。”

陈默严肃了,她的小脸严肃起来,看起来奶呼呼的凶,“我哥哥,最爱我。”

第一次抱到软乎乎的妹妹,邵锦成当然不想惹她生自己的气,不想让她对自己的印象有一点点的不好。

“好好好,锦成哥哥错了,你哥哥全世界最好。”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人儿,生怕太用力了让她不舒服,所以手臂就这样擎着,他这个抱法,他不舒服,陈默也不舒服,陈永峰跟刚刚走过来的杨丰收看着也都难受。

陈永峰跟杨丰收打招呼,“杨叔好。”

陈默也甜甜地开口,“叔叔好。”

“你们好。”他对陈永峰与陈默点点头,站在离邵锦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再靠近,也不再多说话。

怪不得锦成这小子非要来这里玩,这里是从山里回黄子屯的必经之路,果然他是在等人。

邵锦成抱着陈默往吉普车那边走,陈永峰惊讶于今天陈默竟然乖乖让邵锦成抱着,没有拒绝。

他赶紧跟上,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也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抱孩子,可别把妹妹摔到。

陈默身上有保暖膜,此时她感觉到邵锦成身上寒气,对保暖膜造成了波动,保暖膜正在自动调整。

不知道他在林子里面等了多久了,他的全身都冰凉凉的。

拉开吉普车车门,陈默被小心地放到后座上,旁边放着那个‘为人民服务’包。

邵锦成拿起包,“永峰,你也上车暖和暖和吧。”

“没事,我抗冻,不冷。”

本来也想上车暖和暖和的邵锦成,听陈永峰说他不冷,也咬着牙附和,“嗯,我也抗冻,今天这天气还行,不冷。”

陈默心里无语,男人们之间无聊的胜负欲是天生的么。

她哥哥当然是真的没有邵锦成那么冷,因为他哥身上有比她身上更复杂更科技的保暖膜。但是邵锦成真的是冷,死鸭子只剩下嘴硬,自讨苦吃。

“默默!看看这是什么!”

邵锦成从包里面掏出一把糖块,陈默看一了眼,是红虾酥。

“这是什么?锦成哥哥。”

“陈永峰你听见没!默默叫我锦成哥哥了!”听得出来,邵锦成心情大好。

“听见了听见了。”

“我的默默,这是糖哦,你看它这个包装纸,上面画了红色的大虾,所以它叫红虾酥,记住了没?”邵锦成拿起一个,给陈默仔细地介绍。

“跟哥哥读一次,红虾酥。”

陈默点点头,开口,“红虾酥。”

“欸!对,默默真聪明真棒。”

此时,从他的身后传来冷冷的、带着凉意的声音,“你是锦成哥,不是哥哥,哥哥只有我,麻烦你下次说话带上自己的名字。”

邵锦成回头,把那把红虾酥塞进陈永峰的衣兜里,“知道了知道了,瞅你那小米粒大的心眼儿吧。”

他留下一个,回身剥开糖纸,用力一掰,把红虾酥掰开,“默默默默,你看!”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谄媚’,“这个糖的里面,是花生碎跟糖浆哦,给你咬一口,可能有点硬,你试试。”

陈默张开嘴,刚想去咬。

邵锦成把糖拿走了,“不行不行,太硬了,不然我嚼着喂你吧!”

陈默惊恐地赶紧摆手,妈的,哥哥嚼着喂她,她也是后来慢慢才接受了,怎么可能让他也嚼着嘴对嘴喂啊!

幸好陈永峰及时说话了,“锦成,你直接给她就行,她长了好多牙,正好让她磨磨牙。”

“确定?不会把她牙齿硌到?”

“不会,给她吧。”

得到亲哥的保证,邵锦成才放下心,把红虾酥递到陈默的嘴边,陈默就着邵锦成的手,咬了一口。

嗯,很轻松就咬断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硬。就是记忆里面的这个味道,上一世她也吃过这种红虾酥,这糖在六十年代非常流行,不过她是很大之后才在过年的时候吃到过一次。

跟她记忆里面的味道一模一样,她决定,等闲下来就让空间去复制这个红虾酥,她要大吃特吃,吃个够。

他自己又从陈永峰的衣兜里掏了两块,剥了一块儿,扔进嘴里,然后又剥开另一块,不由分说,趁陈永峰不备,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剩下几块你留着,给默默解馋。”

邵锦成有点了解这兄弟了,如果不直接塞他嘴里,他肯定是舍不得吃的,必然要留给妹妹。

果不其然,就算塞他嘴里了,陈永峰也是把塞进嘴巴里面的那一部分咬掉,剩下一大半塞到了陈默的手里。

“你就吃一块儿呗,等我得到新鲜东西,还给默默的。”

“没事,这是零食,我吃不吃都行。”

邵锦成耸耸肩,他从生下来就没有挨过饿,所以这兄弟的行为他还无法从心底理解,但是他尊重。

三个人的酥糖在嘴里咬开,随着咀嚼,越散发出迷人的花生香气。

陈永峰眯着眼睛,仔细感受着嘴巴里面的甜蜜味道,不放过任何一秒的享受。

吃过了糖块,邵锦成带着他们俩去林子里面看雪人。

他在等待他们回来,无聊的时候,在没有水的水泡子旁边,堆了一个雪人。

三个人在那里,彻底放松着好好地玩了一会儿。

他们从水泡子坡上比赛往下滑雪的时候,陈默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在自己捣鼓着什么东西。

“默默!你干满呢?”

邵锦成的喊声,陈默没有理。

“咱去看看默默干嘛呢,别受伤了。”

两个人走到陈默的身旁,“默默,玩什么呢?”